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城哥哥……惡心……他橫了她一眼,忍不住地往她頭上輕敲。
「噢!」綠吟毫無防備,悶哼了一聲。
「從你三歲的時候就是這樣叫,怎麼會惡心……」他用有些氣惱又有些疼愛的晃著她。
「喂!會痛耶。」她本來要很生氣的瞪著他的,卻因為看到他眼里的眸光,氣勢整個弱下,但仍要為自己伸張一下正義。
「拜托!早上期末考的題目我都不見得還記得,更何況那麼久以前的事我早忘了!」
「連同和我在一起的所有記憶也都忘了嗎?」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又會忘了他,但肇洋仍存著一絲絲冀望。
看他的表情,被她遺忘的記憶對他很重要嗎?綠吟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對肇洋的歉意。不過隨後想想這幾天他對她惡劣的行徑,她決定收回歉意。
「忘了!」
「那四歲呢?」肇洋再追問,仍想知道綠吟把他忘了多少。
「忘了!」三歲跟四歲還不是一樣!
「五歲呢?」
「喂!」她生氣!「不管幾歲我統統不記得了,請你不要再問了,OK?你自己也不見得就記得我啊!」
「我統統記得!」肇洋立即的、毫無遲疑的給了她明確的回答。
看他的眼神很認真、听他的口氣很肯定,讓綠吟沒來由的心跳飛快,腦筋一下子空白。她像是突然被他電到一樣,愣了一下才有了反應。
「誰……誰相信你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還說我是小偷咧!」統統記得……裝笑為啊!
想起那一天的相遇,城肇洋勾起笑,眸光里有著溫柔、有著寵溺,「還在生氣?」
綠吟看著他,仿佛又被電流竄過全身,急忙移開視線,喃喃地說嘗……「廢話,被人家誤會是小偷,誰不會生氣啊?」怎麼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在向他撒嬌一樣。
天啊!現在是怎樣?柳綠吟,快恢復正常!
看她羞澀的模樣,城肇洋的笑意更是加深。
雖然她忘了小時候和他的所有記憶,但他相信在她心里一定有某個區塊隱藏著對他的記憶,只是暫時被歲月的塵沙給遮蓋住了。
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會刮起十級的強風,將她心中的塵沙吹得遠遠的。
也要她記得他,永遠的記得!
「誤會你是小偷是我的錯,為了彌補你,我決定在你腳傷的這段時間,當你的司機、做你的拐杖、听你的差遣,如何?」一級的陣風正慢慢吹起了。
「喂!我才不要咧。」綠吟一口回絕,「這不是彌補,是……火上加油、是殘害、是酷刑,我只要你離我遠遠的就好了。」
他是超級無敵恐怖的大煞星耶!如果讓他「彌補」了,那她的腳肯定沒有痊愈的一天,搞不好還會被截肢,然後變殘廢,她才不要呢,不過想想……有免費的司機、活動拐杖、還有一個任由她差遣的……僕人,這個感覺似乎還挺不錯的!
不不不……還是不要好了,她的小命要緊。
「肇洋!」
「啊?什麼?」他沒來由的蹦出這兩個字,听得綠吟霧煞煞。
「肇洋,我的名字。」
「喂!誰管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們現在在說的是……」他怎麼轉得這麼快。
「城哥哥,還是肇洋,選一個,不準再叫「喂」了!」板著臉,雙手環胸,肇洋打斷她的話。
什麼嘛!原來是因為她叫他「喂」而生氣!肚量真小。
綠吟嘟著嘴,睞了他一眼,如果他以為她會听從他給的選擇,那他就錯了。
她學著他的模樣,板著臉,雙手環胸,挑了挑眉頭,回道︰「太惡了!我都不要。」這種叫法感覺太親近了,跟他的交情還不到那種程度,「叫你城肇洋、哈或是先生,自己選一個,要不然……我就叫你「喂喂」。」
對他不錯吧!傍他三個選擇。
觸及綠吟嬌嗔的容顏,肇洋仿佛看到小時候的綠吟和長大後的綠吟重疊著,那抹熟悉讓他立即的笑了開來,雙眼布滿了柔情,他疼寵地點了點她的俏鼻道︰「你跟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任性的時候,總喜歡學我生氣的樣子。」
而每次遇到這種情形,最後投降的總是他,沒辦法,誰叫她是他最愛的小綠吟。
「我哪有!我已經長大了。」綠吟揮掉在她鼻問晃動的手,听到他說她任性又愛學他,還嘲弄她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就很生氣。
雖然不高興,但一看到他的眼神里有著溫柔、語氣動作里有著令她仿彿被電流竄過的噯昧時,又會讓她的氣焰燃燒不起來,原本該是很憤慨激昂的模樣,說出口的語氣卻像在向他耍賴、撒嬌。
怎麼會這樣?
