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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戒指別想跑 第13頁

作者︰靳絜

「好了啦,媽!我在她面前已經沒什麼尊嚴了,你還一直攪局,你非害得我連工作都出問題不可嗎?我很忙,忙得要死,可是再忙我都得應付你,應付我那些姐妹,我受夠了!」

「我跟你老實講好了,我根本就不想娶太太,對我來說,那是一點都不需要為自己增加的負擔!我的確向她求過婚,可是我也已經向你解釋過,那是個誤會,誤會,好不好?你罵我糊涂就算了,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一把屎一把尿親手帶大的獨子,我無話可說!可是她一點錯也沒有,你不能像這樣死纏著人家,人家沒想嫁給你兒子,沒想當你的媳婦,好不好?」他扯松領帶,狠吐兩口氣,繼續道︰「被人打一頓是很痛,我本來可以趁機休息幾天,連陽光都不見,因為辦公室里還有她可以代我處理事情;現在,被你搞得我不得不讓每個人都知道我被人打,因為何旭敏被你氣得不干了!」

兒子憤慨莫名、委屈無比的態度和一番說辭,教何母楞了好久,之後才發作︰

「原來你這麼怨恨我這個媽,原來……我一直是你的精神負擔,原來……」老淚縱橫,難過得直發抖。

「媽——你不要這樣啦,我……」他這才發現自己說了重話,這才後悔說出肺腑之言。

「不用你扶!我自己會走,我現在就回家去,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你翅膀硬了,我根本管不動你!」

「媽——」

何母哭著走了。

兩天後的上午,何釗捧著一大束鮮花上何旭敏家來了。

他本是陪著笑臉隨她進門,見到客廳里坐著他的老母,笑容立刻僵住。

「媽,你又來干嘛?我不是已經告訴你……」

「你又跟我凶!」何母瞪他。「我是來向何小姐道歉的。還有順便替你求她不要辭職,她對你很重要,你已經告訴我很多遍了。我凌遲兒子這麼久了,應該做點什麼來補償一下嘛。」

「媽——」

「好了啦,不情不願的就免喊了。」何母依然笑著,這笑容使何釗害怕,只見她又看向何旭敏道,「你放心好了,何釗捧鮮花來絕不是為了向你求婚,他一定是來求你繼續為他工作。」

何釗沖著尷尬不已的何旭敏點點頭,再把花捧到她面前。

「收不收?」

收就收。她剛才已答應何母,繼續為何釗賣命。

「謝謝。」

「喔,對了,何釗,」何母對兒子道︰「何小姐剛才已經答應我了,她願意幫我辦個徵媳婦的活動。」不理兒子隨之而起的惶恐之情,她逞道︰「你前兩天說的那些內心話,我懂。但是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是獨子,怎麼說我都不能答應讓何家的香煙斷在你手上;所以你情願也好,不情願也罷,最終還是要娶個老婆的。你把擇偶條件告訴何小姐,我相信她可以從應徵的女孩子里挑一個最合你意的。至于我,我不會再有意見了,你中意的,我就中意。」

第五章

「快恭喜我吧,我找到全世界最適合作我老婆的女人了!」

兩周之後的一個下午,何釗對甫進辦公室的特助道。

何旭敏不解地皺起眉。自從她受托在網路上公開為何釗徵婚以來,好像沒見他對哪個應徵者滿意過,都是沒見本人之前就打了回票,今天怎麼就突然有了「最合適」的對象呢?

