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微笑。「你不擔心格瑞會去布列登尼找她?也許他會相信她被綁架的故事。」
「不會,我了解他,他的驕傲不會允許他去找她。就算萬一她的父親要她回渥佛頓,他也絕不會相信她愚蠢的故事。當然,你千萬不要泄露你的身分。」
「我不會的。可是如果她回渥佛頓,你的計劃不就完蛋了嗎?」
「格瑞根本不在乎她。我相信當他知道她還活著,他一定會很快取消他們的婚姻。康瓦耳公爵會幫助他。」
「然後你會嫁給他?」
「當然。」
「等你回渥佛頓,夫人,你將告訴格瑞伯爵什麼?」
「為什麼對我的計劃這麼有興趣,先生?」
狄恩聳聳肩。「我可不想因為你的疏忽而惹來莫格瑞的報復。」
「我會告訴他,他的妻子雇了兩個人幫助她逃走。她不敢殺我,所以我被綁起來丟在樹林中。」
「當然,你終于解開繩子逃回渥佛頓。看來,沒有什麼需要討論的了。我建議你尖叫幾聲,夫人。」
蘭琪瞪著他,然後聳聳肩。「也許你是對的,雖然我看不出來這麼做有什麼差別。」
狄恩沉思片刻。「尖叫幾聲,夫人,世事難料。」
凱茜听見蘭琪狂亂的尖叫聲。「不!」她大叫道,想跑向樹林,可是被其中一個男人抓住。
幾分鐘後,她看見那個男人邁步走向好。一邊整理衣服。她臉色發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來。
「你……污穢的野獸!你怎麼可以傷害無助的女人!」她試著掙月兌抓住她的男人。
「也許,」狄恩輕聲說︰「你該為自己想想。」
她抬頭看他。現在他的臉看起來並不殘酷,他的頭發、眉毛,甚至眼楮,都是灰褐色的,像沙灘上的沙。他不像格瑞那麼高大,但他的體格非常結實健壯,她知道自己打不過他。
「你對蘭琪做了什麼?」她低聲問。
「我強暴她,」他平靜地說。「然後放她走。」
他看著她恐懼地張大眼,然後她垂下睫毛挺直肩膀。「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我還沒有決定,小女人,」他說。這個可憐兮兮的小女人竟然讓狄恩不由自主地產生罪惡感。「走吧,不,你不可以騎你的馬。你要坐在我的前面。」
他會強暴她,她想道。不過那又如何?任何事情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她允許他抱她上馬背坐在他前面。他們沉默地前進了一個多小時。
「你是誰?」凱茜終于問。
「你可以叫我艾德,」他輕聲說。「你叫做凱茜,是嗎?」
她點點頭,他感覺到她柔軟的卷發輕觸他的下巴。
他皺眉,眼楮盯著前方。她一次也沒有提起她有力的丈夫。正如蘭琪所說的︰格瑞鄙視他的妻子,而她很清楚。
「你的丈夫,他為什麼沒有和你在一起?」他突然問。「兩個女人獨自騎馬出游是不智的行為。」
她笑起來。強暴蘭琪又綁架她的男人在對她說教!「我的丈夫,」她說。「不知道我們騎馬離開城堡。這是我的錯。我們還在我丈夫的土地上。我以為沒有人敢……」
「你錯了,」狄恩說。「你的想法很幼稚,不是嗎?」
「看來是的。」凱茜說。
「你是個潑婦?」
他看見她眼里的困惑。「潑婦,」她茫然地重復。她深深地嘆息。「也許是的。有時候我的丈夫讓我憤怒得無法控制自己。」
她為什麼用這種證據和他說話?仿佛他是她信任的老朋友。這種行為太愚蠢了,她是個白痴。
她沒有發覺自己流下眼淚。
「不要哭!」狄恩低吼。「你沒有理由哭。」
她眨眨眼楮,像個孩子般用拳頭擦擦眼楮。「我很抱歉,」她說。「我怕。」
他詛咒。
「你不告訴我你要帶我去哪里?」
