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睇他一眼,無話可說,他果然是拿對小孩子的方式對待她,唐凝長嘆口氣,默默的走出去。
在她關上門時,听到宋子擎對韋君儀的夸贊之詞
「君儀,還是你比較溫柔、比較善解人意。」
也許他是無心之語,但唐凝的心被他這句話刺得好痛。
其實她也可以很溫柔、很善解人意,只要他願意給她機會,他就會知道。
「你這麼做,對嗎?」待唐凝離開辦公室,韋君儀忍不住質問宋子擎,他難道沒有看到唐凝黯然心傷的離去嗎?尤其是他剛剛那句話,比刀刃還鋒利,必定傷了唐凝的心。「小凝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說那句話傷她的心?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話會使她難過嗎?」韋君儀不客氣的指責宋子擎,她看不慣他的作風。
宋子擎深深嘆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必須這麼做,讓她徹底死心。」看唐凝傷心,他比任何人都還要難過。「為什麼要讓她死心?」韋君儀納悶。
「我對她只是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宋子擎忽然對自己的說法感到十分討厭。
「是嗎?」韋君儀懷疑。
「所以只要讓凝凝死心,她就可以分清我和她之間的感情是什麼。」
「如果她是真的喜歡你呢?」在韋君儀看來,唐凝是真的喜歡宋子擎。
宋子擎露齒一笑,漾出迷人仂笑容。「我是個惡名昭彰的公子,可不會輕易為一個女人安定下來。」
「這不算理由。」韋君儀搖頭否決他的話。「風兒無拘無束,也會有停息的時候,當公子總會有厭倦的一天。」
「就算如此,凝凝也不是我晟後的句點。」他放蕩不羈的生活,不會是由唐凝來替他畫上休止符。
「可是我認為小凝是真的喜歡你,你為什麼不接受她的愛?」
「凝凝還很年輕,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疼惜她,我不是她的守候。」
「也許你就是她一輩子最佳的選擇。」韋君儀繼續游說。
宋子擎笑著搖頭,「相信我,她只是一時迷惘才會喜歡上我。」
「你為什麼要堅持己見?難道你看不見她的深情?」唐凝眸中蘊含的深情不容忽視,他又怎會看不見?
「我只會是她永遠的子擎大哥。」宋子擎緩緩的說,腦中不斷浮現唐凝那雙晶瑩的眸子,熠熠生輝,清澈澄淨,看得見她眼中所蘊含的情感。
「愛情沒有推托的借口。」
「我沒有推托!」宋子擎大聲的反駁。「我只是想永遠當她的子擎大哥,永遠照顧她,不想牽扯到男女之問的情感。」
「是嗎?你想一直堅持下去?我覺得你根本辦不到。事實上,你根本對小凝已經有點動心。」以女人的第六感,她認為自已的推測無誤。
宋子擎一笑置之,他笑她過于荒唐的推論。
「子擎,你對小凝的好,其實早已超越兄妹之間應有的感情,是你自己分辨不出你的感情歸屬,一直不願承認罷了。」所謂當局者迷,韋君儀認為宋子擎喜歡唐凝,可是他不願也不想理清他對唐凝的感情。
「笑話!我怎麼會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宋子擎笑了,韋君儀的話不僅荒唐,而且離譜。「君儀,你今天的笑話真是好笑。」他把它當成笑話,開心笑一笑就過去了,不會在心里留下任何痕跡。
「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我說的並沒有錯。」韋君儀非常確定。
「有你的幫忙,絕不會有那麼一天。」他語氣中的肯定卻不亞于她的篤定。「我的幫忙?」韋君儀驀地楞住。「子擎,我有答應過要幫你什麼忙嗎?」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追求。」宋子擎心中忽然有種莫名的罪惡感,沉沉的壓迫他。
「我是你拿來應付小凝的最佳武器嗎?」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君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每個男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對象,我想遭求你,這有什麼不對?」他故意甩開心中罪惡感的壓迫和腦海中不斷浮現唐凝的嬌俏容顏。
「唐凝何嘗不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對象,你為什麼不去追求她?」韋君儀捉到他的話柄,狡猾的反問。
「那不相同,我看上的是你。」
韋君儀好笑的想,她應該是他看上的擋箭牌,而不是他看上的人,這一點她頗有自知之明。「子擎,你也可以看上唐凝,然後再追求她。」
「君儀,我拜托你,你就別再提凝凝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似乎只要一提起唐凝,他心中就對這項抉擇有萬分傀疚及罪惡感。
韋君儀知道宋子擎心意已決,絕非三言兩語就能使他想通,若不讓他這位用情不專的公子經過愛情的折磨,他是不會相信她的話的。
「我可以答應你的追求,但我希望你能三思,我不想因為我而傷害小凝。」
「我這麼做不會傷害她的。」傷害唐凝是他最不願做的事。「只要你答應我的追求,過不久你就會看到凝凝分清楚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了。」
韋君儀無言以對,她相信不會有宋子擎的那一天的。
因為分不清楚感情的人是他,絕非唐凝。
唐凝心情欠佳,所以不顧張琪如的阻止,決定提早下班去散心,好把剛才在宋子擎辦公室所受的氣拋至九霄雲外。
她獨自游走街頭,隨意瀏覽商家櫥窗的擺設。直到看見一座電話亭,她突然興起打電話找段水霄一起吃布丁的念頭,于是她走進電話亭內打電話邀約段水霄。
「水霄,我們去吃布丁,好不好?」
「好啊!」段水霄馬上應允。「我們在哪里踫面?
「就在上次你帶我去的‘彩虹屋’踫面。」
「好,我馬上到。」
幣上電話之後,唐凝決定以散步的方式朝「彩虹屋」前進,可是她一點也沒察覺到,她身後有一名外國男子在跟蹤她。
等她到達「彩虹屋」時,段水霄早已等候她多時,她趕緊入座,向侍者點了一客布丁。
「你怎麼會突然想找我吃布丁?」段水霄好奇的問道。
唐凝嘟起小嘴,怏怏不樂的說;「我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剛才受的氣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散。
「是子擎大哥欺負你?」段水霄猜測,也只有如此,樂觀的唐凝才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差不多。」唐凝低下頭,一臉憂傷。
「到底發生什麼事?」段水霄追問。
唐凝將剛才在宋子擎辦公室所發生的一切復述一遍。
「所以你對子擎大哥已經心灰意冷,準備放棄了是不是?」段水霄臉上帶笑地詢問她。
「不,我不打算放棄。我不會因為這一點點打擊,就放棄我的愛情。」她十七年的等待,不會因此而瓦解。
「對!就是要這樣才有精神嘛,這才像我認識的唐凝。」段水霄為她打氣。
唐凝也點點頭,心中的憂郁一掃而空,開心的笑了。「對!我要更努力去贏得子擎大哥的心,不可以現在就認輸。」她總算可以高高興興的吃布丁。
段水霄點點頭,很高興唐凝能想通,她低下頭準備吃布丁時,突然注意到門外佇立的男人。「小凝,你認不認識外面那個外國男人?他好像一直在看你。」
唐凝停下吃布丁的動作,立即轉身尋找,可是沒有發現段水霄所說的人。「沒有人啊。」
「他已經走了。」那人一見唐凝回頭,立即溜之大吉。
「算了,可能是我的仰慕者,我們別管他了。」唐凝不以為意。自從她回到台灣,這種被跟蹤的事常常發生,她已經習慣了。「水霄,我們再叫一客布丁來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