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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皎潔的明月襯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一場熱鬧喧騰的婚禮,打破了沈寂的黑夜。
金黃色的香檳流泄在水晶杯杯緣,十人大樂隊正輕奏出悅耳的音樂,只見男男女女穿梭在小小的舞池上。
也是今天的伴娘團將季心柔團團圍住。
一群女孩彼此交換著心得,皆欣羨季心柔年紀輕輕的,已覓得好夫婿。
而新郎唐頌書則穿梭于賓客中,不時與其它政商人士打招呼,偶爾他會從遠方向她投遞關愛的眼神。
無奈是個大近視,又缺乏眼鏡的幫忙,季心柔完全感受不到他的關心與示意。
「心柔,你們要到哪里度蜜月呢?」張芸芸手上拿著兩杯雞尾酒,笑吟吟的問著新娘子季心柔。
「我們沒有要度蜜月,因為唐先生太忙了。」季心柔一一回答著她們的問題。
「他已經是你的丈夫了,你怎麼還稱呼他為唐先生呢?」張芸芸將手中的雞尾酒遞給她,一臉訝異的問。
「我們今天是第二次見面,彼此之間又不熟。」季心柔微垂下眼瞼,頗為無奈的說。
其實她的心中頗為徨,她不知道在沒有愛情的基礎下,要如何經營一份永世不變的婚姻。
她的耳中依稀回蕩著父親大人的訓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她的一生就這樣交由一位陌生人,一生一世只能跟著唐頌書,然後走向未知的命運嗎?事實上,從得知出嫁的消息到現在,她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該如何與一位陌生人共同度過這一生。
「嗨!嫂子。」唐可書繞過許多賓客來到季心柔的面前,禮貌性的與她打招呼。
季心柔望著眼前這位身著性感的女人,她的年紀已逾三十,是唐頌書唯一的妹妹。
雲英未嫁的她,依舊保持著一份稚氣,雖不甚豐滿,但卻大膽的展現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嗨!」季心柔怯怯的與她打招呼。
「你真的非常漂亮,難怪老哥被你迷得團團轉,迫不及待的將你迎娶進門。」唐可書的眼底淨是羨慕。
同樣身為女人,唐可書十分羨慕季心柔的容顏。
她是如此的絕美,個性溫柔婉約,舉手投足之間十分的優雅,讓人如沐春風般,不知不覺中,對她這樣的縴弱美人起了疼惜之心。
季心柔經唐可書這麼一說,一抹羞怯的紅暈布滿嬌容,更添加幾許柔美的風采。
唐頌書終于擺月兌那群煩人的政商掮客,來到嬌妻的身邊。
「可書,你又在這里欺負你大嫂了,對不對?」唐頌書望著季心柔嫣紅的臉頰道。
「老哥,真是見色忘妹,你有了妻子就忘了妹子,不過,我就算向老天借膽,也不敢欺負大嫂。」唐可書啜了一口酒道。
「諒你也沒有那個膽子。」唐頌書這話雖對著妹妹說,但雙眼直盯著季心柔絕美的容顏。
他的心早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便莫名的為她悸動。
唐可書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將目光落在賓客中,突然,她被眼前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士吸引住她的目光。
她用手肘輕觸著唐頌書的身體。
「是莫塵揚,我們去和他打個招呼。」唐可書一副準備要獵夫的姿態。
思想開放的她,對于女人主動追求男士,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
季心柔對她的反應感到好奇,到底是何方人士,竟然讓唐可書不顧女性的矜持,將滿滿的愛慕之意展露無遺呢?她抬起迷矇的眼眸,恰好與莫塵揚四目交接,朦朧之間,她錯愕的知道,他就是奪走她初吻的登徒子。
他陰鷙、闃黑的眸子,放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直射進季心柔的心房,那眼神,仿若她赤果果的立在他的面前。
他的眼底綻放著危險的訊息,嘴角浮現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風流倜儻、亦正亦邪,令許多女人如痴如醉的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而唐可書對他的傾心,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哈!塵揚,好久不見了。」唐可書完全不顧形象,大膽的將自己的身軀靠近他。
她猶如蜜蜂沾上了蜜糖般,完全迷失在他俊逸的臉龐下。
「莫先生,謝謝您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唐頌書客套性的與他打招呼。
「听說唐先生娶了一位如花似玉、足以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我特地前來,一睹新娘美麗的風采。」莫塵揚彎,執起季心柔的手,禮貌性的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記吻。
頓時,仿佛有千萬伏特的電流藉由他的唇,傳遞至她全身上下。
「你好,唐太太。」他的聲音有幾分的調侃意味在。
季心柔身子為之一顫,幾近狼狽的抽回手。
他那一聲唐太太,令季心柔的心狂跳不已,顯然他是有備而來的。
他的舉手投足間都飽含挑釁的意味,無奈唐氏兄妹卻都忽視他們兩人眼底下的暗潮洶涌。
「塵揚,我們一起去跳支舞好嗎?」唐可書主動提出邀約。
她親昵的挽著他的手,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
莫塵揚牽動一下嘴角,給了季心柔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好似在警告她,這場游戲現在才開始。
他,莫塵揚是頭掠奪性強烈的豹子。
他行動敏捷,態度從容不迫,只要一認定目標,就會不擇手段的攻擊,直到達到目的為止。
就像他的莫氏企業一樣,不從事任何生產,只是利用資金與權力,侵入待宰的公司、收購它,更一點一點的將它分化,化為幾個小鮑司,再將它一一的賣出去,從中賺取利益。
莫塵揚收回目光,低下頭望著巴著他不放的唐可書,決心要滿足眼前這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
唐可書絕對有利他獵取眼前的那只羔羊,所以,他現在得稍稍應付她一會兒。
「好啊!我們一起去跳支舞。」莫塵揚挽著唐可書進入舞池。
唐頌書此時也提出邀約,直到現在,他仍舊沒有機會與季心柔獨處。
雖然來日方長,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真怕自己忙碌的社交活動,會怠慢了新娘子。
「我陪你跳支舞,好嗎?」唐頌書的眼底淨是柔情蜜意。
季心柔婉轉的想出台詞拒絕他。
「我今天忘了戴隱形眼鏡,所以視線有些模糊不清,怕待會兒撞到人就不好了。」她對唐頌書根本談不上喜歡或是愛。
她連他的臉龐與聲音都還很陌生,對他這位陌生的丈夫,她甚至沒有任何心悸的感覺。
唐頌書听不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十分體貼的順從她的意思。
「說得也對,那我在這里陪你好了。」他決心當起護花使者,怕自己不留心,就讓那群之徒捷足先登。
「不用了。」季心柔連忙拒絕,「你可以去和他們一起玩,不用顧忌到我的存在。」
「你是我的新娘,我理應要陪著你。」唐頌書深情款款的眼神,直注視著季心柔絕美的容顏上。
他的目光令她感到不適,她羞怯的半垂螓首。
「我……是一個很悶的人。」她居然在找借口搪塞他。
「不會啊!」有美人相伴,他一點都不覺得悶。
「你還是和他們一起去玩好了。」季心柔抬起頭說。
她迷矇的視線,恰好與莫塵揚銳利的眼眸對上。
隱約間,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目光未曾離開過她。
莫塵揚銳利的目光中,好似迸發出兩簇火苗,灼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令她雙頰緋紅,嬌羞的臉畔浮現兩抹紅暈,更增添新嫁娘的羞澀風采。
唐頌書一直以為她是因為他而臉紅,他愛死了她含羞帶怯的神情,全然不知她的心正因另外一個男人而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