「不,不要說話了,夫人,我們要趕路。」他嚴厲地說,不過卻保護地圈住她的腰。「你累了,睡吧。」
令她自己驚訝的,她真的靠著狄恩的胸膛。他听見她平穩地呼吸,發覺她激發他蟄伏多年的感情。他是個傻瓜,竟然會被這個可憐的小女人吸引。
她輕呼一聲醒來,奮力地掙扎,直到他不情願地說︰「我不會傷害你,小女人。我們將停下來過夜。」
「你為什麼叫我‘小女人’?」
他微笑,舉起手弄亂她的卷發。「因為你的頭發非常柔軟,而你非常嬌小。」
他的行為舉止一點也不像壞人,凱茜困惑地想著。
幾分鐘後,狄恩下令停止前進。他派手下去打獵,示意凱茜安靜地坐在樹下。他看見她局促不安的樣子,簡明地說︰「去解決你的問題。」他眯起眼楮。「不要嘗試逃走,否則你會後悔。」
她相信他,正如她相信格瑞。
不久,她幫助其中一個男個處理準備烤來吃的兔子。這個人長得就像她小時候想象的魔鬼。「不,姑娘,烤兔子不是像那樣。看我做。」
她坐在腳跟上,為他的和善驚訝。烤兔子的香味四溢,她的肚子咕嚕地叫起來。她知道自己應該昏倒或者害怕得嚎哭,但是她一點也沒有想到要這麼做。不論他們打算對她怎麼樣,她都沒有力量阻止。
「吃吧,小女人。」狄恩說,遞給她一塊肉。他坐在她旁邊沉默地吃著。之後,他對他的手下說了一些話。他們走開,凱茜猜想他們是去站崗了。今晚非常暖和,天空十分清澈。她等待著。
狄恩雙手叉腰站在她的面前。「你想我該強暴你了嗎,小女人?」
她張在眼楮,無力地看著他。「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她說。
「那麼這該如何處置你?」他不高興地問。
她舌忝舌忝嘴唇。「我不知道。」
他坐下來,盯著微弱的火焰。「我也不知道。」他自言自語地說。
他轉身面對她。「你怎麼會嫁給莫格瑞?」
她猶豫地看著他。沒有理由不告訴他。「他並不想娶我,」她說。「是我的父親……說服他娶我的。」
必于這點蘭琪說了實話。「像格瑞這樣的男人不容易被說服。」
「你听起來好像認識我的丈夫。」
「這麼說吧,」狄恩說。「我十分尊敬莫格瑞。說下去。」
「你是對的,我懷疑我的父親是怎麼說服他的。當時我奄奄一息,一點也不記得和他結婚這回事。」
「我想,」狄恩緩緩地說,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臉。「你最好告訴我事情的全部經過。」
她重述她的父親告訴她的故事。「我以為他也許在乎我,可是事情並非如此。」她平靜地說,沒有發覺自己聲音中的苦澀。「我不了解他。可能是我太笨了,所以無法了解他的動機。」
「你不笨。」狄恩說,深思著她所說的話。
「那麼就是無法勝任妻子這個角色。」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你說他在康瓦耳公爵面前拒絕取消這件婚姻。」
「嗯。我開始相信他忍受我只因為他在乎我的父親,當然,也在乎布列登堡。他是我父親的繼承人,而布列登堡是非常富庶的。」
「如果他把你休了,布列登堡還是他的。至少他可以用武力和你的父親、表哥爭奪所有權。」
「你是對的,」凱茜深思地說。「艾德,」她說,沒有發覺自己直呼他的名字。「你抓我是為了得到贖金?」
「如果是呢?」他問。
她聳聳肩。「我只是想知道。我不知道格瑞會怎麼做。」
老天,她只是個小女人,天真無邪得像個孩子。一股保護她的感情油然而生,這令他震驚。他跳起來。
「你的喋喋不休令我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