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戢當場吃了閉門羹,萬分無奈。
雲傾蘿在房里笑得好開心。這回,她一定要擺個幾天臭臉,讓那個家伙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
戰無戢失魂落魄的穿過花廳,卻被樓映璇攔住。
「無戢大人,你們吵架啦?」樓映璇瞟了他一眼問道。
「不關妳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我才想找你賭個外圍,要是你不參與,這場賭注很難成立耶!」樓映璇嬉皮笑臉地道,完全無視于他的怒氣。
「妳再說一次『賭』字,就休怪我不顧情面!」
「想不想娶到我們可愛、美麗又大方的老板娘啊?」
戰無戢好奇的挑高劍眉,「妳有什麼妙計?」
「賭個外圍,看看咱們兵部尚書戰無戢可不可以娶到京城第一大花魁,如何?」她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何不可!」樓映璇一向古靈精怪,一定可以幫他摘下雲傾蘿這朵美艷的牡丹。
「盈兒。」樓映璇向身邊的盈兒使了一下眼色,只見她登高一呼,此時酒坊頓時成了人山人海的賭坊。
「映璇姊姊,妳這回賭得好大喔!」盈兒一臉討好的表情。
樓映璇溫柔的撫著她的頭,「我們要在京城里蓋一座象樣點的房子,當然需要多一點資金……」
第九章
「雲姑娘。」獨孤浩深情款款的望著雲傾蘿,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獨孤大俠,好久不見!近來好嗎?」雲傾蘿抬起頭迎上他的眼眸,心中暗自叫苦。
「沒有妳,我怎麼好得了呢?」獨孤浩一臉愁苦的說道。
「這樣啊!那我吩咐丫鬟替你煮些人參茶,包你喝了氣血順暢、紅光滿面。」雲傾蘿想要乘機開溜。
「雲姑娘,」他羞怯的抓住她的衣袖,「妳應該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藥膳,我患的是心病。」
「心病需要心藥醫,揚州慕大夫對這種病癥頗有研究,我替你去向他請教、請教。」雲傾蘿小心翼翼地想甩開他,卻反而被他握住小手。
「我不需要慕大夫醫治。」他的瞳眸盈滿濃烈的深情,「妳就是我的心藥,只有妳能治愈我心里的創傷。」
「獨孤大俠,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藥膳,怎麼能治你的病呢?我看你真是病得胡涂了,該給慕大夫把把脈才行。」
「我沒有胡涂,我的腦子一直都很清楚。這些年我對妳的心意,妳應該比誰都清楚……」他靦腆的低下頭,「從我第一眼見到妳,我就為妳傾心,並在心中發誓非妳不娶。」
雲傾蘿抽回自己的手,「獨孤大俠,多謝你的抬愛,但是我不能嫁給你。」
「是因為戰無戢嗎?最近城里盛傳妳要與他成親,此事當真?」一提起戰無戢,他的情緒顯得特別激動。
「不全然是他的緣故,你應該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這種出身風塵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你這麼好的男人呀!」雲傾蘿搬出一貫的台詞說道。
「不!我根本就不在乎妳的出身啊!」獨孤浩認真的道。
「但是我在乎啊!」雲傾蘿在心里暗自叫苦,早知道這個家伙這麼纏人,當初就不該找他來猛郎閣表演。
「雲姑娘,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與我成親吧!我一定會好好疼惜妳的。」獨孤浩箝住她縴細的手臂,深情款款的承諾。
「獨孤大俠,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
「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娘子了!」一道爽朗的笑聲介入兩人的談話中。
「戰無戢?」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親愛的娘子,看來妳被之徒纏住!別擔心,為夫我會救妳月兌離苦海的。」戰無戢奔上前,想拉住她的手臂。
「憑你也敢跟我搶女人?!」獨孤浩眼明手快的將雲煩蘿推至身後。
「我是不想跟你搶,只是你身後的女人是我的娘子,不搶回來怎麼行?」戰無戢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寒光。
