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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你的蓋頭來 第19頁

作者︰淨而

「金山銀山,天下至寶都沒有你來得珍貴,你說我會一個人獨佔嗎?」

她失笑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值錢。」

「你可是高高在上、受萬人寵愛……」宇文徹打趣兼挖苦,卻被她給制止。

「好了好了,我已經夠偉大了,別再歌頌我了。」她自己開始有點听不下去,「我們還是先討論衛皇圖的計畫吧!那可是我畢生一大志願……」

「衛皇圖放置在秦穆陽的府中,但是它的外面有一層巨石鎖鎖住,所以我們必須先到項府偷得鑰匙……」

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語,滔滔不絕的說出籌備已久的計謀。只見他闃黑的眸光閃過一絲狡黠,還來不及細察就已經銷聲匿跡。

第七章

夜幕低垂。

玄黑色的貼身衣裝包裹著戀心姣好的身軀,只露出一對秋水翦翦的黑眸打量著宇文徹。

「你把項府的地圖給背熟了嗎?」她壓低身形趴臥在屋頂上,附在他的耳畔低語。

「噓!」過分寧靜的黑夜透露出一種不尋常的詭異,向來都是家丁巡邏的項府居然連只蚊子都看不到。

「怎麼了?」她拍拍他的肩頭,透過月光用著唇語問他。

「沒什麼。」一種不安的情緒在他內心蒸騰著。

「準備好就下去了。」她向他使了一記眼神。

兩抹身影俐落的翻下屋檐,穿越高窗,經過幾個翻躍,便無聲無息的闖入書齋,玄黑的背影幾乎與昏暗無月夜空融成一色。

戀心開始憑借著多年的行竊經驗,猜測著東西藏匿的位置,在黑暗中模索著書櫃,一本本的打開書冊。

「如果我猜得沒錯,鑰匙應該夾在書冊中。」她一邊找一邊低語。

「就憑你的直覺。」他也加入搜尋的行列。

半晌,她狂喜的瞠大水眸,「這本書是空的。」她伸手打開書冊,正欲拿出鑰匙時……

「小心!」

千百發毒箭隨著機關被啟動往屋內四周齊射,戀心使出菩雲掌擋住突來的攻擊,逃過一劫。

兩人動作一致,身手俐落的準備翻出窗口時,第二輪的毒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們射來,加以書齋隔間倏地移位變化,中間的地板不斷往下墜落,僅存方寸之地可以移動,根本無法應付突來的暗器。

倏地,百發暗器朝她的方向直射過來,她閃避不及,只能眼睜睜的承受這致命的武器,突地,宇文徹以自己的身體替她擋去這一箭。

「你……」她驚愕萬分的瞠大水眸,望著他的胸膛上的箭矢。

「快撤!」

兩人身形俐落的翻出窗外,躍上屋頂,驚動了項府的巡夜人員。

「有賊,有盜賊……」

「有剌客!」

「快抓……」

此時項府內的家丁、護衛,人人手持火把,照得項府燈火通明,重重的大軍將院落團團圍住。

戀心擔憂的目光落在他的蒼白的俊顏上,「你的傷要不要緊緊?」

「還撐得過去,只是要對付這麼多人,可能有些為難。」他撫著胸前的傷口,身體隨著血液不斷地流失,顯得有些沉重且疲憊。

「大膽狂賊,納命來!」為首的家丁發現兩人的身影,大吼道。

「我掩護你,你先走。」她嬌小的身軀擋住他的身形,義薄雲天的低吼。

「要撤一起撤,留你一個人待在項府搏命,我不放心。」

「那好吧!牽著我的手,數到三,一起閃。」她攙扶著他的身子。

戀心立即掏出手中的備好的火粉,朝眾人的方向丟去,只見氤氳的霧氣倏地籠罩了四周,讓人模不清楚方向。

「這是什麼東西?」

「毒藥嗎?」

「快追,千萬別讓盜賊給跑了……」

項府頓時陷入一團亂,待霧氣散去,兩人早已消失不見。

項懷靖一派輕松寫意的出現在院落中,面對外賊入侵,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人呢?」

