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優美的笑,但是內心卻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
尹練陽怔忡數秒,「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你是屬于我的,你是愛我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童允蝶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顆心猛的揪緊,腦海中翻騰起他倆所有的記憶。
曾經,他給的誓言是那麼真、那麼美,但是終究仍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如同烙在她身上的蝴蝶紋身般,如此美麗且堅定的誓言,說穿了,不過是一道丑陋的疤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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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練陽氣沖沖的沖進黎君嫻的辦公室。
「表哥!」黎君嫻大喜過望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拿掉小蝶肚里的小孩?」尹練陽的眼底盛滿恨意,這一生,他不曾如此恨過一個人,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你已經知道了。」黎君嫻倒抽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麼對她?」
「因為我恨她,因為她奪走你所有的愛,因為我不許她成為你的妻子!」
「誰允許你這麼對待她?誰給你這樣的權利?」他眯著眼楮打量她。
「是你對她的愛逼我這麼做的,我是那麼地愛你,你怎麼可以愛上別人呢?你說過,你是恨她的;你說過,你只是貪戀新鮮,你怎麼可以把心放在她的身上呢?」淚水哭花了她一張精心雕琢的容顏。
「我愛不愛她,關你何事!」尹練陽憤懣的吼道︰「就算你再怎麼恨小蝶,也不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啊!在她肚里的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你怎麼狠得下心?」
「對你的愛有多深,我的心就能有多狠。如果今日我不愛你,我便不會去犯她,可我的愛太強烈了,容不下任何人分享你的愛。」
「一派胡言!」他怒斥。
「其實,整件事你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今天你愛的是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了。」
「胡說八道!你不要再替自己的罪行找那麼多荒唐的借口了!」
黎君嫻聲淚俱下,「你可以拒絕承認,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這一輩子最愛你的人是我,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要你去和小蝶說個清楚,你必須為一個無辜的小生命付出代價!」尹練陽拉著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已將她縴細的手臂握出勒痕來。
「沒有用的,她現在對你只有恨,就算帶我去說個清楚又如何呢?」她臉上揚起一抹發狂的笑容,「如果今天童允蝶愛你,就算我把她推入刀山或是扔進油鍋,她依舊會愛你,顯然她對你的愛根本就不夠堅定嘛!」
「而你也沒有想象中的愛她,你只是不甘心自己的物品被強佔而已,你對童允蝶的感覺是佔有,不是愛啊!」
「夠了!我愛不愛她是我的事情,總之,我要你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
「代價?我為了你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這些年我守著孤獨,為的只要你的愛,但是,你給予我的是什麼?是無情、是寂寞,是一而再的另結新歡,如果真要說代價的話,童允蝶肚里的小孩還不夠抵這些債呢!」
尹練陽蹙緊雙眉,「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真會親手殺了你,為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報仇!」
「有本事就殺了我吧!得不到你的愛,生命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黎君嫻仰起頭愴然一笑。
「我不想再和一個瘋子說話!」
她笑中帶淚,心痛地望著他決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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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練陽像一頭發了狂的猛獅般,駕著車直奔回醫院,在醫院的停車場上看到童允蝶,他一跨出車門,加快腳步的攔住她與孫致賢。
「小蝶!」
他喚她的聲音令她回過頭,孫致賢本能的站到她面前,保護她。
「你還來這里做什麼,難道你害她害得還不夠嗎?」孫致賢疾言厲色的吼道。
「我只想與她說幾句話,一說完話我就走。」尹練陽擺低姿態,為了她,他可以忍受所有不合理的待遇,只因他不能失去她。
「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童允蝶淡淡回了一句。
「但是,有幾句話我必須要說,我真的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懷有身孕……」
尹練陽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孫致賢打斷。
「夠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就算孩子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對小蝶所做的一切,比扼殺一個生命好不到哪去,像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來愛她呢?」
「我承認,我過去的行為是殘忍、是無情,但一切只因為我太愛她了。」尹練陽深邃的眼眸盈滿愛意。
「愛一個人的方式有許多種,但是,絕對不是傷害,像你這種人根本不懂得該如何愛一個人!你對小蝶的感情,並不是愛,你只是想要掠奪她的真心罷了!」
說完,他擁著童允蝶離去。
「我對小蝶除了佔有還有愛,我會用行動與決心來證明我對她的愛。」
尹練陽在她的身後呼喊道。
孫致賢惴惴不安的望著她。
「告訴我,你不會背叛我。」
童允蝶露出一抹淒楚的笑容,輕輕點個頭算是對他承諾。
恍惚之間,她好似听見自己的心在幽幽的嘆息,這一次,她終于明白尹練陽對她懷著一份什麼樣的感情,但是,這份覺醒似乎來得太遲了,因為她已經把自己的終生托付予另一個人。
苞著孫致賢,往後她的日子將是平凡與安穩,但是不會有幸福,因為她的幸福僅能靠尹練陽給予
第十章
童允蝶仰起頭,站在木蓮樹下望著落英繽紛,涌上心頭的淨是過往的傷心回憶。
曾經,他們在這里許下最美麗的誓言,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守著最初的誓約,卻守不住命運的變遷。
她盼了許多年,盼到的不是再續前緣,而是更艱苦的劫難。
她豁然明白,這誓言,是守不住了!
「小蝶!」尹練陽輕喚她,望著她穿著一襲白色洋裝,像只迷途的蝴蝶,穿梭在百花叢林里,卻找不到回家的路。
只見她縴細的手臂拎著行李,仿佛要拖垮了她瘦削的身子。
她沒有回頭,卻感受到身後有一雙灼熱的眸子緊緊鎖住她。
「還記不記得這棵木蓮?十二年前,你在這里許下承諾,要當我的新娘?」尹練陽趨前攬住她微顫肩頭。
「記得又如何?我已經不是十二年前的童允蝶。」她眨眨眼,深怕壓抑許久的淚水再度奪眶。
「你胡說!」他加重力道擁緊她,「你是童允蝶,是那個十二年前在這里許下誓言的童允蝶。」
「我說過,十二年前的童允蝶已經死了。」她扔下皮箱,使勁的推開他。
「你沒死,記得在那個崖邊嗎?我們共同度過的劫難,你說過這一生,你的命是屬于我的。」
「我的心在那一夜,隨著我們的孩子一同死去了,在你面前,只剩下我的軀殼,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她悲慟逾恆的望著他,「沒有心和死亡有什麼兩樣?」
「我說過,那孩子是個意外,我從來沒有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回到我的身邊好嗎?」尹練陽情緒激動的表白。
「你還不懂嗎?這世間容不下我們,早在你離去的那個黑夜,你所下的詛咒便已成真,而孩子就成了咒語下的犧牲品。」她仰起頭望著湛藍的青天,心情卻是灰朦朦的一片。
「胡說!」尹練陽失控的搖晃她縴細的肩頭,「全是一派胡言,那晚的詛咒豈能當真?孩子是黎君嫻造成的意外,和那一切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