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音樂教室門口,熟悉的曲子傳了過來,暗想張柏宇應該早到了,而且先練了起來。我趕緊開門走了進去,才發現里頭還有別人。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對張柏宇開口,並將眼光移向佇立在一旁的人,這兩位听眾我都不算陌生,有一個還認識了十四年。
「姊,原來張學長的琴藝這麼高超,真是太厲害了!」裴榮一臉崇拜的樣子開口。
「對啊!而且他已經答應要做我的『搭檔』。你呢?被開除了。」我有點得意的咧!
「真的嗎?那太好了!現在我正式將這名超級賽亞人交給兩位了。以後,我的護衛工作請無忌哥幫忙︰伴奏的重責大任就交給柏宇哥啦!我現在可是無事一身輕,爽啊!」裴榮無視我噴火的目光,大剌剌地說。
「是--嗎!那你存活在世上的唯一價值也不存在了,現在你可以乖乖受死了!」我咬牙切齒說完,掄起拳頭打算將他就地正法。
「救命啊!無忌哥,快救我!」裴榮躲到另一名觀眾背後,殺豬似的叫著。
「他救不了你!他不是你欽點給『我的』護衛嗎?」我冷冷地瞥他一眼,加重了「我的」兩個字,意思是張無忌「只能」保護我。
「好了!別玩了!裴榮,你不是還有事?快去吧!」張柏宇開口救他一命。
「對對對!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裴榮夾著尾巴逃走了。
「你怎麼從上面下來了?」我看向張無忌,食指朝上比了比問他。記得他的「習慣」是躲在屋頂上「沉思」、「冥想」之類的,怎麼會在這里?
「沒辦法,拗不過他們兩個,就被煩到下來了。」他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
「喔。」原來如此!我不再說話,拿起老戰友準備熱管,再和張柏宇練習。張無忌找了個好位置,默不作聲繼續當听眾。
因為有了昨天的初步默契,今天我們的配合度更進步、更相契,練習得很順利。
最後一次,更是讓我自己也心生訝異--原來我吹得還不錯听。這算是有個好拍檔的加分作用。比起之前和裴榮合作,現在的我更有信心了。
「妳今天吹得不錯哦!」張柏宇對我豎起大拇指夸獎說道。
「都是你的功勞,你彈得才好呢!」我不敢自夸,不好意思地說。
「我是說真的,不信你問他,看是不是妳吹得好?」張柏宇朝張無忌比了比。
「妳吹得很好,只是換氣要注意。」張無忌接收到我詢問的眼神,很配合地開口,不過仍不忘指出我的缺點。
「換氣啊?嗯!我也覺得自己換氣的時候不太順……你真厲害!居然也听得出來。」我有點敬畏的眼神看向他。
「那當然,他的長笛吹得可棒極了!澳天我們來個三重奏,叫他秀一下。」張柏宇插上一句。
「嗄?你會吹長笛?」我驚訝後才想到他爸是音樂家,他會樂器不算太奇怪。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轉向張柏宇詢問。他應該也是第二天才認識張無忌,連他會吹長笛,而且吹得很好都知道,好……神奇喔!
「我們是兄弟啊!妳不知道啊……」他一副「妳大驚小敝」的樣子。
去你的擔擔面!為什麼我會知道?我才認識你們這對「怪胎」不到兩天,好唄?我又不是仙姑,還會未卜先知啊!
「沒人告訴我,我怎會知道?而且你們……你們……一副不熟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兄弟啊!」我仍不太相信地開口。
「你沒告訴她?」張柏宇看向張無忌挑眉問道。後者則是搖了搖頭,一副沒什麼好說的樣子。
「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的個性比較內向,所以對人都冷冷淡淡的,也難怪妳覺得不像。」張柏宇向我解釋著。
「可……可是,你們沒住在一起?」我想起怪異之處,開口問他。
「嗯。因為我想及早獨立,就搬出去住了。」他有些不自在的表情,但還是告訴我原因。
「那他……他叫『阿姨』的人是你的……」事情有點復雜,我不敢妄下結論,所以遲疑了。
「對!是我母親!不過他們現在都在國外,改天再介紹妳認識。」他真承其事,還大方地要把我引薦給他父母。
「喔。」我應了一聲,心中卻閃過更多疑問。我想起昨夜張無忌提及他「阿姨」時的表情,難道他真的恨著她?難不成是這位「阿姨」搶了他母親的丈夫,害得他父母婚姻失和,所以他才對那個「第三者」懷恨在心?可是張無忌又為什麼沒和母親同住,反而是跟父親、阿姨同住呢?難道他的母親出了什麼事?一幕幕電視連續劇外遇、復仇式的親情倫理大悲劇的灑狗血煽情畫面在我腦海出現。我的媽啊!這可真教我頭痛!原來大炮說他們「關系有點復雜,背景不單純」是真的喔!
「好了,上課時間到了,該回去了。」張無忌丟下一句,起身邁步往外走,臉上仍是面無表情,好像剛才談論的事與他無關一般。
我默默收起東西,跟著張柏宇走出音樂教室,心里卻如浪潮翻涌。許多渾沌不明、難以剖析的怪異情緒正一波波朝我突襲而來。唉!原來知道了別人的秘密,並不是件好過的事。起碼對我來說,這樣的沉重心情就很難承受,何況是當事人呢?而張柏宇看似輕松的外表,其實內心也是十分煎熬吧!畢竟上一代的恩怨要他們兩兄弟來背負,這樣的情形下,兩人的感情又怎麼會好咧?或許張無忌對張柏宇也帶著怨恨吧!但令我最好奇的事,他們為什麼會同時轉到這所學校來呢?看來,故事的背後還隱藏了更多更大的秘密吧!
自從那天被裴榮慎重「交代遺言」後,張氏兄弟兩人便任勞任怨、風雨無阻,盡責地扮演我的「護衛」及「伴奏」的大責。而且拜三八珍之賜,敝人在下裴琳我,成了「麻雀變鳳凰」--校園版之女主角。原因是我不但每天上、下學身邊都有一位俊帥冷酷的冰山男充當護衛騎士外,每天中午還有一位英俊瀟灑的鋼琴王子專職為我伴奏。這樣好康的「艷遇」,羨煞了眾家女同學,更有張柏宇的狂熱親衛隊揚言要堵我,給我好看。風聲一傳出來,首先有反應的竟是死黨小珍。
「裴琳,怎辦?我好緊張喔!」小珍左顧右盼的,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
「妳緊張個啥?她們又不是要找妳。」我無力地翻著白眼,這位小姐未免太夸張了。
「我當然緊張,萬一他們波及無辜,那我豈不倒霉?」
她是不會管我的死活的,我很明白,女人之間絕沒有「義氣」這兩個字的。所以她的緊張只是怕自己也被當成目標,尤其我們現在正在洗手間里,通常這種地方,是堵人的最佳地點。書上和電視都這樣子演的……
「喂!妳叫裴琳,對吧?」一個大姐頭似的女生率著三、四個女生在門口出現,朝我放出不懷好意的電光。
「我是!」看吧!我還真是烏鴉嘴,說曹操,曹操到。
「听說妳胃口不小,腳踏兩條船,一口氣就巴上兩個?我看妳長得沒什麼嘛!身材像洗衣板,到底是用哪一招賴上人家的?」大姐頭劈哩啪啦說了一長串,卻沒一句重點。
「能不能請妳直接說重點?」我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大概惹惱了她,她的臉孔逐漸猙獰凶惡,口氣也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