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戰無戢揚起一抹笑意,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我也不姓雲了!」
「隨妳。」
「我要離開戰府,一輩子都不回來了!」她賭氣的說道。
「請便!」戰無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一副巴不得她立即滾出去的模樣。
「哼!」居然沒有人留她,實在太可惡了!
戰起蝶再度拎起她方才丟在地上的「浪跡天涯小包袱」,率性的甩上肩頭,昂首闊步的離開。
「起蝶,妳忘了妳的乳鴿腿了。」雲傾蘿對著她離去的背影喚道。
「不用留給她了。」戰無戢冷聲說道。
「你就這樣趕她出門好嗎?」雲傾蘿憂心忡忡的道。
「她離家出走是與生俱來的天性,習慣就好了。」
第八章
雲傾蘿偷偷的躲在草叢下,輕拍手中的信鴿,口中念念有辭。
「小白鴿,你要給我爭氣一點,快點飛到我的合伙人那兒,不要再像之前那些鴿子,一飛出鳥籠就跑去逍遙,忘了自己身負重責大任。」
她高舉雙手,放開手中的信鴿,看著牠展翅飛向晴朗的天空。
「雲姑娘、雲姑娘!」小喜兒在房內見不到雲傾蘿,連忙跑出屋外尋找她。
「小喜兒,妳找我有什麼事?」雲傾蘿一派悠閑地走向她。
小喜兒喘息著,「我還以為妳失蹤了,害我嚇了一跳。」
「我怎麼可能會失蹤呢?」雲傾蘿嘴角噙著一抹和藹可親的笑容說。
「說得也對,我也跟戰爺說過妳不可能會偷跑,但他就是要我時時刻刻守著妳。」小喜兒道。
雲傾蘿熱絡的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走進屋里。
雲傾蘿看了桌上的菜色一眼,「怎麼又是燒乳鴿?」
這三天來,她已經吃了六只乳鴿,再次看到乳鴿,令她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雲姑娘,妳有所不知,戰爺說這些鴿乳是用來湮滅證據……」小喜兒驚覺失言,趕緊捂住嘴巴。
雲傾蘿笑咪咪的望著她,「小喜兒,告訴傾蘿姊姊,無戢大人要湮滅什麼證據呢?」
她相信,這個證據絕對和她放出去通風報信的七只白鴿有關系。
小喜兒無助的猛搖著頭,「戰爺吩咐過小喜兒要守口如瓶,否則……」
「小喜兒,傾蘿姊姊平日對妳好不好呢?」她對小喜兒動之以情,開始祭出溫柔攻勢。
「很好呀!可是……」小喜兒局促不安的擰著衣角。
「那妳可不可以告訴傾蘿姊姊呢?我保證絕對不會跟無戢大人提起。」
「真的?」小喜兒有些不確定。
「真的。」雲煩蘿點點頭。
「妳吃的那些乳鴿就是戰爺獵下來的白鴿,戰爺說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喜兒娓娓道來,將自己得知的秘密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戰、無、戢!」雲傾蘿一記鐵沙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乳鴿搖搖欲墜。
「親愛的娘子,我在這里。」戰無戢的臉上帶著笑意,怡然自得的跨進門檻,向雲傾蘿走來。
「我才不是你的娘子,你少在半路認新娘!」雲傾蘿發飆,惡言惡語的道。
「我怎麼是在半路認新娘呢?我可是在咱們的閨房里認啊!」他用食指勾起她醉人的容顏。
她撇開頭,美眸燃起怒焰,「你少在這里嬉皮笑臉的!」
「我哪敢啊!」戰無戢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哼!」她別過頭不想搭理他。
「小喜兒,我未來的娘子為什麼生氣呢?」戰無戢問向站在一旁發抖的小喜兒。
「因為她知道戰爺的秘密了……」小喜兒怯怯的低下頭。
「什麼秘密?」
「去問你的乳鴿吧!」雲傾蘿氣得抓起桌上的乳鴿往他身上砸去。
戰無戢閃身躲了開來。
「妳還在為密函的事生氣嗎?」他大概了解她的怒氣所為何來。
「沒錯!你怎麼可以把我放出去通風報信的鴿子射下來呢?」
「因為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既然皇上下令要我查出皇後她們的下落,我就必須完成任務。妳總不忍心讓我成了不忠不義的臣子吧?」
「那你就忍心讓我成為背信忘義的人嗎?」哼!要裝無辜,她也會!
