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等你捎喜訊啦!」她身為女人都會被羽韻那天真浪漫又熱情如火的個性所吸引,更別提那些凡夫俗子的男人們。可是……偏偏她大小姐喜歡上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冷血的索命羅剎。
「謝謝。」
「喂!別忘了我傳授給你的那些招數啊!」桑融雪曖昧地叮嚀道。
「我知道。」掛上電話,任羽韻思索著下一步的纏心計劃。
第三章
任羽韻整理好帶來的行李,一個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
她剛剛將屋子里外部巡視了一遍,發現這幢屋子布置得很溫馨,不太像是一個殺手會住的房子,尤其是像魅影這種冷血到極點的殺手。她猜,這一定是出自旁人之手,百分之百不是魅影的設計。
整個屋子都采用粉色調,標準的歐式化裝潢中加了一點中國擺設,將屋子點綴得既典雅又舒適。
「唔——」任羽韻伸個懶腰,走到前方的落地窗前。
落地窗外是一片青蔥綠意,窗前的景色被小籬笆分成兩邊。籬笆內是一座小型花園,籬笆外則是兩排高大的大王椰子樹,中間有條羊腸小徑,整體景觀給人一種很優閑的清幽感,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台灣夏日的午後就是這麼迷人,讓人忍不住想偷閑片刻。仁立在透明的落地窗前,任羽韻笑得撫媚動人。
「揚。」
身後傳來一聲叫喚,任羽韻回過頭與開門進入的人對上視線。
「你怎麼在這里?」這女人八成有特異功能,否則怎麼進得了這里。
任羽韻展開笑容,看著昨天的好好先生——邪月。他今天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讓溫文俊美的他更增添一份迷人風采。
「你好。」
邪月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盯著笑得甜美的任羽韻。
「揚呢?」奇怪,馥揚怎麼會讓這女人踏進屋里?
「羊?是你的寵物嗎?沒有跑進來。」
任羽韻巡視四周,她站在這里這麼久,根本沒看到什麼動物跑進來。更何況門是關上的,除非它是一只會穿牆的怪物。
寵物?邪月忍住笑意,這女人真是好好笑。看她在舞台上像個精靈般,在鏡頭前氣質高雅宛若貴族,怎麼在這里全變了樣,還搞不懂他說的是誰。
「揚是魅影的名字,他姓馥。」他的眸子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笑意。
奧?!任羽韻呆立在原地,任由紅霞爬滿嬌美的小臉蛋。
她對魅影所知有限,只知道他是殺手、男的、身手不凡、住在梅庭的月屋,其他的一概不知。因為清蓉嫂子說這是東堂的機密,而且看她什麼都知道了,那倒追魅影就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了,所以不能說。
「大小姐沒告訴你嗎?」
「她說這是機密。」
邪月輕輕笑道︰「你被她騙了。」這大小姐嫁了人,仍不改愛捉弄人的本性。
「真的?」她腦海里浮現一個頭上長角的惡魔正壞笑著。可惡的嫂嫂!
邪月點點頭。「大小姐也真是用心良苦,為了讓你了解馥揚的一切還得繞這一大圈。」
了解魅影的一切?
「沒有練習走就直接跑的愛情很快就會結束。」邪月促狹的說。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原來你都知道。」
「不,我是從黑月那里得來的消息。」他哪那麼厲害,整天忙著做實驗,才沒時間去探听這些兒女情長的花邊新聞,很多事他都是從黑月那里得知的。
而且黑月只做有錢的生意,為了了解任羽韻的倒追過程,他還花了五千美元跟黑月買黑市消息,結果沒什麼重點,害他白白損失五千美元。這個黑月真夠黑心的,這種沒良心的錢也敢賺,一想到就氣,可惡!