「請問,這個不幸的女人是何許人也?」

他吞下「媽的」,這是正在努力養成的習慣。

「我一個客戶的獨生女,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極品‘女敕草’。我已經都跟她談妥了,她願意接受我這條‘老牛’,說我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她听得瞠目結舌,他的態度像是剛簽了個合約。

望著直楞楞杵立一旁的她,他又得意地搖了搖坐椅。

「不要懷疑,就是她。你拿著這個,」他指了指桌上一張便條,上頭是對方的姓名、地址和電話號碼。「從現在起,你的首要工作就是籌備老板的婚禮,最急件。」

「得令!」她抓過那張便條,「恭喜你,也恭喜你媽,她終于可以當婆婆了。我會時時不忘先私而後公,老板結婚是何等大事,你說是嗎?」旋即轉身回自己座位。

他望著她的背影,表情不復得意,倒有點茫然。

「何旭敏——」

「還有什麼吩咐?」她剛坐下,于是又能直視他。

「你干嘛騙我說趙子揚是你男朋友?」

她一听就又在心里埋怨舅舅。昨天舅舅告訴她,說他和何釗不期而遇,聊著聊著就決定告訴何釗真相,說出之後如釋重負。

如釋重負的人是舅舅,她可一點都不這麼覺得,何釗此刻的態度像是逮著她什麼把柄似的,比剛才宣布找到老婆時還得意幾分。

「我發誓我沒那樣說過!」

「好好好,是我自己生性多疑可以了吧?我錯把‘舅’當‘Joe’,錯看了你們甥舅的親熱關系,可以了吧?」不甘地,他又一次模仿她那聲︰「‘舅——’?」

她決定不再搭理他,這就埋首工作中,只是余光仍能瞟見他還嘲諷地笑著。

死有重于泰山,輕于鴻毛。如果娶妻無異宣判何釗的死刑,那麼他選擇李舒蓓為偶之舉,無異是想讓自己的死發揮最大的意義。

何旭敏是這麼認為的︰既然母命難違,他干脆娶個富商之女,好歹有助自己事業的發展。

她剛結束和準新娘的會面,見識了富商、富商之女,和富商氣派豪華的別墅;當然,她也記錄了女方對婚禮相關事宜的種種要求。

令她奇怪的是,何釗對她報告的一切似乎不很感興趣,總是一句「都依他們」就沒了下文。

接下來的幾天里,準新娘的爸爸經常打電話到何釗辦公室來,不是找何釗,而是找她。

「李老板是不是想跟你單獨約會呀?」

一見她收線,何釗就問,曖昧的眼盯著她。他相信她已知曉,李老板是個鰥夫。

「是又如何?你又想提醒我,不可以趁‘公務’之便,談男女私情嗎?」

「喔不,我是想提醒你,他才剛甩掉前任女友沒多久。」

「多謝!不過我不需要這種提醒,因為我一點也不想當你岳母。哼,我才不像他女兒呢,對頭老牛感興趣!」

「欽,我對我未來老婆來說可能是老了點,不過對你可就不算老了,你不是二八佳人,是二十八,好不好?」

未來老婆?真刺耳!

「我也許會嫁個小自己十歲的男人,你等著看吧。」

「你少摧殘民族幼苗了,小十歲?」他拍額道。「當心人家爸媽告你誘拐無知少年!」

「我還沒懷疑你誘拐初出校園的少女哩!欽,從沒听你提起過,你跟你‘未來老婆’是怎麼搭上線的,沒什麼不可告人的內情吧?」

他咧嘴而笑,看在她眼里卻只是牽動肌肉而已。

「這真是不可告人呢。所以,即使對你,我都無可奉告。」語罷他擺開雙手,一副抱歉的樣子。

她忽覺自己的某種權利被剝奪了,胸口一陣悶。

「生氣啦?」他看出她有些異樣。

「不,」聲音冷靜下來,「相反地,我應該對你說抱歉。剛才我問得很不禮貌,我不該使用‘搭上線’和‘不可告人’這樣的字眼;你當然可以不公開自己和女朋友的戀情,我無權那樣問你。」停了停,她慎重道︰「對不起。」

「哪那麼羅嗦啊?」他笑著說,「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樣講話算無禮,就算有點不客氣吧,我也不能責怪你;你會這樣講話一定是因為受我‘薰陶’太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完他又嘿嘿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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