「想要從我身邊搶人,先打贏我再說!」獨孤浩抽出背上的虎嘯劍,擺好架式,一副打算和戰無戢生死對決的模樣。
雲傾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從她將與戰無戢成親的消息傳開後,他就忙著與她昔日的「恩客」們對決。
「好狂傲的口氣!不過沒關系,誰教我未過門的娘子是個萬人迷呢?害得我整日得忙著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戰無戢得意地笑了笑。
「少在這里說大話,看招!」獨孤浩揮動手中的虎嘯劍,招招凌厲的刺向戰無戢的要害,但都被他機警的躲過。
「原來華山第一劍客的武功也不過如此而已。」戰無戢一邊閃避他的攻擊,一邊譏諷道。
「看劍!」獨孤浩被他這麼一激,亟欲在雲傾蘿面前搶威風,卻亂了招式。
「老板娘,又有人在為妳決斗了啊?」樓映璇帶著盈兒,悠閑地加入看戲的行列。
「是啊!他是這個月的第五十位愛慕者了。」雲傾蘿的語氣顯得萬般無奈。
「呵!京城第一花魁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想要配上妳這朵絕艷牡丹,的確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兩人談論了一會兒,又將目光投向庭院里的激烈打斗中,只見戰無戢一個閃神,便被獨孤浩的長劍劃破衣袖,一道血柱瞬間噴灑出來。
「無戢!」雲傾蘿心慌的站起身,再也無心觀戰。
戰無戢握住受傷的手臂,臉上血色盡失,「這劍有毒……」
「怎麼可能?」獨弧浩慌了手腳,他的劍怎麼可能有毒呢?
雲傾蘿飛奔至戰無戢身邊,只見他昂藏的身軀虛軟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
雲傾蘿心急如焚的扶起他的身子,只見他的額間沁出一層冷汗。
「傾蘿,這劍有劇毒……」
雲傾蘿聞言,臉色倏地刷白。「獨孤浩,你怎麼可以在劍上喂毒呢?你是存心要置他于死地嗎?」雲傾蘿驚慌的一邊安撫懷中的戰無戢,一邊指控獨孤浩的罪行。
「雲姑娘,妳誤會了,我沒有在劍上喂毒,請妳一定要相信我……」獨弧浩極力為自己辯駁。
「事到如今,你還要我相信你什麼?相信你的罪行嗎?」焦急的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說!你到底在劍上喂了什麼毒?」
「沒有啊!我真的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算我錯看你了。」雲傾蘿低頭望著臉色由白轉紫的戰無戢,「無戢,你要振作一點,我馬上去請大夫……」
「傾……蘿……」戰無戢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我……沒……事……」
「你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映璇,快去叫大夫來啊!」雲傾蘿焦急的喊道。
「傾蘿姊姊,我嫂嫂已經去請大夫了。」盈兒慌亂的說。
「獨孤浩,你最好能保證他安然無恙,否則我一定要你血債血還!」她的美眸進發一股殺氣,冰冷得教人心生畏懼。
***
雲傾蘿心急如焚的在房門外來回踱步,不時將頭探向房里,想要得知戰無戢的情況。
「老板娘,妳可不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妳再這麼來回走下去,我的眼楮都快看花了。」樓映璇懶懶的打了個大呵欠。
「現在躺在床上和閻王搏命的不是妳的相公,妳當然說得輕松!」雲傾蘿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個人焦躁不已。
「說得也對,我過慣了沒有相公的日子,是不太能體會妳的心情。」樓映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雲傾蘿驚覺自己的失言,連忙在她身邊坐下,為自己的心直口快道歉。「映璇,妳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樓映璇咧開一抹笑,「我知道,我完全可以體會妳的心情。」
「妳能體會就好。」雲傾蘿點點頭,眼楮又瞟向半掩的房門內,憂心的注視里頭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