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犖因為剛才的一番打斗,頭上隨意盤著的長發整個松月兌流泄下來,襯著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實在是美極了,她不做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蝴蝶,卻選擇手來腳去的保鏢工作,真是太浪費了!
卓犖不理會張大媽鍥而不舍的勸說,揮一揮身上那件男人衣服的衫袖,開口說道︰「張大媽,你別想說服我做這種工作,我今天留在這里只不過是為了找個安身的地方,並不是為了成名或賺大錢。」
她只想找個地方暫時安身,當她認清自己「不明不白」地墜落到兩千多年前的漢代,這個名叫「繁花院」的一間廂房內時,她就不得不先替自己找個「棲身之所」。
「妓院」是她安身最好的地方!妓院里的消息四通八達,南北各地的色鬼婬蟲全會來這里歇腳尋歡、談天說笑,也許能讓她听到一點「回到未來」的方法。再者,妓院也是最單純的地方,每天只要面對同樣目的的男人,她大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與精力去尋找類似「時空門」的東西。
不過,她可不是要在妓院里當一個妓女,而是選擇做一個能保護自己不受侵犯,又能保護女人的保鏢!
教她整日與男人搞三捻四,還不如教她天天和男人較量拳腳來得輕松自在。反正昔日在家里也常常與卓爾、卓絕切磋琢磨,她可是樂于此道呢!
至于教她出賣去服侍那些個之徒、逐臭之夫?去!她才不干呢!
她可是考古界有名的「考古之後」,也是卓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墮入青樓?即使身處不同時空,那並不表示她得出賣自己的原則與尊嚴!卓家人可都是有傲骨的,她不能折損家風美譽。
「呵——」卓犖忍不住又打了呵欠,一想起和男人的曖昧關系,她就呵欠連連。
卓犖一個轉身朝屋內走去,不客氣地說道︰「張大媽,我的房間在哪里?這是怎麼搞的?我一想起男人就想睡覺!我要去睡個好覺了,還是睡覺最實際!」平時忙著趕場做考古研究與各種演講,睡覺的時間並不多,這一下來到這個連「考古」這門學問都還沒「發明」的時空,她可得乘機給它睡個飽!
對!她要睡覺睡到自然醒,醒來之後……哈哈,就可以打人打到手抽筋!
不過,這一刻她可真是想念「犖古居」里面那張又大又柔軟的動感水床與雪白枕被!
唉!她要如何回去二○○○年呢?這個時空可是樣樣不方便的啊!對她這種過慣了現代舒適生活的人來說,這真是一次莫大考驗,她可得小心翼翼的過活,否則一不小心死在這個時空,她就再也見不著親愛的家人啦!
想不到她的處境比當時掉到二一○五年的卓絕還淒慘八百倍︰這算什麼爛劇情嘛?生命之神竟是如此擺布她,真可恨!???
「王公子來啊,今兒個小玉正在等您呢!」
「陳公子,您好久沒來了,快請進來!」
「林公子,您令天好體面喲!」
「這位公子哥兒,沒來過別怕,只要進來一次包準您以後天天都想來!」
「胡老爺子,您今天要找誰?十七歲的小玲還是十五歲的小瓏?」
「這位官爺,您……」
卓犖在繁花院一角听著這些招呼聲,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貼近「平凡百姓」,平時都只是在書中或是考古推測中知道古人的生活景況,這一回她「親自」來了,親自到了古代。因為她還找不到任何「回到未來」的途徑,就只好觀察著形形色色人種的出出入人,看著那些好姐妹們送往迎來、生張熟魏的,幾天下來倒沒發現什麼奇特的事,也沒什麼人敢來鬧事或搶姑娘,她樂得在一旁逍遙納涼。
此刻卓犖眼前晃來一個公子哥兒,一張偷腥貓臉朝她曖昧地笑道︰「卓姑娘!你真是好看,干嘛不穿女人衣服接客?」那公子哥兒湊到卓犖臉旁,色迷迷地吸她頰上的氣味,「卓姑娘,你身上的香味還真淡雅,是什麼味道?」
卓犖挑起唇角冷冷一笑,伸手將他推遠三尺,「林公子,少來惹我!」
她身上的淡香是當初從二○○○年帶來的一小瓶香水的效果,她可是聞怕了那些姐妹們身上又濃又刺鼻的恐怖怪味道。
鮑子哥兒一怔,「你怎麼知道我是林公子?」
「你兩天前來過一次,還點了小泵娘,兩人進房待了一個半時辰才出來,你那天總共砸下七兩銀子在小泵娘身上,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卓犖將眼光溜向林公子,抿著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
這一手肯定嚇到他這個整天只知道尋花問柳、只有下半身而無上半身大腦的男人!
