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早過世了。」水柔有些黯然。
「唉,都快五十年了,人事皆非了。」日帝長嘆一聲。
「老頭子,別感嘆了。我們還不是快入土的人了,不過幾年,不就又能見面了。」夜後接過日帝手中的魚簍,「我先去做飯了。」
行雲將自己和水柔口頭上定了親,現在就等師父點頭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把兩塊分離了六十年的玉佩放在一起陳上。日帝一聲驚呼,大叫老婆子快出來。夜後還拿著鏟子,圍著圍裙,看見那一塊自己失落了六十年的玉佩終于回來了。驚喜之余,細細的撫摩著玉佩,老臉上也露出了以往的甜蜜回憶。
萬事冥冥中自有定數,也作成一段姻緣。看了半天,才親手將玉佩親手掛到了水柔的頸上。
看著水柔對行雲是情深意重,那還不滿口答應。這一段的才子佳人的姻緣終于水落石出了。
村子小,什麼秘密也隱藏不住,半響,來了很多的人來看看貓仔的新娘子。害得水柔坐立不是,躲又沒地方躲,被那些三姑六婆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停留了幾天,行雲和水柔不急,反而是日帝夜後趕著要喝媳婦茶,打點好行李,催促著要走。順水而下,只須十日便到了蘇州。
八月初八,正是好日子,今天是受盡磨難的兩人成婚的日子。慕容家一邊嫁女兒,另外一邊迎娶媳婦。樂得幾位老人家是笑不合嘴,這一下可放心了,所有的人也為著擎日遲到的喜事而高興。
不過世界上不高興的人還是很多的,象徐源、芳華、慕容達之流的還不咬牙切齒。芳華早就離開了蘇州到了杭州,改裝換面,隱姓埋名潛進了雷霆堡,當起了廚房丫頭。只有行雲和水柔見過芳華,而且現在兩人忙著自己的事情還來不及,那會去看一個伙房丫鬟。
身為雷霆堡二總管的林疾風只有擔當起迎賓的責任,只有暗暗的罵了行雲幾句,總不能叫堡主去守大門吧。新婚五月的芷若剛剛度蜜月回來,一知道行雲要結婚了,開始忙里忙外的抄辦起這場婚禮來。雷震認命的看著已經有了四個月身孕的芷若還到處亂跑,拿她沒有辦法,只有叮嚀一番。
「還有一天,還有一天,明天就要成家了。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行雲獨自斟酒向著蒼天禱告,然後將酒潑灑在地上。因為結婚前未婚夫婦不能見面,所以行雲只有一個人對月當歌了。
芳華正在準備著結婚宴會上用的餐具和器皿,眼底時刻露出了陰狠的神色。一定要在最後的機會里,把行雲帶走,帶到了苗疆看他還有什麼本事逃月兌,水柔這個臭丫頭就碎尸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行雲身披大紅袍,跨上了神俊的白馬,要去三十里外的渡頭迎接水柔的花轎。一行人喝下了餞行酒,吹吹打打,鞭炮連天,喜氣揚揚的去了。
芳華隨後溜出了雷霆堡,尾隨而去。再過三個時辰,行雲這一行人喝下的餞行酒里的迷藥就要發作了,而慕容家陪嫁的隊伍中也不可能會有什麼高手,因為他們自己家里也在辦喜事,所以這兩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芳華隱藏起行蹤,以逸待勞的等候在預定的地方。
太陽有點烈,如果不是老娘親千叮嚀萬囑咐的,悶在轎子里的水柔早就跳出來和行雲搶馬騎了。現在只能是賭氣的玩著紅頭巾,將這個努力工作的太陽老爺子好好的埋怨了一遍。微撥開簾子,見行雲騎著高頭大馬,神采飛揚,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他也不來關心一下自己,就顧著自己神氣,笑的是自己終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追愛三千里總算沒有白費。不過行雲連過七關才迎娶到了自己,那面子真的很大,想來都是那樣的甜蜜。
越過前面的山岡,就可以看到高大的雷霆堡了。行雲的心思不禁的飛到天外,浮想聯翩,回頭看看轎里的人兒,卻看到了那如水的明眸。
