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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吉普賽女郎 第18頁

作者︰九楓

「難怪我一點知覺都沒有。」

馬汀娜心虛,見東窗事發,干脆昂頭挺胸不服輸地︰

「妳休想再進我家門。」

黎芷若听得懂這句話,也不甘示弱地︰

「我不希罕,去,阿卡納提,把我們的行李整理一下,我們馬上離開。」

這倒使阿卡納提為難了,馬汀娜再壞,終究是他的母親,而且她是為了當年的情仇引發了報復心,就她個人心態而言,倒也沒什麼不對。就黎芷若而言,被馬汀娜所害,氣她恨她也是理所當然。因此,阿卡納提不知如何勸解是好?

「阿卡納提,不要听她,我們進屋去,把她的行李丟出來,叫她滾。」馬汀娜拉著兒子準備進屋。

「阿卡納提,你要听馬汀娜的話,我們就一刀兩斷。」黎芷若見時勢轉變,下最後通牒。

「馬汀娜,我深愛著Honey,請不要逼我。」阿卡納提掙離母親的手。

「哼,我不逼你,你就會像當年你父親一樣,拋棄了我,和她遠走高飛。」

「我不會和那不是我的父親犯同樣的錯誤。」他仍不承認桑卡尼是他父親。

「那你就听我的話,離開她。」

「不要,我不能沒有她。」

「那表示可以沒有我啦,好,我不如死了省事。」馬汀娜說完就去撞牆。

阿卡納提見狀,緊急攔下,跪地求情︰

「馬汀娜,妳成全我們,不要折磨為難我呀!」

馬汀娜的姿態強硬,一點也沒轉圜的余地。

黎芷若看僵局底定,心一橫,沖進屋里。

「臭女孩,不準再進我的屋子。」馬汀娜進入。

其實黎芷若是去拿她的行李,她冷若冰霜以西班牙話向馬汀娜表示。

「兒子還給妳,我不希罕。」

丟下無情的話,黎芷若迅即跑出屋外,騎上她那匹嬌馬飛奔而去。

「Honey,Honey……」阿卡納提有氣無力地嘶喊喚不回的黎芷若。

***

快馬奔回穴居的黎芷若,見羅尼在稀弱的柴火炬光照射下,睡得從容安詳,似乎天塌下來也影響不了他。

羅尼從二歲時就變成孤兒,在吉普賽人生活本就清苦下,靠鄰居的施舍而長大,懂事後就東撿西撿、明索暗偷,訓練自我一套生活之道,因此他比一般小孩還鎮定沉著。

黎芷若撫上他髒兮兮的小臉,心里感慨,親情沒有了,愛情也失去了,唯一剩下的是友情。縱然羅尼曾向她行竊,但經過一連串的流浪,如今他們已成為患難之交了。

羅尼倒也敏感,被人一觸,馬上驚醒,見是黎芷若,高興異常,抱著她叫︰

「姊姊,姊姊。」

「羅尼,這回我們真的要成為流浪藝人嘍!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羅尼點頭,聰明的他不會去問她心中的痛。

照理說,尋親而母親不相認,而她對母親的行為也極度失望下,她應該回台灣去,還有令她更傷感更失望的愛情,教她不該留戀此地。但是,回台灣她只能再去刺青,不向命運低頭的她,自有其看法。

她心知阿卡納提會再來找她,可是他不夠堅強的意志,讓她一如當初的想法,他需要時間與膽量去克服。

而等他拋開親情的包袱,真正投向愛情懷抱的這段分離期間,她要靠自己能力闖出一番名堂來。

西班牙最負盛名的就是斗牛和佛朗明哥舞,她既然有吉普賽人的血統,又那麼喜歡佛朗明哥舞,勢必要學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讓自己成為一個能到處表演的閃亮之星,讓阿卡納提在舞台上看到他的夢中情人是何等的亮采,沒有他也能活得很好,而他,只能望星興嘆,因為她不會再主動投懷送抱,除非他丟掉憂郁痛苦,敞開心胸跪在她面前求婚。

