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要我?」地網三號的唇有些顫抖。
「要不要一件禮物,與東西的好壞沒有關系,而是與個人的需求有關系。」卓絕轉向帝女淡淡說道︰「你送的東西我不能收。」
「那麼你的需求是什麼?」帝女不禁好奇了。
「現在的我無所求。」他淡淡一笑。想帶的,他帶不走;帶得走的,他並不想要。
帝女看著他,嘴角輕揚。他很有個性與想法,與她記憶中的卓然一樣,這也是卓家人的另一個特色吧!
「你經過時光機的分解後,記憶會被銷毀掉。你要保存記憶嗎?」帝女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笨問題,他一定會說——
「當然要保留記憶,我要留下有關忘憂所有的記憶。若不保留記憶,我就白來這一趟了;我已經失去了忘憂的人,若連對她的記憶都不要,就辜負她更多了。」卓絕的眉宇之間充滿堅定。
忘憂的死,讓他痛苦;忘憂的好,讓他甜蜜。他要一輩子記得忘憂,即使那是由痛苦煎熬與甜蜜幸福交織而成的回憶。
帝女嘴角浮出一絲笑,「這是因為你心中對忘憂有愛嗎?」
她還記得五年前,卓然與天羅一號用「愛」震撼了她,讓她成全了他們的一切;如今,卓絕與忘憂又用另一種愛的形式豐富了她,讓她越來越相信愛的力量與神奇。
也許,這個年代的人沒有了愛、缺乏了愛,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否則為何這兩個卓家人能打動了她,也吸引了這個時代本來應該不懂愛的人?
天羅一號為愛而奪,忘憂為愛而死,地網三號為愛而愁;這三個人全是被二○○○年的愛所感化了,再也回不到無情無愛的境界。
也許有一天,她要讓這個時空的人再體會一下愛的感覺……帝女望著卓絕的眼光深幽起來。
「對了,有一件事也不算是秘密了,我將天羅一號放逐到你們的時空,我想卓然應該已經收到我的大禮,而天羅一號也應該想對我道謝才是。希望你回到二○○○年之後,替我向卓然與天羅一號問好,尤其是天羅一號,我很想他,他是個難得的下屬;至于你妹妹卓然,替我問她,會不會恨我做了如此特別的安排?雖然你這一次回去後不會再回來,但我會收到你與卓然、天羅一號的回答。」帝女朝卓絕神秘一笑。
卓絕也勾起唇笑了,「我會替你轉達的!帝女,我也不會忘記你。」
卓絕與地網三號並肩走進「防衛武器研究室」里,見到了高達博士。
「博士,你好!」卓絕朝博士問好,卻見博士一臉的驚異。
「你果然與卓然小姐長得很像。」博士說道。
「你見過卓然?」
「當然、當然!」博士一臉的神秘兮兮。
卓絕勾唇一笑,不再多問。「等一下就麻煩你了。」他毫無遲疑地走進了「時空門」。
「卓絕……」地網三號握住他的手。
「地網三號,謝謝你,雖然你沒有幫我救活忘憂,但我仍要謝謝你,這是你該得的。」卓絕朝地網三號綻出迷人的笑。
「我——」
「我會記得你!」卓絕關上眼前的厚重大門,將自己與二一○五年隔絕開來。
這是忘憂曾經存在的世界,如今忘憂死了,他毫無留戀。
一陣青光瞬閃又逝,卓絕的身子一輕,頭一昏,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無的氣流,仿佛不曾發生過一般,蕩漾在時空的交界。
「博士,為何卓絕不帶我走?」一個淒然的聲音問道,「如果他要帶我走,我一定跟他去。」
「感情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們又不談情說愛,哪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知道,那是一種會讓人生氣、讓人高興、讓人嫉妒、讓人瘋狂、讓人想佔有、想被佔有的東西。我……我真的好嫉妒那個忘憂!」
「她死了,你嫉妒她也沒用。」
「就是她死了我才更不甘心!如果她活著,卓絕帶著她走,我會死心,會甘心一點,可是卓絕帶不走她,卻連我也不要,我無法忍受。」
「地網三號,你的火侯還不夠,你應該學習帝女拋下一切、超月兌一切。你是未來的帝女,十年後的你將要統領地球上的一切,你不可能為了‘愛’而出走!」
「那麼帝女為何還問卓絕帶不帶我走?還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
「因為帝女早已經看透你與卓絕。她知道你愛得不夠多、你陷入得不夠深,你不像忘憂,忘憂肯為卓絕付出一切,到死之時還為他的尊嚴與自信著想,從不給他任何壓力與責任,而你做不到這一點,你放不段,你的自尊自信比卓絕多;在愛情里,放不段有時候反而是輸家。至于卓絕,他愛忘憂,這是帝女早就看出來的事,但是卓絕愛得不夠堅貞、不敢太認真,他太晚醒悟了,所以注定要失去忘憂。你們三個人之中,唯一懂得愛並勇敢去愛的人其實是忘憂,可惜真正懂得愛的人卻是以死亡做結束。不知道這是不是‘愛’的吊詭之處?由此可見,‘愛’真是一件奇怪又難懂的東西,還是不要踫比較好,以免染得一身腥,傷神又傷心。」
「是啊,傷了人心哪!無情無愛還是最好的選擇吧!我的命運早就做了決定,未來的統領才是我最後的結局。」
第九章
鮑元二○○○年三月地球台灣台北
三月的台北很暖和,暖得人心舒坦,再加上一陣陣海風的吹拂,實在是個讓人沉淪的春天。
在「非絕畫室」里,正是春心浮動、春情蕩漾……
上百坪的空間里,滿室的畫布與架子,滿地的筆彩與未完成的作品,看得出主人的沉淪與迷亂。
屋子中間那張大床上,是兩個糾纏饑渴的身體。
「卓絕……喔……嗯……」一個嬌媚的女子夸張地蠕動著身軀,嘴里逸出讓人臉紅心跳、欲潮高漲的申吟聲。
壓在女子身上的卓絕則瘋狂地吸吮她性感而豐潤的胸,像一只狂野的餓狼,想啃食掉渴望已久的大餐,那一雙沾了油彩的手在她身上大力揉搓,幾乎將那女子揉成面團。
「啊……」女子聲音黏膩地嬌吟,「卓絕,月兌掉我的褲子嘛……我不想等了啦……」
她聲音里的作假成分實在很高,讓人有些反胃。不過卓絕似乎已經不想去想這麼多,他一把扯下女人最後一件遮蔽物,然後將臉埋進那一身粉女敕的豐胸里,狠狠地又咬又吸,仿佛想把內心最深處的焦躁與渴望做一次徹徹底底的瘋狂發泄。
那女人頭發凌亂地在床上輾轉,扯散了卓絕攏束在腦後的長發,雙手使勁地撩起卓絕的上衣,抓著他光滑而結實的背,抓出一條條紅痕,卻仍是不滿足又使出渾身解數想挑起他更烈更狂的欲火。
「卓絕,我就知道……你最喜……歡和我在一起享受,嗯……喔,那些又笨拙又生澀的……啊……什麼都不懂的瘦弱小女孩,你怎麼可能看……看上眼……」狂熱激情的撫吻讓她說話斷斷續續,還夾雜著申吟與嬌喘。
在狂亂欲海里幾乎沉淪滅頂的卓絕被她的話驟然刺中心頭,身子一震。
「那些……女孩就像是你平常瞧不上眼的劣質品,你——啊!」
女子的話尚未說完,卓絕臉色陡變,狂猛地起身將她推開。
「卓絕,你——」女子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嬌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