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听臉愈紅,羞得連耳根都紅了,嬌嗔道︰「不行,醫生說等懷孕四個月,胎位正常後才能在一起,你……」
他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她,令她說不下去。
「我鬧著你玩的,要踫你,前幾日早踫了,還會讓自己的權利睡著嗎?」他捏著她微翹的鼻尖,「這點醫學常識我還有,要是有空不如多做一些……算了,那些留著我替你做技術指導好了。」
她捶著他的胸膛,「人家是有起床氣,你卻是有起床瘋,一早就不正經,不跟你好了。」
「這屋子才我們兩個,你不跟我好,難不成跟柱子好?」
她抬起下巴,「我跟孩子是一國的,我們站在同一線上。」
「真的不跟我好?」他抬起她的下巴,迎視她晶瑩的瞳眸。
「是!」
「那這樣呢?」他俯首吻住她的唇,以示懲罰。
「討厭!我才剛化好妝,唇唇都被你吃掉了。」怨言帶點甜蜜的責備,伸手拭著他嘴巴沾上的唇膏。
「打扮這麼美,該不會是要去給陸家兄弟看吧!」自從齊允蓁告訴他,陸家兄弟雙雙敗倒在瑾然的石榴裙下後,他心里便有了疙瘩。
「你少無聊了!我跟陸逸軒又沒什麼,反倒是允蓁跟他——」她瞟了他一眼,猶豫該不該說下去,「你知道允蓁喜歡陸逸軒的事嗎?」
「我家那只暴龍將來是要送進侏羅紀公園讓程維看管的,不過,如果陸逸軒願意犧牲在她的血盆大口里,那又另當別論。」
「人家在跟你說正事,你又扯暴龍、侏羅紀的,小心允蓁找你算帳。」
「對!現在嫂子和小泵一個鼻孔出氣,我這個當大哥的要小心一點了。」
「討厭啦!人家又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只心被他佔據,連口頭上也佔不到便宜,注定一輩子栽在他手里。
她的眼楮瞄到桌上的鬧鐘,連忙從他懷中掙月兌,「好了,我該出門了。」
「等等我,我開車送你去。」齊允拓說著就要下床。
瑾然撥開他額前凌亂的發絲,體貼道︰「不用了,你公司和學校方向相反,這一來一往的會浪費許多時間,再說,你又不用這麼早到公司。」她依戀不舍的抽回手,「你再多睡一會,我自己去搭捷運。」
他無奈的凝視著她,看著她走向房門,「瑾然,讓我為你做些什麼吧!或者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她偏頭想了一會,依然保持笑顏,「準時回來吃晚餐,今晚我做些你愛吃的菜,好不好?」
「還有呢?」
「陪我去醫院做產檢,下星期三我和醫生約好要做檢查,你可以來嗎?」
「沒問題。」
「好,那我走了喔!」她輕輕地掩上門。
她的要求竟是如此簡單,只要他回家吃晚餐,和陪她做產檢。他忍不住暗付。
在她無所求的寬容下,更突顯他的自私。
如果瑾然能再任性一點、再驕縱一些,或許他心里的罪惡感會減輕一點。
***
下課後,瑾然如往常般搭捷運回家,順道到超市選焙一些食材,和以往不同的是,她臉上始終噙著一抹幸福的笑。
有時候,齊允拓會抱怨她太寵他了,會慣壞他。
但是她依然沒有改變愛他的方式,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就覺得滿足,況且,她的肚子里已經有兩人愛的結晶,雖是個意外,但在她單純的認知里,孩子是他們愛情的延續,婚姻的聯系。
她提著購物袋回家,開心的準備起晚餐,快樂的在廚房里忙碌起來,腦海浮現的全是他享用美食的滿足表情。
張羅好豐盛的晚餐,已將近七點,她筋疲力盡的坐在餐桌前等待他下班。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枯橾的等待令她頗為不安,擔心他發生意外或有什麼事延誤了,撥了電話,卻沒有人接听,瑾然不由自主的走向落地窗前,尋找熟悉的車輛和身影。
