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你……」段水霄明白她心里的痛楚,她的失落,沮喪,全是因為她喜愛的人對她不信任,造成極大的打擊。「你……放棄了?」事到如今,段水霄多少已能猜出她心中的想法。
「我已經輸了,沒什麼好談的。」唐凝眼飄忽不定,心思也跟著飄遠。
「小凝,你……」段水霄不知該什麼安慰她,事情怎麼會演變至此?是不是她的星星不靈了。
「水霄,我好累。」她不只是身體疲累,連心也累了。
段水霄深深嘆氣,不再多問,愛情這檔事只有當事人能體會,豈有她置緣的余地?
唐凝閉上雙眼,將臉別向一旁,淚水偷偷的從眼角流下,行行淚痕滑過她臉上的傷口,傷口很疼,心卻更痛。
畢竟要她作這項決定,實在好痛苦!
韋君儀站在病房外,低頭整整衣裝,她想以最美的一面和他見面,她深吸一口氣,平緩緊張的心情,鼓足勇氣,敲了敲房門。
「請進。」
听見里頭傳來回應聲,韋君儀的心情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曉得她進去之後他會有什麼反應?她膽怯的開了門,慢慢走進病房。
「喲,我還以為是誰來了?」躺靠在床上的範杰克冷冷的看她一眼,便將臉別向一旁。
他的冷言冷語,她習以為常,並不以為意,她甚至認為這只是他掩飾自己的武器,並非出自真心。韋君儀遛自走至病昧旁,移把椅子坐下。
「杰克,你的傷有沒有好點?」她關心的詢問。
「當然好,一時之問我還死不了。」他仍改不了嘲諷的口吻。
「你為什麼要這麼呢?」韋君儀皺起眉。
「韋小姊,我可不像宋先生那麼厲害,會用甜言蜜語哄你開心。」範杰克咬牙切齒,心中盛滿醋意。
韋君儀看他吃醋的樣子,感到好笑。由此可見,他還是很在意她的。「我和子擎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誤會了。」
「誰會誤會?」範杰克口是心非,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他在吃醋。
韋君儀暗自偷笑,他明明是吃醋,卻是不肯承認,真是不誠實。
「杰克,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韋君儀執起他的手,含情脈脈。
她突來的溫柔舉止讓範杰克一慌,急急抽回手,選擇沉默與她相對。
「當時我是逼不得已,才會選擇離開你的。」
範杰克依舊沉默不語,他的心好慌張。
韋君儀深深嘆息,開始起她不為人知的傷心過往︰
「我是我父親的私生女,幾年前他肝癌病危,擔心他一手創造的韋氏珠寶會落人外人手中,于是將我這個在外流浪,為生活打拚的私生女找回去,要我繼承他所有的事業。」
「于是,愛慕虛榮的你就答應他的要求!回去掌管他的事業?」他冷言道。
「我沒有答應他,因為我忘不了他拋棄我母親的事實。」她雖對過往的一切感到氣憤,但她回眸注視他時,眼中憤恨已被深情取代。「再加上當時我也不想離開你。」
「可是你還是離開我!」範杰克怒氣騰剩的指責她。
「我母親要我忘記過去的仇恨,回去接管我父親的事業,以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你就不告而別,回去當你的乖女兒?」他冷睨著她。
「杰克,我沒有不告而別。」韋君儀極力澄清一切。「當時我父親病情加重,我必須馬上從巴黎趕回香港去探望他,可是我一時之間找不到你,也聯絡不上你,所以我打算等我父親病情較穩定的時候再回來告訴你,沒想到當我回來,你卻不給我任何機會解釋。」
听完她的解釋,範杰克心中糾纏的結終于解開,至少她不是故意要離開他。
「杰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總之,該講的我都講了。明天我就要回香港處理公事,今天我來這兒,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就是……」她吞吞吐吐,臉上布滿紅霞,心跳如擂鼓。「我還是……愛你的。」說完,她轉身想逃,卻被範杰克一手拉住。
「你又想離開我,是不是?」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正視他。
「我……」他不是希望如此嗎?