忽然行雲覺得頭有點暈,像是在太陽下曬多了一樣,眼前忽然黑了一片,最後的知覺就是水柔的一聲驚叫。
芳華在上風口將無色無味的迷藥順著山風撒向那一隊沒有防備的人們,那些喝過酒的人們先行倒了下去,接下來的就是慕容府的人。那迷藥雖然強烈但去的也快,過個半個時辰藥效就消失了。
芳華看了那一堆的人一眼,將行雲從地上揪出來,橫放在馬背上,然後將水柔象拖一條破麻袋一樣的拉出來,還在轎子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將兩人用小船搬到了三十里外的城隍廟,那里早就破落了,除了一些烏鴉以外,再沒有其它的鳥獸願意呆在這個鬼地方。
芳華點亮了昏暗如豆的油燈,映著廳堂里猙獰的塑像,更添了一些的恐怖。水柔早醒過來了,害怕得不敢說話,見行雲和自己一樣的五花大綁,而且還沒有半點動靜,生死不明。
雷霆堡里人人都在等著迎親隊伍的到來,雷震作為主婚人,更加的著急。時辰快到了,居然還沒有來,還要不要拜堂的。
「堡主,不好了!」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沖了進來。
「去,去,我那里不好了。」真是觸霉頭。
「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還不好?」
「陸總管和新娘子都失蹤了。」
接著慕容府的人扶著還昏迷不醒的雷霆堡的人走進了大廳。
雷震上前一步,「怎麼一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就一陣風吹過,大家都倒下了,醒過來就是這樣了。」
「奇怪,那有搶親連新郎新娘一起搶的。」雷震百思不得其解,「吩咐下去,所有的人出去找,找到的話,就燃放煙花為號。」
芳華端起油燈,蹲在水柔的面前,笑意吟吟的說道︰「漂亮的新娘子,今天可成不了親了,非常抱歉了。」
「呸,妖女,把我和行雲帶到這里做什麼?」水柔怒目相向。
「沒什麼,不過我要和陸公子成親,怎麼好少了證婚人呢。」芳華彈出了一點的藥末,行雲打了噴嚏,慢慢的醒了過來。
「是你!」行雲抬起沉重的頭,運了一下氣,發現一點真氣也提不上來,心中不禁大駭。
「別忙了,苗疆的散功迷藥對付你們武林人是最恰當的東西了。」還用袖口輕輕的擦去了行雲額頭上的污垢,「只要你寫下休書一張,然後和我在這城隍老爺面前成親,我一定不會傷害到慕容姑娘一根寒毛,而且還八人大轎送她回去。」
「無恥的妖女,大哥不要答應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水柔破口大罵。
「要死還不容易,殺了你,我再向陸公子下情蠱,以後還不是對我言听計從。我是為了他好,讓他自願來和我成親。不然我早就下蠱了,還會留到今天。」芳華撩起水柔幾根凌亂的鬢發,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我不答應你!你殺我們好了。」行雲移動著身子,靠向水柔。
「想死,沒有那麼容易。等天亮了,我帶著你們回苗疆,你這臭丫頭,扔到蛇窟喂那些小寶寶,你的陸大哥嘛,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芳華拍拍行雲的俊臉。
第10章(2)
「你……你……」水柔最怕的就是那些蛇呀老鼠之類的東西,她居然還要把自己拿去喂蛇,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沖著我來好了,不要去欺負女人家。」行雲怒罵了一聲。
「這麼英雄啊!看著我折磨你心愛的人,你還會不會嘴硬。」芳華抽出長鞭就要對著水柔的俏臉上來一下,可又笑了出來,慢慢的將長鞭卷好。「來一下,那可便宜了你,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將你折磨成連自己也不認識。」眼楮里放出了邪惡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