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浮現一抹詭異且充滿惡作劇的笑容。
他重新把棉被蓋上,隨意將她的衣物亂丟在地上,制造「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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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涵揉揉惺忪的睡眼,頭痛欲裂且全身無力,仿佛剛參加完一場激烈的戰役般。
她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緩緩地睜開水眸……赫然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間陌生的臥室,而且身旁還站了一位穿著得體、兩鬢斑白的老先生猛對著她微笑。
「啊——」她歇斯底里的放聲尖叫,差點把這豪宅的屋頂給掀了。
「你醒了?我馬上去通知少爺。」老先生溫和有禮的說了聲,便恭敬的退下。
允涵尚未從這場混亂中理出個頭緒來。
她記得自己和蘇子薇、余燦雲一起到酒吧喝酒,哀悼自己可悲且可恥的相親次數,後來大家就各自回家……
她坐起身,此時棉被滑落,她覺得胸部涼涼的,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啊——」她她她……失身了!
「啊——啊——啊——」她再度發出足以嚇跑鬼的慘叫聲,迅速的整個人縮進被窩里。
而房門口恰巧站了一位男士,他親眼目睹了她這副狼狽且愚蠢的舉動。
莫熙語一派清酒的走進房,倚在窗前,臉上帶著一抹惡作劇且不可一世的驕傲神情,心情愉快的和她打招呼。
「張伯跟我說你醒了,我迫不及待的想來探視你的情況。」他的眸底掠過一絲狡獪,唇邊噙著詭異的笑容。
听見有聲音,允涵慢慢地將頭伸出棉被。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她驚慌失惜的揪緊唯一的遮蔽物,戒慎的打量著他。
「這是我家。」他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權威性,同時也在提醒她,她是不速之客。
他傲慢的態度惹火了她,讓她暫時忘了恐懼,氣憤的昂起下巴與他對峙,而抓緊棉被的雙手卻泄了她的底,讓人輕易便能看出她的局促不安。
「重點是——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允涵氣呼呼的再問。
莫熙語看著她可笑的表情和動作,不禁頻頻搖頭。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可愛的女生,但是她昨晚的行為太令他痛恨了,否則,今天他必定不忍心這樣惡整她。
此仇不報非君子,而他是個真正的君子,當然得徹底執行復仇計劃,好好的報這個老鼠仔冤。
「你知道自己像什麼嗎?」他曖昧的睨著她。
「不要岔開話題!」
她故意漠視他那性感且極富挑逗性的眼神,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悸動,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和逃離這尷尬的情景。
「難道你不想知道嗎?」他側頭涼涼的掀了掀黑眉。
「如果你那麼想說,我不介意听。」她好奇的豎起耳朵。
「嗯……像一只月兌光羽毛的天鵝,不,也許我該形容丑小鴨會比較貼切點,但是,應該說沒有這麼驕傲的鴨子才對。」
「你……」允涵激動的跳下床,忘了棉被、忘了一切,只想和他理論,結果——
她一絲不掛、赤果果、光溜溜地面對他。
「啊——」她瞬間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的扯下被單,裹住自己的嬌軀。
「我說錯話了嗎?」雖然面對美景,他仍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允涵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深呼吸、再呼吸。
「我……請你先出去,我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她極力保持鎮定。
允涵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想想自己此刻赤身露體……敲著空白的腦袋,她就是想不起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條代志。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得刻意回避呢?」他涼涼的側著頭說,故意和她唱反調。
「難道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怒火再次被點燃,她惱怒的朝他低吼。
「談禮儀,你認為我西裝筆挺、溫文儒雅的態度,還對你不夠禮貌嗎?」他張開雙手,泰然自若的問。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允涵鼓著腮幫子喚怨道︰「你不要在這里刻意挖苦我,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她盡量克制住熊熊的怒氣,但是語氣仍然泄了她的底。
「火氣別這麼大嘛!這和你昨晚溫柔婉約、熱情如火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教我很難把現在的你和昨晚的你聯想在一起耶!」他邪邪的笑道。
見到她又羞又氣又窘的神情,一股復仇的快感流竄至他的四肢百骸,深途的眸光染上一層笑意。
「我不想和你說廢話,我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我是在酒吧喝酒,為什麼我現在卻躺在這里?」在這陌生的地方?她瞪視著他的腳尖,盡量避開他嘲諷的眼神。
他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走近她,食指劃著她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在在透露著煽情的意味。
「我倒不認為那是廢話,而是……」他故弄玄虛的頓住話,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我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面對他的挑逗,她的身體不禁輕輕的打顫,仿佛遭到觸電般,令她悸動。
「昨晚你沖出酒吧,站在馬路上撩起裙擺、露出大腿攔車,你該不會連這點印象都沒有吧?」他裝作一臉吃驚的表情。
「你胡說!」她本能地否認,但是內心卻不禁存著質疑——
她真的酒後現形,表現出放蕩形骸、狂野不羈的模樣嗎?不會吧?
「既然你認為我胡說,那又何必問我呢?」
莫熙語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明白自己的話已經起了效果,沾沾自喜的策劃著下一個計謀。
「然後呢?」她禁不起好奇心,睇著他又問。
「然後你‘強迫’我送你回家。」
他的語氣一派輕松,仿佛事不關己,使得允涵怒火中燒。
「然後,你就趁人之危,對不對?」嗯,一定是這樣。她狠狠地瞪著他。
「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怎麼可以問我呢?」他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你真的很卑鄙!」她忍不住咒罵他的惡行。
「我卑鄙?」他瞠大眼,佯裝無辜樣,「我看你才是小人吧!我好心的收留你一晚,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還忘恩負義的清算我。」
「可是,你不應該趁我喝醉時——」她為之氣結,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天!你以為是我跟你上床?」他驚嚷,挑高著黑眉問道。
「難道不是?」她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線希望之光。
可是,一地凌亂的衣服,教她很難相信自己仍舊是完壁之身。雖然她沒有實戰經驗,不過,听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嗯,她全身的骨頭像被拆了又重新組過,又酸又痛的,而且……
她偷偷掀起被單的一角,往下一瞄,赫然發現她雪白的酥胸前多了一塊塊瘀青,難不成這些就是江湖中傳說的「吻痕」?
她愕然的倒抽一口冷氣,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允涵渾然不知她會覺得酸痛以及身上的瘀青,全都拜他的粗魯所賜不僅開車太猛,又動不動將她丟在草坪上、扔在床上,最後還順道重重捏打好幾下。
「當然不是!我對來歷不明且渾身酒味的女人可沒有興趣。」他故作清高的挺挺胸膛道。
「那你的意思是……」雀躍的光芒再度躍上她的眼。
「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清白的,除了你剛才刻意秀出你的身材外。而真正和你有關系的是——張伯!他從昨晚就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希望你醒來的時候,他是你第一個見到的人。」
莫熙語不禁崇拜自己杜撰故事的能力,三言兩語就將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說剛才的那位伯伯?」不會吧?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