「我說啊,你的情郎現在正帶著畫卷自投羅網呢!」少女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笑道。
好一個水造的美人兒!難怪上官駿會對她動情,不惜犯險來救她。
「你、你、你們為、為了……秋、秋、秋林群鹿圖!」映月緊張得結巴,喉嚨啞澀。
「沒錯,就是為了秋林群鹿圖。」少女揚起薄唇,承認道。
「你、你們是什麼人?」映月大驚問。
「我們只是個幾很想要得到秋林群鹿圖的人。」少女輕輕說道。
「姐,你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不如一劍把她解決掉吧!」看著映月漂亮的令人妒嫉的臉蛋,少女咬牙道。
「不,上官駿快要到了。」少女站起身來,抽出腰間的長劍。
「不要!」映月搖著頭,在心底納喊著。
木門破碎的聲音奪去了三人的注意,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但見一道人影站在廟宇的大門口。
「上官公子!」映月不置信的看著,凝結于眼眶的淚再也按捺不住,如泉般滑下粉頰。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放了她。」上官駿看著少女,陰冷地道。
他一手握著錦盒,一手握著長劍,劍尖不斷的滑滴著血水,黑發披散,氣息絮亂,衣袍被劃出好幾道口子,身上染滿了妖紅色的鮮血,分不出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先把秋林群鹿圖交出來。」少女挑眉道。
「拿去。」上官駿將手中的長盒往上一丟,長劍劃出一道銀色的劍花,刮出一道劍氣,斬開少女捉住映月的手。
少女吃痛地一呼,將映月的身子用力推開,彈出好幾尺。
兩人手執長劍,腳下踏出步法,長劍與長劍交錯成一個劍陣,緊緊的繞住上官駿。
「花!得手了!快走!」少女緊握著手中的秋林群鹿圖,回頭向妹妹喊了一聲。
「是!」她點頭道,說完,兩道修長的身子一前一後的躍出窗外。
上官駿並沒有追上去,他轉身沖到映月的身前,「月兒!」見她安全無恙的,一顆急狂的心才得以定下來。
「上官公子……」映月用力的抱著他強壯的身子,在他的懷中崩潰︰「嗚……」
只有在他的懷抱里,她會如此放心的哭泣。
上官駿緊緊的擁著懷內抽哽不斷的人兒,心跳得好快。
「還好你沒事……」他低低的反復喃道。
知道她被人易容調包後,他急得幾乎瘋掉!帶著白虎走遍整個城鎮也找不著她的蹤影。
要是她有什麼不測,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承受得住!
像是要確定她存在,上官駿抱得好緊,幾乎想要把她揉進體內。
「為……為什麼要來……」映月啞聲說著,身子因過于激動而上下起伏著。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為何……他會願意為了她,以重要的鏢來交換?
是什麼原因?讓他會為她犯險,明知是個陷阱也來救她?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我說過,你與圖,我必選你。」上官駿捧著她的臉,生定地道。
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但是……那麼重要的……」映月咬著下唇,罪惡感染滿胸口。
「放心,阿旺他們大概已經把它搶回來了。」他輕聲說道。
映月不解地抬起頭︰「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
「你忘了有白虎嗎?」他柔聲說道,大掌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看著她掛在粉頰上的淚珠,他的胸口一悶,恨自己方才沒有好好的懲罰那兩姊妹!
一路上白虎暗中跟在他身後,他則拖延著時間,讓白虎能把鏢隊的人趕來奪鏢。
「都是我……要不是……」她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襟,哽咽地說著。
「不關你的事。是我大意,沒好好保護你。」他點住她的唇,將她緊緊的擁人懷中︰「你沒事就好。」
「你身上的傷,痛不痛?」映月輕撫著他冒著鮮血的傷口,輕蹙著眉擔心地問。
「不痛。」他像是不關己事搖頭輕道,反而擔心地問道︰「她們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映月搖頭,
他撩起她遮掩著臉的凌亂黑發,這才瞧見她雪白的臉上的紅印,一股猛烈的盛怒在他的心燃燒︰「他們打你?」
映月用力的搖頭,道︰「我沒事,不痛的!」
「對不起。」他啞聲說著,過分的自責幾乎淹沒了他。
是他把她卷進這危險之中的,是他害她受驚受傷的,要不是因為他,她豈會受到如此的驚嚇?