九點時,她愛困地合上沉重的眼皮,趴在桌上小憩。
十點半,齊允拓拖著疲累的步伐走進屋,驚醒了瑾然,她揉揉眼楮,站起身。
「你回來了。」她忙取餅他斜掛在肩上的西裝,掛在衣架上。
齊允拓看到桌上原封不動的菜肴,才猛然想起兩人的約定。
「對不起,今天公司里有突發狀況,我和程維忙著處理,忘了打電話通知你。」
「沒關系,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沒那麼容易,設計部的工程師盜取一系列的動畫程式和企畫案,現在新的升級版又已經推出預購專案,情況非常緊急,目前公司只能先設法將消息封鎖住,穩定股價,避免消息曝光。」
她似懂非懂的聆听著,分擔他工作上的壓力。
「對不起,我不該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家。」他坐在沙發上,將臉貼近她的腰身,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
瑾然垂下頭,愛憐的撫著他的發,「其實你願意讓我分擔你的憂愁,我很開心,這表示你已經慢慢接受我的存在,接受我們結婚的事實。」
「但是一忙,我還是忘了我們的約定,害你白等一個晚上。」
「我才沒有枯等呢,我跟孩子說了很多悄悄話。」她壓抑住苦悶的空虛感,微笑道。
「哦?你說了些什麼?」他抬起頭,注視著她煞有其事的小臉。
她俏皮的昂起螓首,「既然是悄悄話,就不能告訴你。如果你以後再食言,我就要對孩子說你的壞話。」
「哇!這孩子還沒出世就被媽媽帶壞了,那等他出世一定是個混世大魔王。」他配合著她的話說下去。
「心情有沒有好一點?」柔軟的指月復滑過他漸漸松開的眉心,她溫柔地問。
「謝謝你,瑾然。」他回給她一記笑容。
「吃飯沒?肚子餓不餓?」瑾然逕自走向廚房。「你先去洗澡,我把菜熱一下,很快就可以開飯了。」
二十分鐘後,齊允拓梳洗完畢,走到飯廳,看到滿桌豐盛的佳肴,心中感動不已。
他由身後抱住在流理台前忙碌的她,寬闊的胸膛抵住她縴細的背,將臉靠在她的頸窩。
「對不起,我總是辜負你。」綿綿細吻落在她頸間,含糊不清的話里帶著歉意。
她心情亂糟糟的,雙手扭絞著抹布。其實她也想像其他女人一樣,拉長臉埋怨他的失約。
但是,愛情讓她變成一條失去自我的變形蟲,只是一味的委曲求全。
瑾然放下抹布,回過身,「沒關系,只要你記得星期三的產檢。」她叮嚀道。
回過身,從鍋子里盛起最後一道菜,齊允拓主動擺起碗筷。
「我不會忘記的。」
「星期三下午兩點,我在台大醫院前等你,不要忘了喔!」她不放心的再次提醒。
「我會記得的,不如我開車去學校接你?」他邊說邊夾起一塊無錫排骨。
「不用了,我搭捷運很方便。」她替他盛了一碗雞湯。
「不,我要去接你,不如星期三中午我去學校接你,我們一起吃飯。」他咬了一口排骨,又繼續道︰「你從幾點開始請假?」
「星期三是小周末,中午十二點就放學了。」
「好,那中午十二點我準時去學校接你。」
「嗯。」她點點頭。
瑾然又一次沉溺在他的溫柔里。
只消他軟言誘哄幾句,哪怕她在他心底只佔了一個小小的位子,她已心滿意足。
***
星期三,下課鐘聲一響,學校里的老師和同學立即作鳥獸散。
瑾然一整個早上不停的看表,盼著中午快點到來,當鐘聲響起,指導班上的學生排隊過馬路後,立即回到辦公室,等著齊允拓出現。
「怎麼還沒走?」陸逸軒承受不了她結婚的事實,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調適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