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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戒指別想跑 第23頁

作者︰靳絜

湖面平靜無淚,一點不似她此刻的心情。

「你已經期待到李舒蓓了。」

良久,他嘆聲氣,緩點了下頭。

「現在我的確沒了期待的權利。但——我還可以幻想吧?」又無辜笑了聲。

「幻想?那不就是精神外遇嗎?」

「唉,這些話我可是只告訴你一個人喔,你不講,誰會知道。」

她抿唇一笑。「我再一次成了共犯?」

一聲哼笑之後,他不再說話,只思忖著︰如果他剛才不是說自己的夢中情人是「像她這種樣子」的女人;而是直接說她就是他的夢中情人,那她就不只是共犯了。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犯了什麼罪,她無疑是他犯罪的動機。

魚線突然動了一下,線軸轉了起來。

「動了動了!」她以一聲驚呼驅散適才的茫然思緒。

線軸瘋狂地轉動著,她費了好大力氣,終于抓緊了打著轉的圍頭,讓它停了下來。

「給你拿!」

她想把釣竿扔給他,他卻搖頭連連。

「你的魚,你收線。」

他一副打算袖手旁觀的樣子,她只有兩種選擇︰一是自己收線,一是開口求他。

求他只怕還不夠,她沒有對他撒嬌的經驗,于是自己動手收線。

比她想像的更費力,她猜上鉤的這條魚比她還重。她的胳臂因使出全力而抖動。

「再加把勁,快出來了,你看見了嗎?」

她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那條嘴巴大張、鱗片閃閃發光的大魚。

魚線突然被拉了回去,差點離開她的手,她不由咬緊下唇。

他終于看不下去了,這才蹲到她身後,協助她一起收線。

這種時候抱她絕對合理,跟她耳鬢廝磨絕對正常,就近咬兩下她的耳珠絕對不會換耳光,因為她的雙臂根本不能動彈。

她的確沒在動作上有所掙扎,但她的內心在掙扎。她覺得自己和眼前死命扭動著的身軀,和釣者作最後搏斗的這條魚一樣痛苦。

然而,魚是因為被捉而痛苦,她卻因為喜歡被他這樣抱著的感覺而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

察覺到她在流淚,他立刻松開她,這才認真收線,逐漸拉起魚兒。

從魚鉤上取下魚,抓著它對她解釋︰「剛才我可能是樂糊涂了,所以才——」自嘲一笑。「我以為我們真的是正在度蜜月的夫妻。請原諒我的糊涂,好不好?哪,你想不想試試抓它在手里的感覺?」

他緊抓著滑溜的大魚,朝她靠近一些。

「把它放回湖里去吧,我覺得它好可憐。」說完她的淚更多了。

「沒問題,我放,我馬上就放,你別哭嘛。」

魚兒回水里去了,他的雙手便顯得無措。

「噓——」他只能蹲到她面前來哄她。「要是姑媽他們看見你這個樣子,一定會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如果他們等一下跑過來了解狀況,你要我怎麼對他們解釋?我能說你是因為被我抱了、親了,所以才哭嗎?」

她搖了搖頭,還在哭。

「你也覺得不合理嘛,對不對?」猶豫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將雙手貼上她的雙頰,像是檢查一件保過險的瓷器似的,輕輕撫模。

他的雙手因抓過魚而沾上腥味,她竟一點也不介意,這種不介意的感覺為她繼續制造淚水。

還哭?過去那些女朋友,還沒有哪個被他這樣哄過哩。

媽的,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怎麼害她哭的就試試怎麼能讓她不哭吧。

以毒攻毒——他毫不遲疑地將臉朝她靠去。

抿著唇,輕踫了下她的。他沒用半點力,這動作多少有試探、徵詢的意味。

重復兩次,第三次湊向她之際,他驚喜于她也朝他湊了過來。四片唇雖相隔不遠,但他能確定這一次她不是完全被動。

所以他立刻就加重了唇上的力道,同時也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何旭敏不管這一刻是不是她錯誤的判斷,她都要這樣吻他。

