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放開她。
「你真的很吵。」他一向含冰的黑眸此刻正展現難見的溫柔。
一張紅隻果般的小臉,正因他的主動出擊而竊喜,一顆芳心雀躍不已。
「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他會吻她是不是就表示他的心有容得下
她的一處?
魅影撇開臉,不打算回答。
「難道……你還是討厭我?」她失望的看著不肯正視她的魅影。
魅影拉開門,現在他只想靜一靜。
最近,他也被自已攪得一團亂,那張討厭的臉竟然常常沒事就躍上他腦海,
怎麼揮也揮不走。糟糕的是,他竟覺得這張討人厭的臉愈來愈可愛……
每天一睜開眼;就看見她那張盛滿笑容的臉,一手拿著鍋鏟要他起床吃早餐。
不可否認,她的手藝因岱岱的親自教導而讓他幾乎喜歡上她的廚藝。而岱岱更是
有意無意的拿了一堆她表演的帶子給他觀賞,而他確實也被舞台上的她驚艷得無
法言語。
其中更令他無法理解的是,最近他的目光竟然會不自覺的隨著她跑、跟著她
轉。
「你真的那麼討厭我?難道,你的心只能容下岱岱,卻沒有可以讓我容身的
空間?」她不喜歡他的沉默,因為他的不答話往往代表默認。
她不要這樣失去他。她用手環往他、身體貼著他的背,聆听著他傳來的有力
心跳聲,感受他的存在。
她發覺自己愈來愈貪心,原本只要自己愛他的單純心態變了質,她要他也愛
她,要他的心里有足夠擺放她的位置。
「岱岱是我唯一的妹妹,沒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她比誰都重要。」他推開
她。
「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我們之間的關系又算什麼?」心又隱隱
的痛了起來。
她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他是那麼狂野熱情的一次又一次要她,她就覺得他們之
間應該是不一樣的。但,他的冷漠總教她失望。
魅影臉冒寒霜的盯著一臉受傷的她,細長的東方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我告訴過你,男人可以和不愛的女人上床,就跟我們現在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般討厭我?難道,我真的配不上你嗎?」她不懂他的
心為何總是緊閉,老將她鎖在外面。
魅影晦暗的陰美惻臉透出無情的寒光。「女人只是令我厭惡的低級生物。」
推開門,他走了出去。
「為什麼你這麼討厭女人?」
「你不需知道太多。」他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
任羽韻痛哭失聲,他的心里只有岱岱,只有岱岱才能讓他牽腸掛肚。而她,
永遠都無法和岱岱平起平坐,在他的心里,她也只不過是一個令他厭惡的低級生
物。
他的心……沒有她的位置,沒有一個可以容下她的位置。
***
任羽韻將自己嬌弱的身影埋入橙紅的夕陽余輝中,任憑海水打濕她的衣裳。
「還好嗎?」桑融雪拍拍任羽韻失去色澤的蒼白雙頰。
「嗯。」應聲之時,滾燙的淚也隨著滑落。
桑融雪坐下,玩弄著細沙。「我早說過魅影是個冷血動物,你偏要去招惹他。」
她將拳頭朝下微微張開,讓手中的沙子往下飄落,任風吹拂。
「嗯。」是啊!可是她偏偏又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他也真絕情竟然跟你說這樣傷人的話。」任羽韻卻還是痴心的愛著這個沒
有心肝的男人。
「嗯。」一雙紅腫的眼眸隨著日落而略顯呆滯。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愛哭?」桑融雪晶亮的大眼直盯著任羽韻失神的黑
陣。她記憶中的羽韻是個自信滿滿的鬼靈精、才華洋溢的漂亮女子,難道女人踫
到了愛情就只有哭的份?
