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跟著領袖行動就好。」他的唇輕輕的刷過她下巴和頸子,「很簡單的游戲,每個人都會玩。」他的唇刷過她唇瓣,「我保證我們都會是贏家。」
「我……。」她的膝蓋發軟,不得不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我要揀蠟燭。」
「玩捉迷藏嗎?」他的手掌往上找,找到了她的,拇指證實的逗弄她挺立的。她抓緊他毛衣輕聲申吟,「小迷糊……。」他重重的呼吸,嘶啞的呢喃,「我找到了我要找的,噢,這個捉迷藏真好玩。」她還沒答應要玩呢!他怎麼可以就開始了?可是她知道他太頑皮了,有理說不清,「蠟燭可能斷了。」她盡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別去感覺他的手帶給她多少愉悅。
他輕輕搖頭,否決蠟燭的話題,「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他的聲音粗糙的像砂紙,他的手卻細柔的像醫生,「妳也在等待嗎?」
是的!是的!她的腦子在瘋狂的高喊。他的手已經使得她瘋狂了,瘋狂的想得到更多更多,她無法回答,她的神經已經被他的手趕跑,她也不能回答,因為他的唇已經堵住她的唇。他完全的佔有她的唇,他的手恣情的揉捏她乳峰,害她貪心的往他身上貼擠,雙手無助的插進他柔軟的金發里,他更深的吻她,更炙熱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汁,雙手滑到她背脊,再回到她胸前,一次又一次,使得她全身著火,全身燃燒,的激流在體內奔竄。他是個好領袖,神奇的領袖,這個游戲很好玩,太好玩了,她可能永遠也玩不膩,只要玩件是他。
有人在敲門嗎?不!那大概是她的心跳,麥可沒有事先警告她玩這個游戲對心髒會有危險。
他的唇離開,她悠悠的嘆氣。他熱熱的雙手捧起她的臉啄一下她的唇。她的胸脯貼上他的胸膛,即使隔著彼此的衣服還能感到他身體的熱度,「雅妮,甜心,有人在敲妳的門。」他叫她甜心嗎?噢!他是誰,他是世界上最甜的男人,沒有人比得過他,「你也听到了?」她嘎啞的問。那不是他們的心跳聲嗎?
「很不幸,我想他已經敲了半天門了,固執得不肯離開,很可能是個快餓死的乞丐。」
她遲鈍的听覺慢慢的蘇醒,听到外面憤怒的叫聲和敲門聲。
「我想我最好去應門。」麥可皺眉道,「否則妳就必須換一個前門。」
她嘆口氣閉上眼楮,做崩潰前的祈禱,「我去,我知道是誰。」
門口又傳來大吼聲,那個人在威脅著要叫警察。「妳確定妳知道他是誰?」麥可擔心的問。
「很不幸的,我確定。」她揀起手電筒以視死如歸的步伐走到門口,麥可跟著她,一手攬著她的肩給她精神上的支柱。她在開鎖的時候外面的人仍不耐煩的大聲咆哮,用字粗魯。
「我同情妳。」麥可捏一下她肩膀,「我是不是應該找一把武器?妳有沒有馬桶刷子?」
雅妮咬著唇殺掉微笑打開門,手電筒直射到門外那個胖大漢的臉上,他舉起手掩著眼楮遮光,雅妮感到一絲懲罰他無禮叫門的快意。
第四章
「鮑爾森先生,請進。」雅妮虛弱的介紹。「麥可,這位是鮑爾森先生,我的房東。」「妳瘋了嗎?」麥可附著她耳邊說。「妳請一個殺氣騰騰的巨人進門?」
幸好鮑爾森先生沒听到麥可的話,否則麥可的脖子就危險了,鮑爾森先生連珠炮似的發火,指控雅妮佔他便宜,房租到期了還不搬出去。
「請听我解釋。」雅妮第三次插嘴。「我房租只付到昨天是因為我本來預備要結婚,我發誓我不是故意賴著不走。」