「我也和你一樣,一直深愛著你。」範杰克把她的頭壓下,吻上她紅唇瓣,將他的感情毫不保留地宣泄而出,他是愛她的,一直沒變,只有她才能讓他牽腸掛肚,在午夜夢回時為她魂牽夢縈。
「杰克。」她喜極而泣。
「小傻瓜,別哭了,你越哭越難看。」他溫柔的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你敢說我難看。」韋君儀伸手佯要打他。
範杰克摟住她,在她頰上吻了下,「不管好不好看,你都是我最愛的人。」
韋君儀破涕為笑,依偎在他身上。
範杰克緊緊擁住自己所愛的人,他的心找到港灣,不必再飄泊了,他想,十二月倒是個適合結婚的月份。
第八章
宋子擎獲知唐凝受傷的消息以來,心里十分擔心,他前後三次來到醫院探唐凝,均被唐冽擋在門外。
今天是他第四次前來,不過他是吃了秤坨鐵了心,就算要和唐冽起爭執,他也非要見唐凝一面不可!
「你怎麼又來了?」唐冽一見到宋子擎,滿臉不悅。
「我想見凝凝。」他想見她的心情日夜折磨他,成了他心中最掛念的事。
「她好得很,不用你擔心。」唐冽一如前幾次,以同樣理由拒絕他。
「唐冽,我想見她。」
「不必了。」唐冽堅決的推開他。
「唐冽,你讓我見她一面。」如果他再不答應,宋子擎決定硬闖。
唐冽以身子擋住他,冷冷睨著他,「我看你今天來是為了綠翡翠項煉的下落,所以不必了?」
宋子擎明白,他認定綠翡翠項煉是唐凝所偷取,這使得唐家三兄弟對他非常不諒解,其中以唐冽最甚,不僅處處刁難他,甚至對他極盡冷言嘲訊。
「唐冽,我承認我在綠翡項煉被偷這件事上處理不當,對凝凝造成了些微傷害,我——」宋子擎想向他解釋,希望他能諒解。
「些微?什麼叫些微傷害?」唐冽氣不過,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他伸手用力的揪住宋子擎,對他怒吼,「你的些微傷害,卻差點害死我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她在送進醫院時渾身是血,身上有幾處大小傷口?你知不知道小凝在昏迷不醒時,仍堅持沒有拿項煉?你能了解你所的些微傷害,對我們來說卻是刻骨銘心的疼痛?」
「唐冽,我……」宋子擎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有錯,可是不曉得錯得如此離譜。
唐冽並沒有輕易的放過宋子擎,掄起拳頭狠狠的打在他臉上,發泄積在心中已久的怒氣。「小凝喜歡你並沒有錯,錯在她選錯了對象,付出她不該付出的感情!」唐冽又重重一拳揮向宋子擎。
宋子擎並沒有閃躲,也不還手,他筆直站立著,挨唐冽硬幫幫的拳頭,他被打,是他活該,他現在只有借著唐冽的拳頭,才能消除心中對唐凝的歉疚。
「唐冽,讓我見凝凝,我想向她道歉。」宋子擎擦擦嘴角溢出的血。
「辦不到。」說完,又是重重的一拳擊在宋子擎的月復部。
「唐冽,讓我見她。」宋子擎忍著月復痛,不屈不撓的再次請求。
「別想!」
「唐冽,讓我見凝凝,否則我要硬闖了。」他再也顧不了其他了,他想見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他非得要進去看看她才能安心。
「好啊,你試試看。」唐冽自認絕非好惹的對象。
唐冽橫擋在病房前,嚴陣以待,有如足球場上的守門員,阻止對方的進攻,而宋子擎一副球場上的得分高手,他勢必要贏球,他看唐冽一副「有膽你就過來」的樣子,心中一橫,準備不顧一切的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