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游得真棒。」銀鈴般甜美的聲音在池畔響起。
任羽韻浮出水面,看著蹲在池畔邊、扎著兩條麻花辮的美麗女孩。
女孩燦爛的笑容立刻博得任現韻的喜歡和信任。她喜歡她那種純真的孩子氣,以及自然散發出的優雅氣質。
女孩坐了下來,將白皙修長的雙腿放入冰涼的水中。「好舒服。」她滿足的晃動著浸在水中的小腿。
任羽韻優雅的劃近她,停在她面前。「下來一起游。」
女孩搖搖手,一臉笑意的回絕任羽韻的建議。「不行,我不能游泳。」
「為什麼?」
「因為我是旱鴨子。」小時候她曾掉進游泳池中,差點溺斃。
「可以學啊!很簡單的,我教你。」任羽韻拍拍胸脯保證。
「不行,我只能這樣泡水。」她除了浴白之外,只要踫到水便會手腳僵硬得不听使喚。
「我怎麼沒見過你?」任羽韻來東堂好一陣子,都沒見過這個漂亮的女孩。
「我今天剛回來,你呢?」她很面熟,可是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
任羽韻伸出手,「你好,我叫任羽韻,來東堂作客的。」
任羽韻?女孩恍然大悟,也伸出手握住她的。「原來你就是享譽國際的精靈舞者。」難怪,她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任羽韻噗詠一笑。「正是鄙人在下我。」
「你真的很厲害。」沒想到她竟然可以見到精靈舞者本人。
「哪里,你過獎了。」任羽韻朝她潑起水。
「哎呀!」女孩也不甘示弱的用手潑回去。
正當兩人玩得起勁時,一名高壯的保鏢走了進來。
「小姐,少爺找你,請回。」保鏢必恭必敬的說著。
女孩只好不情願的離開泳池。「明天見。」她頑皮的朝任羽韻揮揮手,隨著找她的保鏢離去。
啊,忘了問她叫什麼名字……算了,反正大家都住在東堂里,一定會再見面的,一思及此,任羽韻又潛入沁涼的水中。
***
「馥揚。」全身濕透的女孩一看見魅影就撲了上去。
魅影冷峻的俊美臉上頓時浮上笑意,不理會女孩的濕衣服會沾濕他的衣服,一把將女孩抱個滿懷。
「我好想你喔!你這半年有沒有想我?」女孩笑意濃厚的吻上他溢滿笑容的雙頰。
「有,想死你了。」只有對她,他才會顯現這般柔情。
「真的?」為了他的誠實,她又賞了他臉頰一記響吻。
「岱岱,怎麼一回來就跑去玩得一身濕,趕快去洗個澡免得著涼。」他寵溺的拍拍她粉女敕的臉說道。
「是。」馥岱岱趕緊沖去浴室。
而在窗外目睹一切的任羽韻,任著酸意自喉間涌至鼻頭,她覺得自己的心有種被撕碎的痛楚。
沒想到會這麼快見面,而且是在這種場合下,那個女孩就是……岱岱。
原來……她就是岱岱?那個魅影放在心頭、唯一在乎的女人,就是剛剛陪她一起戲水的女孩……
轉身的魅影,溫柔的黑眸正好對上窗外任羽韻傷心欲絕的淚眸。
隨即,柔情黑眸轉為含冰的無情雙眸。
她瞧見他眼中的柔情,只對那個扎麻花辮的女孩;也瞧見他眸中的速變,變得冰冷無情,卻是對她。
任羽韻踏進屋內,紅通的雙眼布滿傷心。
「她……就是岱岱?」剛剛在游泳池和她玩水的女孩,就是魅影每日朝思暮想的女人?她是那麼的讓人喜歡,讓自己絲毫無法恨她。
魅影看也不看她,便冷漠的轉身走上樓。
任羽韻看著那桀驁不馴的冷漠背影,第一次……她知道原來魅影笑起來是這麼的迷人,像個溫柔的情人。
***
魅影拿出一套干淨的休閑服,放置在床頭。
一會兒,馥岱岱走出浴室,一身淡淡薰衣草香。
「馥揚,我剛剛在游泳池遇見任羽韻。」說起她,馥岱岱的心情仍是很亢奮。
「是嗎?」馥影平穩的語氣中听不出有任何訝異。若告訴她任羽韻就住在這幢屋子、她的隔壁,她大概會高興得昏倒。