「娘子,人家夫妻倆的事,我們這些外人就別介入了。」戰無戢執起她的手,溫柔的道。
「什麼意思?」
「夫妻嘛!必起房門,什麼事都能解決。」
「我不懂。」她一臉疑惑。
戰無戢將她擁入懷中,眸中淨是笑意,「就是皇上已經找到皇後,而且把問題解決了。」
換言之,就是他的尋人任務終于告一段落,至于結局則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
「什麼問題?」她很納悶合伙人和皇上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亂子?
「人家的閨房情趣,我們這些外人就別干涉了。」他溫柔的撫著她的粉腮。
「不行,我一定要回猛郎閣看看。」雲傾蘿立即拍掉他那只怪手,掙月兌他的懷抱。
***
雲傾蘿像一陣旋風似的沖到猛郎閣前,只見猛郎閣大門深鎖,門上掛著公休的告示脾。
雲傾蘿粗魯的踹開大門,疾步走進大廳。
「妳回來啦!」樓映璇一邊品茗,一邊以眼角余光瞟她。
「合伙人,妳還好吧?」雲傾蘿坐在她的身邊,憂心仲仲的問道。
「很好啊!」樓映璇聳聳肩,咧開一抹笑容,若無其事的道。
「妳跟妳家那口子的事解決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觸及她的傷口。
「解決了。」
「那妳回不回皇宮呢?」她的態度平靜得教雲傾蘿十分擔心。
「回去做什麼?別忘了,咱們還有酒坊要照顧呢!」樓映璇回過頭,對著身後的盈兒道︰「盈兒,叫丫鬟替老板娘沖杯茶來。」
「是的,映璇姊姊。」盈兒十分識相,自從她皇嫂和皇兄之間出了一些狀況,她立即識相的改口,再也不敢稱她為嫂嫂了。
雲傾蘿機靈的攔住她,附在盈兒的耳邊間道︰「妳叫她什麼?」
「映璇姊姊。」盈兒小心翼翼的回答她的問題。
「她跟妳大哥……」為了不引起樓映璇的注意,雲傾蘿在盈兒的面前比手畫腳的問。
「自從我皇兄找上門,兩人關起房門促膝長談之後,皇兄便氣憤的拂袖而去,而映璇姊姊只說她不當我的皇嫂已經很久了。」
至于他們談話的內容,盈兒一概不知。
「我說——老板娘啊!咱們猛郎閣也已休息多日,妳說什麼時候開始營業比較好呢?」樓映璇間。
「隨時可以開店。」雲傾蘿撇下盈兒,坐回樓映璇的身邊。
「那就好,我還真怕妳沉溺在溫柔鄉里樂不思蜀,忘了我們這群孤兒寡母呢!」
「我這不是回家了嗎?」雲傾蘿道。
「關于我們的那場賭注……」樓映璇全副心思幾乎全放在賭博上。
「呵、呵、呵!」雲傾蘿揚起一陣清脆甜美的笑聲,「有我雲傾蘿出馬,妳大可以放心!」
「意思是……」
「手到擒來。」
「有意思,看來以後的日子會愈來會有趣了。」
***
「恭喜戰大人!」
「賀喜戰大人!」
「戰大人果真是艷福不淺,讓全京城的男人羨慕啊!」
「戰大人,要不是您,我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賺到老婆本呀!這次真是押對寶了!」
「戰大人,您可把我害慘了,我把一個月的奉餉全都押在您身上,結果……」老人嘆了一口氣,「我這回真是看走了眼。」
戰無戢一臉愕然的站在大街上,自從他一踏出戰府,就有一堆百姓沖過來對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就像走進一團迷霧中,心中充滿迷惑,整座京城的老百姓幾乎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
他環顧眾人,那些人的目光有憤怒的、怨悔的、高興的、驚訝的,甚至有些是他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