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靳熙卻在此時忽然開口,「錢秘書,你今晚有空嗎?」
「有。」喜悅的笑容躍上唇角。
「那晚上替我核算‘和利開發’的預算,仔細檢查與江經理送來的帳目合不合。」
米米沒料到他是要交代她公事,笑容尷尬的僵在臉上。
終于,她按撩不住滿腔的疑惑,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有嗎?」他似笑非笑,沒正面回答。
「我覺得你有……」她吶吶地說。
「那可能是你的錯覺。」
「那我以女朋友的身份質問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她豁出去的問,置個人尊嚴于度外。
「我也以總經理的身份提醒你,現在是上班時間,公私不分不是一個員工應有的態度。」
「你……」他的態度令米米感到羞慚。但是,撒野、蠻橫不講理是女人的特權,她應該善加利用才對。「反正我現在就是想跟你吵架!」
與其坐以待斃的猜測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倒不如開門見山的把事情說清楚,迂回繞圈子不是她的作風。
靳熙恍若沒瞧見她眸中燃燒的熾焰,繼續評論她的態度。
「離下班時間還有三十分鐘,注意你的態度與措詞。」
「姓靳的,我就偏偏要現在跟你吵架,怎麼樣?」米米雙手環胸,一臉恰北北。
「你拿什麼名目和我吵?」他信手拿起桌旁的雜志翻閱,對它置之不理。
米米悶悶的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中。
連續劇里的男女主角為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吵翻屋頂,她為什麼一定要有名目呢?
「你管我!」她撒起潑來,惡狠狠地抽走他手中的雜志。
在冷戰方面,她略遜一籌,所以,一定要在口舌上扳回一城才行。
清脆的敲門聲打破兩人間僵擬的氣氛。
「總經理。」何真真見秘書室沒人,徑自打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探頭進來。
「有事嗎?」靳熙綻開溫和的笑顏。
米米醋意橫生的瞅著兩人眉來眼去。
「今天晚上的歌劇是七點半開始,我們要約幾點踫面?」何真真視她于無形,徑自對著靳熙發哮。
「我想想……」靳熙佯裝沉思狀,更加速了米米胸臆間燃燒的怒焰。
她快步沖到門邊,將何真真推出門外,「上班時間不準談私事。」
「米米,你發什麼神經?我要跟總經理約時間耶!」何真真一臉納悶,嬌聲抗議。
米米只讓門板留下一道縫隙,惱怒的臉貼著們,沉聲道︰「還有二十分鐘才下班,等會兒再約也不遲。」
「你發什麼瘋?小心我不再光顧你的生意!」何真真不死心的拍著門板抗議。
那最好,省得一群女人來跟她搶男朋友,奪走了她岌岌可危的「靳太太」寶座。
「隨便你。」她關上門,將何真真擋在門外。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快開門!」何真真對她霸道的舉動甚感不滿。
「你別吵行不行?你沒看到我正在跟總經理吵架嗎?」米米怒氣沖沖地拉開門,惡聲警告。
「什麼?」何真真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傻愣在一旁。
「閉嘴就行了。」說完,她又甩上門。
靳熙勾起一抹邪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你和總經理吵架?吵什麼架?」何真真身為八卦搜集兼廣播站的站長,怎能錯失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努力將門推開一條縫。
「勞資關系。」米米沒好氣的隨口搪塞,整個身子壓在門上。
「公司向來依勞基法規定行事,沒有受爭議的地方。」何真真喊道。
「私人問題。」
「什麼?什麼私人問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何真真不死心的又將門擠開了一些一些。她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恕不奉告。」不等她進來,米米又將她用力擠出門外。
「錢米米,你快開門!你再不開門的話,我就告訴大家你綁架總經理,听到了沒?」何真真下達最後通牒。
「隨便你!」女朋友的寶座都快被搶了,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她重重的鎖上門。
「你這樣會不會太蠻橫不講理了?」靳熙站起身,緩緩的走近她。
「難道你不曉得野蠻是女人的天性?」
「我還以為你強悍的一面只有在賺錢時才會表現出來。」他狡獪地調侃她。
「我知道你還在為了我騙你去聯誼的事生氣,所以,你故意答應和她們約會來氣我!」她憤然指控他種種該死的罪行。
「敢情你是在吃醋?」他竭力克制在體內狂竄的喜悅,壞壞地說。
談戀愛就該全心全意的對待彼此,偶爾猜忌、有時妒嫉,使感情不斷加溫;而不是像她一樣,見錢眼開,永遠將鈔票擺第一,男友擺最後。
「你……」她氣得直跺腳。這明知故問的臭家伙,故意惹她生氣,在眾人面前鬧盡笑話。「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還不是大方的出賣我對你的信任和感情,難道你看著我和別的女人一起吃飯、約會,一點都不妒嫉、不生氣嗎?」他的話一針見血,命中要害。
她低下頭,抿緊唇,不發一言。
「你以為你的所做所為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嗎?對你而言,是這份感情重要,還是你向她們賺來的鈔票重要?」他一步步的逼近,一句句的質問。
她羞憤地撲向他壯偉的胸膛,掄起拳頭沒頭沒腦的攻擊他。
「可惡!可惡!可惡……」又羞又氣的淚水迸出眼眶,她嗚咽道︰「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試煉我對你的感情——」
「我想知道你是純粹看上我的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這個人?」他在半空中抓住她張牙舞爪的手,牢牢的定在兩側。
「我喜歡你的錢!我喜歡你的錢……」不甘屈于劣勢,她口是心非的低吼,語氣中夾雜濃濃的鼻音。
「別傻了,如果你真的只在乎我的錢,才不會擔心我今晚和誰在一起。」他趁勢抱住她的身子,緊緊的擁在懷里。
思及這幾天他都跟不同的女人約會,她心里有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來。
「我才不在乎你和誰在一起,我只怕你在外面做了壞事,到時不知要付多少遮羞費!」她死鴨子嘴硬,硬是不肯面對現實。
「什麼壞事?」他抬起她的下顎,灼灼的兩道視線直望著她涕泗縱橫的小臉,惹得她眼神飄忽,就是不敢迎視他。
「你要殺人放火、搶劫擄掠,也不關我的事!」她惡狠狠的低喊。
「殺人放火我是沒興趣,但搶劫搶掠就難說了。」他壞壞的邪笑著。
米米認得他眼底那抹不懷好意的光彩,直覺就想逃。
「要搶銀行的話,明日趁早;要打劫超商的話,記得戴項安全帽,免得丟人現眼!」
「可惜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他收緊手臂,牢牢地將它固定在懷里。
她扭動身子想掙月兌他的鉗制,「你休想得逞!」他害慘了她,她怎能甘心屈服呢?
她抬起腳凶悍的踹著他的腿,發泄心中的怒氣。
他利用身體的優勢將她逼退至沙發上,把她的雙手扣壓在頭頂上,胸膛貼著她的。
「永遠別跟男人比力氣!懂嗎?」
經過劇烈的運動,她挽起的頭發早已歪斜一邊,幾綹發絲垂落頰畔。
「哼!」她不肯妥協的別過臉。
「告訴我,你還要鬧多久的別扭?」他柔柔的問,低沉醇厚的嗓音听來格外性感。
「不知道。」她噘起紅唇,還在鬧情緒。
他徑自俯身輕吮她紅潤的芳唇。
「酸酸的。」低啞的嘲弄傳進她的耳里。
「什麼?」這個男人吻就吻,哪來這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