想學好佛朗明哥舞,她必須四處學習觀摩,去蕪存菁,獨創一格,成為舞台上的長青樹。

主意既定,翌晨,她就隨同羅尼,把行李綁在馬背上後就啟程出發了。

她買了一份西班牙地圖,又查清楚哪兒有舞蹈學校及舞蹈表演,都一一勾注起來。

到舞蹈學校拜師,她沒錢去學,民間各角落的廣場及酒吧內的表演,卻是她免費學習的好去處。

她逐一探詢偷學,而羅尼仍不改明索暗竊的本色,加上她在酒吧著背部的刺青,吸引顧客趨之若鶩地要求幫他們刺青所賺的錢,足夠生活的開銷。

黎芷若的確很認真在學,從響板、釘鞋的各種動作與變化,她都抓著竅門。羅尼也不含糊,他從小就在觀賞這種舞蹈,因此,頗有心得地糾正黎芷若偶有的錯誤。另外,他並沒閑著,成為黎芷若專屬的吉他伴奏,兩人常常廢寢忘食地練習與研討,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冬去春來,半年後,黎芷若已學有專精地,開始斗膽初試蝶舞。

他們用走唱方式在各酒吧營生,酒吧老板起初怕他們生手砸了名毀了生意,經黎芷若當場獻藝,博得喝采,爭取到立足點。

她也給自己取了一個西班牙名字∣∣歐貝絲,因為她活潑高亢的風格,時而深情款款,時而熱情戲謔,隨著音樂激發內在情感轉折的心緒,在鉤、撇、挑、捺、回、轉不同的舞蹈動作中,藉長尾舞衣、手中響板,如漣漪般凝聚愛恨滄桑,撫氣回旋,盪漾在觀眾的心田。

此時的她,追求獨立自主的人格,自由自在無羈的生活方式,伺機捉住舞台上的放蕩心情,使自己的思維空間尺度的開放,回歸人類情慾的純真表現,她把對阿卡納提的愛用舞蹈表現出來。

因為她勇于開放,異于一般西班牙女子或道地的吉普賽女郎,無人能比也無人擁有的背部刺青活絡絡地展現,溶入舞蹈中,使觀眾獨具慧眼般欣賞她的風情,熱絡地捧場,逐漸有口皆碑。

鎊地一場接一場的演出,她的熱情浪漫、她的嬌俏傲睨在她冷艷的姿容中,襯托出一股無以言喻的鮮麗動人,觀眾們開始沉醉在她舉手投足的熱力四射中,往往在終場謝幕時,忘情熱烈地喊「OL'E」,表示安可的歡呼聲,于是又給她一種臨場考驗,即興跳一段舞來酬謝觀眾的熱情。

很快地,她的名字響亮起來,響當當地在各酒吧中傳聞不息。

安達魯西亞區的塞維亞城的「班市」酒吧附近就透過別的酒館老板介紹,請歐貝絲去表演並參加四月底的「春會」表演舞蹈。

春會是塞維亞城為期一周的歡慶節日,也可以說是專屬女人的節日,在這節日里,人民吃喝玩樂享受春天,男男女女比俏比帥,尤其是女人,穿上波浪滾荷葉花邊的禮服時,個個更是明媚動人,戴花紮髻,繁多又花俏,配上舞鞋喜悅歡愉,溢于情表。

盛載難逢的春會,黎芷若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一口就答應了,並且專程打了國際電話及寄機票費給台灣的郝帥,建議他來欣賞她的舞蹈。

***

阿卡納提這回尋不到黎芷若,不再像上次積極地投入斗牛的活動,他的斗牛精神被母親悍威作風壓得一蹶不振,竟日用酒麻醉自己。

他就像以前的西班牙歷史,被異族征服統御,想抵抗又無力,他的騎士精神被剷得一文不值。

母親不是異族,他不應該這樣想,但母親軟硬兼施,使他失去選擇愛情的權利,叱責自己一點魄力都沒有,不能擺平這件事。

馬汀娜也了解兒子心里不平衡,便替他找來一個西班牙會跳舞的女郎,在他喝酒之際,想讓他消遣作樂,附帶盯梢他的行動。

阿卡納提不領情,他無法接受母親在強硬的態度之後,轉而用諂諛的方式來籠絡他的心。他的心已全然奉獻在愛情里,礙于對親情的尊重,他不能執著追隨愛情而去,成了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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