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嫉妒還是羨慕?若想學習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則去日光的分道場,還會特別囑咐師範好好地修理你一頓,外加十倍的地獄式訓練如何?」
「真是多謝你的好心,那種鬼地方打死我都不去。」
「這是你說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這個大變態,不要隨便曲解別人的意思!」
說著說著我們又開打了起來,雖然是邊打邊罵著,但那是我的錯覺嗎?只見遠藤的嘴角泛起了笑容,像是玩得很愉快又很愜意,真是令人有夠不爽!
不過,此時的我哪有余力去理會他的想法。方才跌落的瞬間好像扭傷了腳踝,接下來要再打到什麼時候心里也沒有一個譜。夜晚無聲降下的雨幕將我倆重重包圍了起來,頓時讓人有股與世隔絕的奇特感受……
在屏風山上,伴隨著陰冷寒風,連呼出的都是白色煙霧,一點現代感也沒有。
怒瞪著眼前凶惡的敵人,右腳還能動,我沒打算就這麼放棄。雖然目前處于這麼難堪的情勢,但「無限流」的基本精神還是有的。我決定奉行爺爺的教海︰「能打就打,打不過就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下次見面加倍奉還!」的態度,先渡過這一次的難關再說。
可惜遠藤並沒有與我相同的想法,他不但身形矯健地朝我步步逼進,目光更是銳利地盯緊著我的一舉一動,絲毫不讓我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
忍痛地支撐起自己,幸好在黑暗中他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腳傷,然而因為扭傷的關系,我的動作也因此漸漸遲緩了起來……
看來只能速戰速決了!我試著調整起呼吸,準備接受遠藤下一波的攻勢。
再次,遠藤以驚人的速度與動作朝我正面襲來,先是以左手刀由低處抄起我的肘部,再由右手翻轉加以牽制。我奮力甩開了他的攻擊,旋身飛快地朝他的下月復一踢,卻沒想到被他用手掌擋了下來!
見他一臉不痛不癢的模樣,我便生氣地朝他的臉上多補了一腳,但沒想到腿才一抬,我NIKE的球鞋竟然被他一把奪去,害得我連忙收起了攻勢,轉身踏上後頭樹干便藉著彈力向他飛踢而去!
合氣道中顯少有關于對抗足踢的招式,雖然沒奢望遠藤就這麼的被我踢倒,但若能因此逃月兌也就夠了!雖然心中難免不甘,但在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在左腳越來越疼的情況下,這回也只先好收兵退了再說。
對于我的反擊,遠藤如意料般輕易往一旁閃身而退,然而他的動作卻正中我下懷。
忍不住心中竊喜,我原本就打算藉著這股彈力順勢跳入附近的草叢中,然後再和遠藤說聲BYE-BYE逃開。然而就當我想這麼做時,在瞬間卻感到背後一寒!
遠藤並沒有這麼輕易便放過我,只見他頓時由後頭揪住了我的衣領,再以「圓」的技法輕易地便將我拉了回來!
這怎麼得了!情急之下我用原本早已受傷的左腳朝他側身一踢,卻被他單手一揮阻擋了下來,遠藤用力地抓緊了我的腳踝,那如火燒的痛感逼得我全身發顫。忍住不叫,我費力掙月兌了束縛,卻重心不穩地跌坐在草地上,瞬間疼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我異常的樣子遠藤停下了動作,只見他微微皺起了眉頭朝我靠近,嚇得我連滾帶爬的想逃開,卻被他堵在被噴得花花綠綠的黑鳥號前頭,怎麼都動彈不得。「你受傷了?」遠藤正信眨了眨眼朝我這麼問道。
「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大變態!」
「為什麼一直叫我變態?」
「因為你本來就是大變態!在暴風雨那天不但在教室里強吻我,還……還在我身上做了那種事情……」
一到听我這麼說,遠藤的目光便忽然亮了起來。
只見他站在離我不到三公尺的地方,隨意將手插入褲袋,輕輕用著腳尖敲著地面。
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時刻,他居然還一臉輕松的模樣,看著那臉上毫不在意的神態,我心里仿佛有種受人玩弄的感覺,不禁萬分怨恨了起來。
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遠藤那家伙居然這麼的問起我來。
「你說暴風雨當天,我在你身上……做了些什麼啊?」
「……做了只有大變態才會做的事啊!混帳!」
我怒視著他,卻沒想到遠藤竟然笑了起來,雖然他的笑容十分俊朗帥氣,但在我眼里卻宛如魔王再世,可惡到了極點!若不是現在腳傷,我一定會街上前去多給他幾拳,而不是只站在這里要要嘴皮子而已。
然而我才這麼想,遠藤正信就忽然丟了一個大炸彈過來。
「……你說的變態,和你身上的紅斑有關嗎?」
紅斑?
听他這麼說,我先是呆了一下,隨即便緩緩低下頭去,瞧著自己因打斗而變得凌亂不堪的領口,而底下露出的,正是那些無論我怎麼洗也抹不掉的紅艷痕跡。
「……你!……你看到了?」忽然覺得腦中轟然一震,我忍不住大叫出來。
「一開始就瞧到了,在你鎖骨下、頸子旁的那些紅點,不都是吻痕嗎?」
天啊!這……這混蛋居然還說了出來,看他一臉稀松平常的表情,我差點沒有因羞愧而昏了過去。
吻痕耶吻痕!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屬于女孩專有的印記竟然出現在自己身上,實在是太令人覺得羞恥了,然而只要一想到這都遠藤害的,我便氣得面紅耳赤,忍不住惱羞成怒朝他罵了起來。
「你說什麼!……這些,這些不都是你害的嗎?混蛋!那天晚上你在學校里……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可能要問當事人才知道吧?暴風雨當晚我並沒有留在學校,自然也不會是那個強吻你的變態。」
听他這麼說我真的吃了一驚,沒想到遠藤居然會否認,原本還以為他會很乾脆地承認是他做的,然後我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再惡整他回去。
不過就算他想狡辯,我也是有證據的!
「你還說謊,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你!我有你的外套為證,就算你想賴也賴不掉!」
「我的外套?」
「就是你當天晚上蓋在我身上的那件ARMANI外套!怎麼樣?那件灰色的外套是你的吧,直到現在你還想否認自己不是那個變態嗎?大騙子!」
听著我的控訴,遠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眯起了眼楮看著我,嘲諷地說道︰「看來你口中的這個變態還挺溫柔多情的嘛。」
「惡心的家伙,你這是在自褒自夸嗎?」
「不,我可是真的這麼想的。……不過,若我真的是那個變態,依你現在的情況來說豈不危險?」
「就算你不是,現在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說得也是。」
遠藤看著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我萬般生氣,實在是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瞧他一副輕浮狂傲的模樣,難不成是在戲弄我嗎?
我憤怒地瞪視著他,但遠藤卻覺得不痛不癢,隨後說出的話更是讓人難以置信。
「外套是我的沒錯,可惜強吻你的變態卻不是我。……那件外套早在前一陣子就不見了,我想可能是先前和高櫬談話時留在學生會那忘了拿走,之後我也沒回去尋找,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
「高櫬……學生會室?你說的是學生會長高櫬千里嗎?他找你干嘛!」
「我好像沒有回答你的責任與義務,你想知道這麼多做什麼,川原數海君?」
「哼!不說就不說,我又沒有一定要知道!」
「火氣還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