「哼!結果呢?」鮑爾森噴著氣說。「妳發現這里是度蜜月的好地方?而且免費?真聰明,把我當冤大頭?啊?」
「雅妮,打電話報警。」麥可冷靜的說。
在手電筒暗淡的光線下,他們可以看見鮑爾森的臉漲得像個叉燒豬頭。「報警?我才應該報警。你們以為不開燈就可以瞞過我了嗎?哼!休想。出去,出去,妳跟妳的羅密歐馬上給我出去,否則我就報警。」雅妮一手扶著快爆裂的頭哀求。「鮑爾森先生,拜托,如果你肯冷靜一分鐘听我解釋……。」
「把這些東西清干淨。」鮑爾森自顧自的叫。「我的新房客禮拜一要搬進來,我要這個地方一塵不染,一塵不染,妳听見沒有?就像妳剛搬進來時一樣,我現在要收妳多住一天的房租。」
平常雅妮是很少哭的,這兩天她流的淚已經比過去十年加起來還多,誰知道才兩天她就養成了這個壞習慣,淚水又威脅著要沖出眼眶,覺得狼狽、無助又冤枉。她要怎麼解釋得清她在最後一分鐘臨時改變主意不結婚?而剛才模她吻她的那個羅密歐不是她丈夫,鮑爾森很可能從外面看到他們相交的影子。還有她不是故意關燈躲,是因為電被切掉了。不用解釋了,越描越黑,要使大灰熊般的鮑爾森先生安靜下來還不如去露宿海灘省事些。
「雅妮,妳何不到廚房去泡咖啡。」麥可握住她雙肩,把她往廚房推。「鮑爾森先生和我要聊一下,男人對男人。」
雅妮僵硬的不知道麥可葫蘆里賣什麼藥。「我不能泡咖啡,沒有電。」「那麼去幫我倒一杯水,慢慢走,別急。」反正他就是存心趕她走。「把手電筒帶去,我用不著,我的夜間視力很好,甜心,小心一點,小心地上。」
「麥可……。」她看看鮑爾森先生將近一百五十公斤的噸位,再看看大概只有八十公斤重的麥可。
「去,再見。」他又幫她轉回身面向廚房輕推她走。
雅妮嘆口氣走進廚房,坐在餐桌邊聆听。起先鮑爾森先生還吼了兩句,教雅妮心里直打鼓,為麥可的生命擔憂,但接著就安靜下來,有講話的聲音,可是相當平靜,沒人拉著嗓子吼叫,沒人往牆上摔東西。接著有開前門的聲音,跟著麥可走進黑黑的廚房。突然凱弟淒慘的雞貓子喊叫,嚇得雅妮從椅子上跳起來。「我踩到了它的尾巴。」麥可歉疚的說。「非常抱歉,這麼暗我看不見。」
「你剛才不是說你的夜間視力很好嗎?」雅妮沒好氣的說,一方面為凱弟痛,一方面怨自己把爛攤子交給麥可收拾,他還不肯讓她在場,使她有他和鮑爾森先生串通起來要謀害她的感覺。她眼前浮現報上寫道︰海邊小屋發現一具女尸,據觀察她忠心耿耿的貓先被踩死……。
「我討厭的東西我就看不見。小迷糊,你沒事了。鮑爾森答應讓妳住到禮拜天,妳可以有幾天的時間另外找房子,他很慷慨的讓我們度完羅曼蒂克的蜜月。」「麥可,你沒有……。」她的頭皮發麻渾身虛軟。
他長長的嘆氣。「可惜我沒有。我恰好知道巨人的心多半是豆腐做的,所以我告訴他妳在結婚當天被未婚夫遺棄,鮑爾森先生差點就流下淚來,他要我好好安慰妳。」
她眯起眼楮看他。「如果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的肩膀觸電,他按摩她肩膀,企圖放松她的肌肉。
「小迷糊,為什麼妳有時候就不迷糊一點呢?好吧!我賄賂他走開,妳欠我二十八塊,加上四十塊錢的押金。」
雖然他按摩的技術很好,可是她還是無法放松。兩天前她的人生還是光明燦爛,現在卻一團糟,要是沒有麥可她更不曉得該怎麼辦。世界是怎麼突然傾倒的?沒有婚禮,沒有工作,沒有地方住,沒有電,沒有錢。她只剩下一只胖貓和頭痛,還有六十八塊錢的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