「這次去英國及德國游學,還順利吧?」魅影臉上爬滿淡淡笑容,故意岔開話題。
單純天真的馥岱岱高興地點點頭,完全被魅影的話成功的轉移注意力。
「英國和德國的學校真讓人印象深刻,他們的教學方法也不一樣……」
馥岱岱很喜歡到各國游學,她認為國內的教育制度讓學生們很難學到東西。
所以她以全台灣第一高分的優異成績,選擇進冥獄界為黑道中人所設立的「陽光學園」大學部就學,而未進入台灣第一學府就讀。因為每個國家都有「陽光學園」的姐妹校,半年前她便向校方申請以交換學生的方式去各國游學。
這一夜,馥岱岱將她這半年在英國、德國游學期間所遇見的人事物,以及初到當地所鬧的笑話、趣事全都—一告訴她想念了半年的馥揚。
魅影爽朗的笑聲不斷地從馥岱岱房間傳出,而隔壁的任羽韻卻是在這種椎心刺痛之下輾轉難眠至天亮。
***
「馥揚,吃蛋糕。」馥岱岱細心的切了一塊巧克力蛋糕給甫自練靶場遍來的魅影。
邪月也跟在魅影身後進屋。
「邪月,你的。」她將切好的蛋糕遞給邪月。
「謝謝。」邪月笑容可掬的答道。
「我去拿冰桔茶。」接著,馥岱岱起身移至廚房。
邪月環顧四周後,優雅的吃下一口巧克力蛋糕。嗯……岱岱的手藝總教人忍不住想再來一塊。
「你的影子呢?好些天沒見到她了哩!」那個超級黏人大王竟然自動消失好些天。
「不知道。」魅影冷冷答道。
「影子不見了,你還能這麼悠哉的過日子。」邪月充滿笑意的嘴角正上揚著。
魅影冷淡的瞟他一眼,冰冷的眼神中透著「干我屁事」四個大字。他沒感情的心一直只為岱岱活著,若沒有岱岱,這個世界可能也沒有他這個人。
自從岱岱回來的那一晚,他曾見到任羽韻外,之後她就再也沒出現在他的視線內,就好像泡沫一樣的消失了。
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岱岱能牽動他的心,讓他哭、讓他笑,其它人的生死他向來不在乎,更何況是任羽韻這個處處破壞他生活的黏人魔。她能自動消失,他自然輕松不已。
「好歹人家那麼喜歡你……」邪月隔咕著。
「我的生活只容得下岱岱,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這輩子魅影的心除了岱岱之外,大概也容不下別的女人存在。
邪月知道魅影對岱岱的付出有多大,從岱岱還在襁褓中就被他一手帶到這麼大,岱岱的喜怒哀樂他都一起參與,他陪她一起成長,相對的她也融入他冷硬的生活里。
她對他的影響很大,也只有她才能讓一向待人冷漠的他展現少有的柔情面。套一句較簡單的形容詞——她就是他的命。
「你不覺得岱岱和羽韻也很像。」邪月想起她們兩個共有的特點︰一樣優雅迷人、一樣純真活潑、一樣的靈活大眼、一樣的愛笑……
「別把岱岱跟她混為一談。」她比不上岱岱。
「兩個同樣愛你的女人,為何不能並列?」邪月別有涵義的深深一笑。
「別再提起她。」他不喜歡拿別的女人和岱岱相比。除了岱岱。其他女人都像當初棄他而去的女人一樣低賤無恥。
「是,在你的心目中,岱岱是最重要的人,沒有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邪月又猛吃了一大口蛋糕,差點沒噎著。
因為兩人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姣好的娉婷身形,那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動消失數天的任羽韻,一張原本紅潤的臉蛋此時正呈現蒼白又傷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