「愛上他的時候。」她心酸的回答。
丙真!桑融雪無奈的聳聳肩。
「如果真的愛他,就別放棄。你應該更努力,讓他知道你的重要。」若讓她
見到魅影,她非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不可。
任羽韻無力的搖搖頭。「他的心……只容得下他的妹妹。」
所以,她才悲痛交加的逃出東堂,逃出那個布滿他身影、充滿他味道的地方。
只要一接觸到有他的地方,她便會想賴著不走,而往往不走的後果就是被他的冷
言冷語給傷得體無完膚。
「他有戀妹情結啊?」神經病的變態男人。
「你不能了解他有多寵愛那個和他相依為命的妹妹,而我……在他的眼里只
是一個闖入他們生活的局外人。」她哭著,為他的堅強而驕傲,也為他排拒自己
而痛心。
「是嗎?」桑融雪望向一片無際的大海,喃喃的道。
突然,她想起那個救了她一命的男人;不可諱言,她的確想念那晚那個抱著
她就跑的黑衣帥哥。
「上次出任務受的傷好了嗎?」任羽韻抹去傷心的淚,睜著一雙紅腫的核桃
眼擔憂問道。
桑融雪表面上的職業是報社的一流記者,但私底下卻是黑市赫赫有名的情報
斑手。黑市中人皆喚她「天使」,一個長相甜美、宛若天使的美女,卻到處竊取
別人出高金所要的情報。而通常她都不負金主所望,將金主要的資料在約定的期
限內交到金主手上。而上次竟然在資料拿到手之際不小心觸踫到對方設置在隱密
處的警報器,害她挨了對方一槍,不過卻意外的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順手救了小
命一條。
醒來後,她發覺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又戒備森嚴的地方,害她費了九牛二虎
之力才從那個地方出來,那個男人看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出任務總多多少少會受點小傷,否則數百萬的生意怎麼做?」桑融雪吐吐
粉舌,心思卻飄向那個男人。
「我有點累了……」任羽韻起身步入冰冷的海水中,一直到海水淹至大腿處。
一陣冰冷自任羽韻腳底迅速爬升,將她混沌的煩雜心情暫時冷卻了下來。
桑融雪只是靜靜的待在一旁陪她,任她盡情的宣泄悲傷的心情。
兩人就這樣看著天空漸漸的被黑色的布幕所取代。
***
「馥揚,你在干什麼?」馥岱岱看著輕松將鎖頭更新的魅影。
「裝新的密碼鎖。」這一個月來,他的房門總會被任羽韻這只粘人的水蛭神
乎其神的打開來。
他已經換了十二個鎖,但從沒有一個鎖可以撐過四天。本來他可以不用這麼
辛苦換來換去的,可是自從岱岱告訴任羽韻兩人只是單純的兄妹之後,她可以說
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的跟著他,一向沒的他竟然還被她挑逗得失去理
智和她上了床………
馥岱岱好笑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大哥。「好些天沒瞧見羽韻姐,你知道她在哪
里嗎?我想約她去逛逛街。」
「不知道。」拜托,他躲她都來不及了。
「奇怪。她不是你的影子嗎?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別再說她是我的影子!」魅影憤怒的命令著。十九年來他第一次用這種口
氣跟馥岱岱說話。
他討厭自己被冠上那只水蛭所有物的標簽,好像他是她的財產似的。
唔……第一次馥揚用這樣的語氣對她這個捧在手心的妹妹說話。難得,馥楊
也會生她的氣了……這是不是代表他還有救?
「可是你們不是上床了?」嘿!沒有理由解釋了吧!
魅影怔了怔,停下手邊的工作,一臉正色的問︰「誰說的?」
「邪月啊。」邪月的八卦好多嘆!講到她差點笑死。
魅影陰驚的雙眸正透著殺人紅光。這小子竟然無聊到告訴岱岱這種事,他大
芭很久沒被教訓,才會這麼欠揍。
「可是,是黑月告訴邪月的喔!」
這才是重點,一向懶于說話的黑月竟然會告訴邪月這種八卦,那才教她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