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松她的雙手,只輕輕撫著她的背安慰她。柯雨寧的雙手恢復了自由,卻忘了該掙月兌他,反而把小手貼在他胸前。
「雨寧,你明知道我對你……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快說,不要折磨我!」
他把臉埋進她的秀發里,沉重的呼吸讓她的脖子又癢又麻。
她試著找回所有的力氣,輕推他的胸膛,但一模到他溫暖的皮膚,讓她更是心跳加快。這可是柯雨寧十七年來第一次踫觸異性的身體,她又羞怯、又緊張,腦里反復想了一千八百回,卻只發出一聲細細的嚶嚀。
「我快等不及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快……快叫我的名字。」他抱緊她,把她剛才制造出來的一點距離都填滿了。
「韓……韓上倫……」在心里,她早就喊過這個名字無數次了。
他輕歡一聲。「你真會折磨我,現在才肯說……噢!雨寧,我的雨寧……」
他開始輕吻她的耳朵,引起她另一種顫抖。
「再叫我一聲,不要喊姓,只要叫我上倫。」
「上倫……」她不自覺地就讓那兩個字輕吐出唇瓣。
「雨寧……」然後,他做了一件打破承諾的事,他吻了她。
她早已無力抵抗,只能閉上眼承受他貼近的嘴唇。他很輕、很輕地吻著她,似乎怕嚇壞了她,直到他發現她並沒有掙扎,反而主動踫了他一下,他才慢慢加深了和她做更親密、更直接的接觸。
柯雨寧曾經在電影里看過這種法國式熱吻,但她從來不知道當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感受會是如此地強烈,比起杜鵑花香的魔力,更令她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味道是這樣美好、他的吸吮是這樣溫柔,一點也不強迫她,耐心等待著她的回應,讓她不禁也和他玩起這場舌瓣追逐、糾纏的游戲。
初吻,她想像過了多少次,現實卻比想像更動人。
等到月光從小窗戶中照進來,室內的黑暗受到干擾,他們才像一對突然被發現做錯事的小孩,分開了依依不舍的唇瓣。
她臉頰上一片紅潮,在月光下更顯嬌女敕、可愛,看得韓上倫都發痴了。
她連忙低下頭去,不知道如何把自己藏起來。
「雨寧,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
什麼?他在說什麼?她整個耳根子都熱了。
他繼續傾訴道︰
「你不曉得,你的氣質是那麼與眾不同,老師要我坐到你身旁時,我暗自高興,而當我看見你課本上畫滿了杜鵑花,你臉紅得好漂亮,我就知道自己完全喜歡上你了。那天在小山坡上,你跌進了我懷里,我突然希望就那樣一直抱著你,一輩子都不放開。」
柯雨寧驚愣地望著他;他又說︰
「雖然你總是不對我說話,但是那天那幾個混混聯合起來打我時,我看見你沖過來要保護我,我心里好感動,才會發了瘋一樣和他們纏斗到底……我告訴自己一定要保護你。後來你還為我掉了淚,替我擦掉血跡,我想……我想……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呢?」
他的手撫遍了她的臉龐,抬起她的下齶,要她直接看著他,回答他這個堆積已久的疑問。
她星眸半閉,搖了搖頭,伸手想拉開他的手,但他立刻反握住她,將她的手貼在他臉上輕輕摩擦,竟惹起她另一種觸電感受。
他一面吻著她的臉,一面低低要求︰
「告訴我吧!讓我死了心……或是讓我成為你的,都在你一句回答之中。說你喜歡我,就算只有一點點,告訴我,我要听到你的聲音……」
柯雨寧被逼得沒有辦法。他撒下這張魅力的網,有誰能夠拒絕呢?但是她孤獨了這麼久,一時卻難以敞開心扉;她很怕他,也怕自己。
「你再不說,我又忍不住想吻你了。」
「我……我不討厭你……」她听了忙道。
「噢!你這個愛折磨人的女孩,你不能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這樣是不夠的,我要听你說你喜歡我才能滿足。」他吻著她的額頭。
「你不講理!」她在他懷中扭動了一下。
「愛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他輕笑一聲︰「最不講理的人應該是你,你讓我痛苦了這麼久,寫了那封信,卻不跟我講話。大家都和我變成了好朋友,我最喜歡的人卻總是不理我。」
「又不差我一個。」她幽幽地說。
「不,差你一個就差了天南地北。你沒注意到我總是在看你嗎?那些朋友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為……為什麼?」是啊,為什麼呢?
「因為你和我一樣孤獨。你身上總是帶著杜鵑花的香味,你發呆的樣子、你流的眼淚、你的手帕、你的雨傘、你白色的肌膚、你容易臉紅、你細細的聲音、你的嘴唇、你走路沒有聲音、你逃避我注視的模樣、你眼楮里的敏感……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歡。」
「你……」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也反應不過來。
「叫我的名字。」他的手指劃過她的唇線。
「不要。」她不習慣听人家的命令。
「雨寧,你噘起嘴唇好可愛。」他作勢要吻她。
她不得不開口︰「別……上倫。」
「再一次,再叫一次,我永遠都听不厭,你把我的名字叫得好象在唱歌。」
「上倫……上倫……」
他開心地吻遍她粉紅色的小臉。
「我已經讓你開了口,一定也會讓你喜歡上我的。」他保證道,眼里充滿了樂觀的信心。
他抱她站起來,但並未立刻離開,反而站著擁抱她很久,把她的臉貼在他的臉上,讓她聆听他的心跳。柯雨寧無計可施,雙手扶在他腰邊,靜靜感受這一分親密與祥和。
「從今以後,我的心就只為你一個人跳動。」他突然這麼說。
柯雨寧紅著搖頭,他卻肯定地點頭。
「你拒絕不了我的,認命吧!來,我送你回家。」他拿起她的書包和自己的背袋,牽著她的手往門口走。
「會有人看見!」她想掙月兌他的手。
「我就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看到,這樣他們就不敢來動你了!你以為我沒注意到,隔壁班那個杜維鈞每節下課都在教室門口看你,有時候跑來找我,但根本都是想多看你一眼而已。還有三年五班的那幾個混帳學生,再敢對你吹口哨的話,我就要把他們揍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
她掩嘴驚呼。沒想到這個有陽光笑容的男孩,是個有暴力傾向的超級醋罐子!
他握起拳頭,忿忿地說︰「我們班上也有,小毛和大鷹都常常在偷看你。唉!喜歡你的人真多,不解決不行!雖然這也不能怪他們,不過我一定都會讓他們死心的,你放心好了!」
柯雨寧听他說得理所當然,態度卻又蠻橫得不講理,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你終于笑了!」他看著她說︰「你這樣子好漂亮!」
她咬咬唇,瞄了他一眼,自己先走了出去。
「雨寧!」他追向前,握緊她的手。
「別這樣。」她試著扯開他的手。
他卻加重了力量,笑道︰
「等你習慣了就好。」
她拿他沒辦法,所幸小鎮晚上都沒什麼人出門的,兩人就著月光,牽著手走在寂靜的路上,也未曾踫見任何人,但原本短短十分鐘的路程,卻多花出兩倍的時間才走完。
到了她家門口,她才遲疑地說︰
「那天……謝謝你。」
「不用說謝謝,你知道我是不會讓任何人踫你的。」他吻著她手。」明天我來接你上學。」
她搖頭拒絕,但他根本不管。
「我六點起來,我會一直等你!」說完後,他就轉過頭,高高興興地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