她曾听過清蓉嫂子提過,說黑月是東堂的情報販子,什麼事問他都知道,比當事人還透徹整件事的原委。果然名不虛傳。
「揚去哪里了?」他要找他去打網球呢!別看馥揚一副冷峻的模樣,這家伙打起球來卻是個中好手。
任羽韻搖搖頭,「不知道。」早上他為了她搬進來的事,去找了唐伯伯質問,之後就不見蹤影。唐伯伯只說時間到了他自己就會出現。
邪月看著她突然聯想到什麼似的說︰「他不會又生氣得躲起來了吧?」可能性很大。
「他生什麼氣?」她來跟他住值得他生氣嗎?
「氣你啊!」邪月將雙手插進口袋。
「我?」她不明白。
邪月笑吟吟的告訴任羽韻一段往事。
「那年,馥揚十六歲,唐清蓉的表妹從美國來玩卻誤闖月屋,而且還直賴在月屋不走。因為她看上馥揚獨特的東方氣質,而唐威又喜歡捉弄冷酷的馥揚,所以故意允諾她可以住在這里;為了這件事,馥揚消失了七天。後來這種類似事件又上演三次,馥揚也消失了三次。」
「他好像報討厭女人?」听完這段往事,任羽韻有感而發的問。
邪月點點頭。「在這里,每個人都有一段不願想起的記憶,連我也是。如果你真的喜歡馥揚,你可以試著打動他那顆千年不化的冰心,到目前為止,這段記憶還沒有人能讓他自動自發的說出來。」他覺得,這個看似高雅卻帶著天真的女人可以為黎揚帶來一段特別的生活。
「放心,我一定會征服這座冰山。」自信又浮上她嬌美的臉龐。她一定會讓魅影愛上她的。
魁影消失後的第七天。
任羽韻盯著畫面快速轉變的電視黃幕,手不停的按著遙控器。
這個可惡的家伙竟然消失七天,整整七天!
氣死她了,這個大混蛋、王八蛋、大壞蛋
難道她就這麼惹他嫌嗎?害她這七天都不能好眠,他如果回來,她一定要給他一百大板,以消她這幾天的怨氣。
夜涼如水,屋外蟲兒正高歌贊嘆夜空繁繁星子及一輪光亮明月的和諧畫面。
幽暗的庭園,閃過一抹頎長黑影。
「回來啦!」邪月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停住腳,魅影回過頭。「沒睡?」
輕易的,他捕捉到邪月隱藏于梁後的優雅身子。
邪月露出臉,輕輕笑道︰「你沒回來,我怎麼睡得著。」違心之論他向來說得像真心話。
魅影嘴角上揚,像是取笑他這番刻意關心,隨即轉身欲進入離開七天的屋子。
「她沒走。」這家伙八成是以為任羽韻離開了,才肯回來。
腳像被什麼牽絆住,魅影停在門口。
他以為唐威會識相的叫她離開,沒想到她竟然還賴在他的地方。
「她是個不錯的女人。該睡了,晚安。」說完,邪月又隱入黑暗之中,自動消失。
魅影像只黑豹般俐落、無聲地進入屋內。
「馥揚」
一聲低淺的呢喃傳進他敏銳的耳朵,停下腳步,他悄悄逼近沙發,宛如一只動作敏捷靈活的豹。
魅影微蹩眉心的盯著沙發上的女人。
任羽韻像天使般溫柔的睡顏,有一刻讓他的心漏跳一拍。但,那種微妙的心情變化隨即讓他冷漠的心已快速揮去。
他討厭女人!這輩子他都不會為女人這種低級生物動心的,除了岱岱。
一轉身,他快速躍上樓梯至二樓,黑色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與它融為一體。
清晨,任羽韻在鳥鳴、陽光中醒來。
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灑滿夏日陽光的室內。
她喜歡這種迷人的陽光。
飽滿紅艷的朱唇正展現著滿足的笑容。但,不到十秒,笑容便從她唇上消失;因為他——那個一聲不響就不見的男人。
每晚,她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為的就是等那個已經消失十天的男人,可是往往還沒等到,她自已就先睡著。
這十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可惡!他如果回來,她一定、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