不過听他這麼說,讓她的腦海深處隱約閃過一些畫面,一個圓圓可愛的小女娃,笑得開心的對著一個拿她沒轍的大哥哥……
「好!你沒有,你已經長大了。」肇洋揉揉她的頭,語帶深意的說道︰「但還不夠大。」他一直在等著他的小綠吟長大,大到足以……
第四章
「什麼不夠大?」綠吟愣了一下,低下頭看看自己仍發育不良的胸部,連忙雙手環胸,紅霞染上她的雙頰,她羞赧的斥道︰「。」
肇洋明白綠吟誤會他話里的意思,睨了她胸前一眼,點點頭,戲弄的輕笑道︰「是小了點。」
「喂喂!」她要抗議。
「我是說你的年紀,你想到哪去了。」肇洋又往她的頭頂一記輕敲,競然質疑他的人品。
「喂喂!誰叫你不說清楚,什麼叫我的年紀還不夠大,要到幾歲才算大?長大了又怎麼樣?」一串串的問號自然的從綠吟口中問著。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肇洋打著啞謎。
「喂喂!什麼意……」
「城肇洋。」無形中,綠吟幫他作了選擇,「喂喂」成為他的代名詞,不過這個選擇他可一點都不滿意。
「恩?」他突然話鋒一轉,讓綠吟的小腦袋瓜又短暫打結。
「以後叫我城肇洋,不準又「喂喂」的叫了。」
又說不準,這個人真的很霸道。
「喔!哪個城哪個肇哪個洋?」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以後要扎稻草人去煞的時候,才不會寫錯名字、害錯人。
「城市的城,肇建的肇,海洋的洋。」城肇洋將安全帽隨手掛在手把上,手肘倚在上頭,選了個適合聊天的舒服站姿。
「城市的城?城……你怎麼會姓城?」她記得他叫城女乃女乃「外婆」,所以城這個姓應該是他媽媽的姓,難道︰「你爸爸也姓城?這麼巧?」
「我爸爸是德國人,所以我有個外國名字跟爸爸姓,至于中國名字就跟媽媽姓。」
「喔!」那她以後千萬不能到德國去,德國的煞氣一定也很重,因為有他在嘛!
「那肇建的肇……是哪個肇啊?照相的照嗎?」
「不是,我寫給你看。」城肇洋直接拉過綠吟的手,她掙扎了一下,隨後還是乖乖的把手借他寫。
是她自己要問他的名字,所以借他寫也是應該的。
他的手指相當修長,手掌很大,看起來很有力的樣子,基本上他的手長得還不錯,觸感也很好,應該是許多女生都想被緊握的大手!
她……她在想什麼啊……
城肇洋一寫完,綠吟急忙抽回手,臉上盡是嫌惡的表情,還刻意搓揉雙手,試圖消除仍停留在她手心里的溫度。
「喔……原來是這個肇喔,你說闖禍肇事逃逸的那個肇我就會知道了嘛!」他就是個肇事者,名字還真貼切。
對于綠吟因為刻意取笑他的名字,而揚起嘴角的嬌俏模樣,令他舍不得離開目光,如果一個無關痛癢的玩笑話,就能看到她的笑靨,他會很樂意她多制造幾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