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可以再找找其他的師傅,說不定有人可以幫得上忙。」亞提抱存樂觀,想安慰她的心。
她也很想樂觀以待,但事與願違,不如她所期盼的那般。
「亞提,沒辦法了。」她沮喪的搖搖頭。連日來,她拜訪了多名修玉師傅,每個師傅的答案,都讓她陷入絕境里。「師傅說斷玉就是毀玉、沒有人可以將它恢復,就算勉強將玉鐲接合,玉鐲本身還是會有裂痕存在。」
「這都怪撒帝斯。」亞提氣憤地痛罵,「他是哪根筋不對了,為什麼要弄壞你的鐲子?」
徐樂兒看透一切,了悟許多。她怨不了別人。
「不用怪他,一切我認了。」若要怪罪,只怨自己不該招惹他,甚而被他糾纏上。
「樂兒!」亞提頓時覺得眼前的她好陌生,她不該這樣沉默黯然。
「亞提,我不想听,你別說了。」多說無益,她的心已經碎了。
「可是我不說不行!」亞提提高了音量,「你看看你,這幾天消瘦成什麼樣?你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遲早有天會要了你的命。」他絕非夸大其詞,她消瘦的容顏令他心疼。
「我……」她該說什麼好?她走不出失去王鐲的悲傷啊!
亞提執起她的手輕輕拍著,注視她的眼神柔和巴關切。「卡洛、瀲月、夜雪,還有我,我們都為你感到擔心,你不該這樣的。」
她當然也知道不該沉緬于悲傷情懷中,可她就是無法接受事實。
「我會盡量努力,走出不愉快的日子。」徐樂兒強顏歡笑。
「卡洛他很不放心你,後大他就會從英國趕回來看你。」
徐樂兒聞言,默默無語。她對不起卡洛,害卡洛為她擔心了。
「不幸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再傷心下去也無濟于事,要學著堅強點,勇敢去面對。」亞提鼓勵。
輕點螓首,她面露微笑,輕聲回道︰「我知道。」
「還有就是……」亞提支吾其詞、欲言又止。
「亞提,你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你已經有很多大沒有參加撒帝斯的排演活動,他天天在門外等著你。」
「亞提,別說了。」徐樂兒出聲阻止亞提的話。「我想一個人靜靜。」她不想听到任何人提及撒帝斯的名字。
他在門外等她,但她不想領情,她無法原諒他的過錯。
她現在只想逃開他,躲藏起來靜靜的思考問題,找出她和他之間的癥結,然後將結解開,從此兩人互不相干。
「我不說了,你好好想想、我走了。」亞提不再多說.默默退出她的領域,還她孤獨空間。
「謝謝你,亞提。」
現在有好多煩人又煩心的事困擾著她,她需要沉澱心思、慢慢過濾。
眼一抬,她又望向天際白雲。
微風吹動朵朵的白雲,唉!她不該有的煩惱又有誰能幫她驅散?
☆☆☆
清晨,撒帝斯以一貫的黑衣打扮佇立在卡洛住所的馬路對面等人。
從玉鐲斷裂那日起,徐樂兒便不再參與他的排演工作,他認了,這是他的不對,她有權利對他生氣。
他天天來等,盼能與她見上面。但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不見任何人。
今日清晨較為寒冷,卻比不上他的心冷。
倘若她再不現身與他見面,他決定沖進她的居所,一把將她揪出。他只允許她躲他一時,不能避他一世。
驀地,撒帝斯的紅眸一亮,內心狂喜不已。但他卻故意掩飾心中的激動,裝出冷酷模樣,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乍然出現的人。
沒想到多日不見,她容顏惟淬、消瘦許多。他的心隱隱被刺疼廠。
徐樂兒打開家門緩緩走出。她原想出去散散心,卻詫異見著他那雙紅褐色的眼眸。
他這麼早守在那甲,難道是為了等她?