何釗仍沒忘記樂極生悲、縱欲成災的道理,于是先從熱吻中撤退,只是仍戀戀不舍地凝視著她蒙蒙的眼,紅紅的唇;思忖著她不只是水做的女人,也是個有的正常人。

「你听清楚喔,我現在要為剛才這一吻交代理由。」

「理由?」她的眼神這才恢復清澈。

「對啊,你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我不會忘記吻你是要給理由的。」

她隨即點頭的模樣教他生氣,但他沒表現在臉上。

「我的理由就是,我老婆心地善良,不忍殺生,見到要氣絕的魚兒就難過得哭個不停;我為了安撫老婆,所以才會吻她。」頓了下,他繼續︰「我們是正在度蜜月的夫妻,我想這個理由應該可以成立。你同意吧?」

她又點點頭。

他將詛咒融進一聲哼笑里,笑里另外還有自嘲的成分。他竟允許自己受控于她的情緒,她的想法。明知道她剛才也很享受那一吻,他還得為她找個台階下。

「要不要繼續釣?這次我來釣,釣到了讓你放生?」問罷他重嘆一聲,在心中自問︰若她真作了他老婆,他竟不是要一輩子都像這幾天這樣伺候她的情緒?

考慮了一下,她又點點頭。

「先提醒你喔,等一下要是再有魚兒上鉤,你可千萬別哭,哭了我還是會吻你喔,再吻的話,理由就是——同上次!」

她噗哧一笑,忘了剛才的心虛感。

「唉!我真是個苦命的男人。」還是要發一句牢騷。

「又怎麼了?」狐疑看他。

「明明你只是我的假老婆,但我還是得像個真老公一樣地討你歡心。」

「假老婆」一詞教她沉默了,接下來的釣魚時光里,她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已,再當兩天他的假老婆就可以結束美假了。

整個臥室沐浴在銀色月光下。但這一夜,何旭敏連裝睡都裝不好。

因為白天在清醒狀態下和何釗經歷了那一吻。

她輕輕地翻轉身子,看見了地板上背對著她側睡的他。

敝了。他今夜怎麼睡得這麼香……還不停的在夢中發出聲音?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觸動了她的腿。

她踢了下他的腳,狠狠地。

「何釗!」

他縮腳,身子蜷得更緊一些。

又一踢!

「唔——」發出聲音,人沒動。

「你不要一直發出怪聲啦!」踢,踢,踢。他終于轉身向她。

「踢我干嘛啦?!」

「你不停地發出怪聲,吵得我沒辦法睡啦!」

「怪聲?」醒了。「可能是我在吻你吧。」

她咬咬牙。「作夢!」

「應該是吧,你在床上,我在地上,我沒有隔空接吻的本領,所以應該是作夢沒錯。我正在夢中跟你接吻,你為什麼要毀掉我的春夢呢?」

「你——」

「好好好,別生氣別生氣,我是騙你的啦。其實我剛才夢到的是兩只老鼠在地板上跳華爾滋,怪聲可能是我在模仿老鼠的叫聲。」

「老鼠?!」她霍地坐起身,緊緊抓住被子。「在哪里?」

「在我夢里。」他也坐起。「原來你怕老鼠。別怕別怕,跳華爾滋的老鼠也沒我的吻來得可怕,你不讓我吻你,那就只好讓老鼠在你床下跳舞了。」

「你……你知道我怕老鼠還說這些話來嚇我!你想害我整夜都睡不著嗎?!」她的驚恐已蓋過忿怒。

「那不然我陪你睡大床好了。」

「你說什麼?別以為我白天接受了你的吻就表示你晚上可以上我的床!」

「‘接受’了我的吻?」承認了吧。

「我——」無話可說。

「好好好,我去睡客廳,可以了吧?」

他當真立刻抓了枕頭跟毯子就站了起來。

「你……你不能去睡外面啦。」氣焰少了很多。

「我一出去老鼠就跟著出去了,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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