「啟稟少爺,盜匪剛跑不久,我現在即刻派人去追回來。」帶領的何護衛一臉歉意。

「嗯!」他頷首示意,伸伸懶腰,再度開口,「有幾名盜賊?」

「稟少爺,依小的目測,該是一男一女。」

「那鑰匙被偷了嗎?」一陣嘈雜將就寢的秦穆陽由睡夢中吵醒,他匆匆披起外袍,前來詢問狀況。

「當然,鬼影神偷的名諱又不是喊假的。」

「真糟糕,依我看來,家傳的衛皇圖不保了。」秦穆陽垂首嘆氣,「東西被偷,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

項懷靖現下輕松寫意的姿態與平日心胸狹窄的反應截然不同,祥和得令人不寒而栗。

「又不是我家的鑰匙被偷,我干嘛生氣?」項懷靖咧嘴對他微笑,「秦老弟,衛皇圖是你的傳家之寶,而我只是借個地方讓你放鑰匙而已。」

秦穆陽听得一頭霧水,「但是你不是想盡法子要回夜明珠,為什麼不趁鬼影神偷來偷時一舉擒下她,逼她還回東西呢?」

「何必逼人家呢?不出三日,自動有人將它送回來。」項懷靖打了個呵欠,踅回自己的院落。

秦穆陽緊跟在後,「你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反正你準備看好戲就成了。」

***

夜色沉沉,打更的梆聲由遠而近傳入戀心的耳中,她攙扶神色慘白的宇文徹翻下屋檐,才一落地,他沉重的身軀差點壓垮她。

汨汨的鮮血不斷的涌出胸口,濡濕了他玄黑的衣衫,趴臥在她的肩窩下的身軀愈來愈泛冷,逐漸失去正常的體溫。

「你要不要緊?」就著黯淡的月光,她昂起小臉注視著他痛苦的表情。

宇文徹的臉龐毫無血色,嘴唇泛紫,豆大的汗珠不斷由他的額際沁出,教她一時間失了方寸。

「快……逃……」他劇咳不斷,語氣斷斷續續,幾口鮮血暴吐而出。

他俊逸慘白的臉龐染著一片駭人的血漬,她騰出手按住他的脈搏,驚愕地發現──有毒。

「這鏢上有毒,你為什麼不早說呢?」該死!以他虛弱的狀況而言,根本無法撐回宇文府。

宇文徹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回給她一記虛弱無比的笑容。

「撐著點,前面就是十里亭,我會馬上帶你回府療傷。」她半攙扶半扛著他沉重的身軀使出輕功,直奔十里亭。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在黑夜的樹林中狂奔,他的體溫每降一度,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吋。

不能死,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啊!她在心中無聲的吶喊著,他們還有許多理想未完成。他現在絕對不能死啊!

她感覺背脊的衣襟一片濡濕,驚覺是他不斷涌出的鮮血,更教她全身顫抖不已,更加快速度狂奔。

戀心一看到馬匹在前方,便扶著他的身軀雙腳一蹬,躍上馬背,讓他沉重虛弱的身軀倚在她的胸前,掏出匕首割開系在樹干的韁繩,腳跟猛踢馬月復,馬兒吃痛,如箭出弦般縱蹄而奔。

風在她的耳畔呼嘯而過,淚水則不斷奪眶而出,落在眼睫、濡濕衣襟,隨風飄散成一顆顆小雨珠。

她一古腦兒的將自己不安和驚懼的情緒化成一滴滴淚水隨風飛揚,胡亂低吼道︰「死馬,再不跑快一點,我抽爛你的皮……」

不夠快,不夠快,這種速度根本不夠快啊!

縱使馬兒已經以驚人的速度狂奔,她仍然覺得不夠快啊!她不想讓他死在她的懷里,她不要這樣的結局啊!

「你手上根本沒有皮鞭,怎麼抽爛它的皮啊?」他有氣無力的抬起頭,迎上她恐懼不安、閃爍著淚光的雙眸。

「要、要你管。」她早已泣不成聲,低頭看他虛弱的闔上眼,低吼道︰「宇文徹,不許給我睡著知道嗎?你、你休想要我一路騎著馬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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