她曾听亞提和霏霏提及他守在門外一事。可是她不知道他這麼早就來此守候,如果她知曉他的行為,她不會讓他在冷冽的清晨中苦候。
瞧他滿臉倦意,下巴多了許多未刮的胡碴。他和自己一樣是個可憐人,整夜睡不安穩,日日不得好好人眠。
雖然對他的氣憤她仍無法消解。但除了憤怒之外,她有太多的感覺系在他身上,令她難以區分清楚。
她又想逃開他,逃開紅眸的追緝,現在亦是如此。
徐樂兒躲開撒帝斯炙人的目光,兀自朝公園走去。
撒帝斯濃眉一皺,心中有些不悅。她故意不看他,她又想逃。他傾心的女子竟是如此膽小怯懦,他絕不允許!
他昂首闊步追逐伊人而去,跨越馬路直至來到伊人面前才停下,他望入她閃躲的眼眸,想要看穿她,告訴她別害怕。
「你終于出現了。」沒有譏誚嘲諷、沒有揶揄口吻。他柔情款款,似水眼神獨獨為她一人閃耀。
徐樂兒听不出他的話意,她緘默以待,不答半句。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工作?」如果她認真听,就可體會他的寵溺鐘愛。
「今天。」她低下頭,不看他。
撒帝斯笑了,「很好。」他的心開始回暖,不冷了。
徐樂兒抬頭看著他,突然感到一陣迷惘。
他對她為什麼總是這麼不放棄、不甘心,甚至不擇手段?她對他有這般重要嗎?
而她總是笨笨的,主動以飛蛾撲火之姿掉進他的網中,好似逃不開他的紅眸,也離不開他。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吸引力?她不懂。
「你確定今天?」撒帝斯放柔聲音輕問。他看出她的猶豫不決。
「確定。」不能因為她一人悲傷,延誤工作進度。
「你確定就好,我不會勉強你。」語調中不小心流泄他的關心。
徐樂兒驚訝的眼神一閃而過,她奇怪的審視撒帝斯。
他變了!向來只以脅迫手段逼她屈服的他,怎麼今日會有這般溫柔體貼的舉止,處處為她著想?
她望進他的紅眸,不小心覓著他流竄的情意。那份情如水深、如山重,她感到不安,立刻偏頭避開他的凝視。
他眼底埋藏的情令她害怕,她不想了解它所代表的意義。
「玉鐲的事,我——」他該向她道歉,不忍心看她悲傷、日慚消瘦。
「你別說,我不想听。」再听任何解釋也無法挽回玉鐲斷裂的事實。
撒帝斯聳肩,她既然不想听,他也毋需多作解釋,以免觸動她的痛處,造成第二次傷害。
他抬首仰望漸漸晴朗的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應該有個好心情。
「你去換套衣服。」他唐突的吩咐道。
徐樂兒眨眨美目,一臉困惑。
「我帶你去吃早餐。」想要有好心情,當然要有她陪伴。
又是吃早餐!徐樂兒皺眉,他怎麼老是想帶她去吃早餐?他餓了嗎?
「不用了,我不想吃早餐。」她不餓。況且這次她的肚子沒有背叛她,發出叫聲。
撒帝斯牽起她的手,「吃飽了,我載你回我的工作室試裝。」他徑自說著。
「我說不用了。」她嘟嘴埋怨。他把她當成弱不禁風的女孩,像對待小孩一樣地守護著。她非常不喜歡。「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個兒會去吃早餐,自個兒會去工作,不勞你費心。」
他好笑的瞅著她。如果她是小孩子,他會比較放心。小孩子總是會听大人的話,不像她,老是想反駁他。
「我只有這樣帶你去了。」撤帝斯迅速拉過她,一把將她橫抱在胸前。對付不乖的女人,他只好使出同屬不乖的壞手段。
「放我下來!」徐樂兒掙扎捶打他。虧她還以為他變了,原來他還是一樣的蠻橫霸道、不可理喻!
撒帝斯傾身偷襲她的臉頰,「衣服不用換了,就這樣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