林公子一听,指著卓犖驚道︰「卓姑娘好厲害的強記能力!」
「這不必強記,只要輕輕松松看一次就全記得了,一點也不困難。所以林公子可別想輕舉妄動,我會將一切都記得很清楚的!」和人有關的許多細瑣小事她都能過目不忘,這可能與她「培養人後代」的身份有關,天生就比別人聰明一些;也可能是長期考古訓練之下所養成的敏銳觀察力與記憶力。
「真是佩服,可惜你是個女人,否則肯定會有一番作為!」林公子一臉狗腿模樣。
卓犖神色一凜,「林公子你又錯了!別看輕女人,女人並不比男人愚蠢,也不比男人沒能力。我可以告訴你,日後還會有個聰明無比的女人當皇帝呢!你身邊的這些女人只是被男人欺壓太久了,而非毫無能力!」
她的男女平等主義又開始伸張,這個時代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男人視女人為次等人民與玩具……
想著,卓犖一時技癢,平時被卓爾給薰陶的「賭性」大發。「林公子,咱們干脆來賭一賭如何?你將你家里的一個普通小丫環帶來我這里,我保證讓她五天之後比你還聰明,會背《詩經》五十篇、會算數、還會其他的技藝!」反正她一時也找不到回去的法子,不如先找點趣事來玩,卓犖的嘴角飛揚起笑意。
林公子張大了眼,「卓姑娘,你在說笑吧?」
「我才不愛說笑!怎麼?不敢賭?」卓犖的賭性越來越濃。
「賭什麼?」
「你先開籌碼!」
「如果我贏了,我要你破例賣一次身給我。」林公子瞧一眼卓犖隱藏在男人服裝里的身形,咽了口口水。
卓犖劍眉雙飛,性感的唇兒一卷。想要她為他破身?呵!想得美!將她卓犖當成什麼人啦?
「林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如果是我贏了,我要你給我百兩金子,外加另一個條件。」她知道林公子家財萬貫,百兩金子對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所以一點也不和他客氣。
「什麼條件?」林公子問道。
「到時我會告訴你!」卓犖的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她準備好好欺負這一個只會花錢尋歡的公子哥,讓他知道女人比他想像中來得厲害上百倍!
第二天,林公子果然帶來一個約莫二十歲的丫環,那丫環生得面黑大鼻,小眼大嘴,嚴格說來並不算好看,經過卓犖問話之後,發現她還不至于太愚蠢,于是便和林公子訂下賭局。
這一場賭局一時間傳遍整個繁花院的姑娘與恩客,甚至還傳到京城的其他角落,許多人紛紛下注誰輸誰贏,幾乎演變成「全城運動」了!
林公子天天緊張兮兮地來到繁花院,他酒不沽了、姑娘也不抱了,只來看著卓犖如何教那個丫環。
卻見卓犖一臉的悠哉,艷麗的臉上帶著自信,微笑中含著凜然,她每天只是和那丫環說說笑笑,玩棋、對句,外加奇怪的數字游戲,反而不見她教那丫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