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千璦嗎?有你的信。」
一道令千璦心頭一振的聲音,頓時出現在她身旁。
千璦回過頭——果然沒錯。
「尹仲威……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她太意外了。
尹仲威笑著。
「一年前我就知道了。」
「一年前!?」怎麼可能!如果他早就知道了,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
「我是來送信的。」
仲威將手中的淡紫色信封遞給她。
「這……」
她睜大眼看著眼前的信,這是怎麼回事?這信封和她收到的那三百七十一封信一模一樣。
她接過信,仔細地看著。沒錯,信封上的「彤千璦」三個字,也是用深紫色的字。
「你從我的信箱中拿走的,對不對?」
「這信是我寫的,也是我每天送來的。」
「每天……」
他每天送信來!?這麼說,這些信全是他寫的!?他就是「奇異果」?這怎麼會呢?
千璦腦子里涌出一大堆問號。
「不可能,這些信不可能是你寫的。」
「如果每一封信你都有留著,你可以回去算算,連同你手上這封,總共是三百七十二封。」
千璦一陣錯愕,沒錯,總共是三百╴匕十二封,天啊!他竟然耍了她一年多。
難怪她從那些信中,總會感到有一股熟悉感,也覺得這個「奇異果」似乎很了解她,原來尹仲威就是「奇異果」。
「千璦,我今天是來向你解釋的,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和月伶那晚……」
「住口!」
千璦沒讓他把話說完。「別提那件齷齪的事,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誤會了,其實那天晚上我和月伶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只是想套出她的話,所以才……」
「和她上床?」
她接了他的話。
「套話?套個話就要和她上床?」
「我們沒有上床。」
「兩個人都躺到床上去了,沒上床,難道是玩跳棋?還是拼拼圖?」
千璦諷刺道。
「當初我們也躺上床去了,我們那也叫上床嗎?」仲威月兌口而出。
沒想到都一年多了,她還是這麼激動,仲成看得出來,這事傷她不淺。
「你……」
千璦像被狠狠地摑了一掌,她覺得自己好恨、好後悔,當初怎麼會和他那麼親密。
「我們當時不也適可而止,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和月伶也是,她喝了酒,來向我表白,我順著她的要求,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對月伶並沒有非分之想,更沒有做出逾矩的事。」
「我不信,她都在你面前月兌下上衣,你又那麼樂在其中,會什麼事也沒發生?」
「樂在其中?我當時都快氣炸了,還樂在其中?你是看到我笑得很開心了?還是我臉上寫著‘我很快樂’?」
「你別再強辯了,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千璦轉身欲離開。
仲威拉住她的手臂。「月伶可以拍下你當公關的照片,也可以偷了東西栽贓于你,照片和贓物是大家都看到的東西,如果大家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不去了解背後的真相,你還可以坦然地考上c大,成了經濟系系花嗎?」
千璦盯著他,不發一語。
「你親眼看到的只是幾秒鐘,而你知道在那幾秒鐘的前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嗎?如果只憑你這樣斷章取義,就要定我的罪,我不就太冤枉了。」
「放開我!」
她怒道。
仲威在遲疑了幾秒後,才松開手。
彤千璦這才移動腳,推開大門進去。
「你也被冤枉過,那種滋味不好受。」
仲威隔著大門喊著。
千璦進入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上前,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電梯門關上後,她慢慢地順著壁面滑蹲下來。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沒想到,在看到仲威的那一剎那,她是又驚又喜。
她不是恨他?不可能原諒他了嗎?她曾經告訴自己,萬一哪天她遇到他了,她要掉頭就走,可是剛剛她的兩只腳根本連想走掉的意思也沒有。
他和月伶真的沒上床?真的如他所說的,他是冤枉的?是這樣嗎?千璦反復地問著自己。
彤千璦才剛下課,就有男同學來約她去喝咖啡。
「你找別人吧!我好累,想回家休息了。」千璦話才剛說完,就听到教室外有人用擴音器喊她的名字。
「經濟系一年級,彤千璦。」
這樣的擴音器聲音引起一陣騷動,大家都跑出教室,在走廊上看著。
「經濟系一年級,彤千璦,請注意。」
彤千璦從三樓的走廊往下看,她差點昏倒。
原來是尹仲威。他正握著一只擴音器站在他的白色BMW車頂上。
「彤千璦,我是冤枉的,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仲威所在的位置恰巧是在學校園牆外,離干璦的教室不遠,所以他一眼就看到干璦了。
彤千璦覺得再不走的活,她就得找個洞鑽進去了,她實在弄不懂,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他怎麼想的出來。
「千璦,那個帥哥是誰啊?他來向你喊冤耶!」一位女同學好奇地問著。
「跑到這里喊冤,有沒有搞錯啊!他應該去向包青天喊冤才對吧!」
罷才約千璦喝咖啡被拒的男同學,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你看,開著BMW,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最會花言巧語的公子,千璦,你千萬別相信他,那種人最喜歡騙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漂亮女孩。」
彤千璦越听越火。「那種人是怎樣,你憑什麼這麼批評人家?你認識他嗎?你了解他嗎?開BMw的人又怎樣?他們就不是人啊?莫名其妙!」
千璦一飆完,掉頭就走了,留下一堆在旁邊看熱鬧的同學。
「我……」
男同學看著走遠了的千璦。
「好凶喔!不過我喜歡。」
「你有病啊!被罵了還這麼高興。」
「我決定了,我還要約千璦,直到她答應為止。」
女同學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
「沒發燒嘛!你別做白日夢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和那個帥哥比起來,你該去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可惡!你……」
他們倆一來一往地吵起來了。
而仲威看千璦走了,馬上跳下車,然後駕車離開,轉移陣地。
彤千璦跑步下樓,匆匆忙忙地走出校門。
在她來到公車站牌之前,尹仲威竟然早她一步把車停在站牌下。
戴著淺色墨鏡的尹仲威下車來到副駕駛座旁,將車門打開,而且還亮出他的擴音器。
彤千璦知道事情不妙,于是轉身往回走。
「彤千璦,請上車。」
響亮的擴音器聲又引起一陣側目。
千璦停下來,一會兒又邁開步伐。
「彤千璦小姐,請上車。」仲威又喊了一次。
「可惡!」
千璦低咒著。
她轉過身,氣沖沖地往他的方向走近,她注意到站牌下正在等公車的學生都在看著她和仲威。
千璦為了不想鬧出更大的笑話,只好上他的車。
仲威替她關上車門,然後上車。
「是誰給你出這種餿主意的?」千璦不悅地道。
「于翔,不過我倒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餿主意。」仲威露齒笑著,最起碼,逼迫千璦上車的目的達成r。
「不管你怎麼做都沒有用,我不會相信你任何事,你也不必再浪費唇舌解釋,我不想听。」
「你放心,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可以選擇相信或不相信,我不會再逼你,今天我只想請你吃頓飯,吃完飯後,我會送你回家,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選擇相信我,那麼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千璦越听,眉頭皺得越緊。半小時後,仲威和千璦來到「加爾荷西餐廳」。兩人點餐後,即陷人一片寂靜。
仲威看著窗外。「這里看下去的夜景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