「老大!你們在里面嗎?」廟外猛地傳來一聲輕喊,赫然是阿旺的聲音。「快出來喔!外頭的人被我們清理好了!」
「我們走吧。」上官駿輕聲說道,月兌上的外衣輕輕的披在映月的身上。
橫抱起她的身子,離開破廟。
第六章
玉兔西垂,長庚東升,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天,下著厚重的白雪,一瓣一瓣,如鵝毛的飛雪白天而降。
染上銀裝的崎嶇山路走著一隊人馬,但見籠罩著一陣沉重氣氛的鏢隊正冒著大雪趕路。他們的步伐很急,像是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馬車內重要的東西運到某一處地方。
撲素的馬車內,但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軟榻之上。他緊抱著一個縴細的女子,眉宇之間深鎖著一抹深深的憂慮。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車門被緩緩的推開。
「老大……」但見阿壽神色焦慮,看著上官駿懷中的映月擔心地問︰「映月姑娘好點了嗎?」
「好些了。」上官駿低鎖著懷中的人兒,沉聲答道。
「我們要繼續趕路嗎?」他擔心地問,如此的趕路對身子這麼虛弱的映月來說,是一種折磨啊!
自冬雪初起後,映月單薄的身子抵受不住寒流,一直都非常的不好,近幾天更是得了很重的風寒,身子有時發冷、有時發熱,病情極為嚴重。
「快要到下一個市集了,繼續趕路吧。」上官駿道。
月兒是他們里面唯一的大夫,正所謂醫者不能自醫。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唯望能盡快趕到下一個市集,找大夫替她診所。
「映月姑娘……」阿壽頓了一頓,啞聲開口︰「撐得住嗎?」
一路上她都是昏昏睡睡的,在上官駿的懷中半睡半醒著,絕色的臉龐染上一抹蒼白,柳眉因不適而輕皺著,看得所有人都心疼了。
「她必須要撐下去。」上官駿緊束著下巴,僵硬道。
「嗯。」阿壽擔心地看了一眼,決定要加快腳步。
上官駿低看著懷中熟睡了的人兒,她的四肢冰冷,要不是有他以內力溫著她漸降的體溫,她可能早就撐不下去。
如羽扇的睫毛輕輕的往上揚,映月迷蒙的睜開眼,映人眼中的,是他寫滿了擔心的俊容。「上官公子……」
「月兒,你醒了?」
「來,喝水。」上官駿輕輕的將她抱坐起來,喂喝著溫水。
「好冷……」她依偎在他溫熱的懷抱里,吸取著身上暖熱的氣息。
「外頭正下著雪。」她冰涼的軀體讓他一陣心疼,抱著她的手環得更緊。
「雪?」映月低喃,不解地偏頭。
「嗯。」上官駿緩緩的點頭,眼見她的小唇微微的發紫,小小的身子在他的懷里不住的顫抖著,他的眉皺得好緊。
他別無選擇,當機立所的動手月兌去她的衣服。
「上官公子……」映月沒想到他會做出如此的舉動,她吃了一驚,伸手就要推開他。
「噓……我只想讓你暖一點。」他同樣的月兌下上衣,將赤果的她抱人懷中,以最直接的方法,溫暖著她。
映月在他的懷中不敢動彈,肌膚與肌膚的相觸讓她的心跳有如暴雷,蒼白的臉上染上一陣紅彩。
上官駿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處,他身子僵硬,滿月復的翻騰,讓他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