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我根本不信一見鍾情那一套。在你出現前,我已打算要嫁給智榮了,畢竟我和他交往半年,感情一直很穩定,智榮和慶賢一樣都是好男人……」
「誰是慶賢?」他打斷她,語帶嫉妒。
「我前夫,他五年前死於車禍。」她解釋,接著繼續先前的話題,「他死後,我仍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智榮當然是最好的選擇,誰知會殺出你這個程咬金。」她的抱怨並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強調她的思考方式,聖宣可以感覺得到,於是摟緊她。
「這麼說,你是對我一見鍾情羅?」聖宣高興的問。
「你少裝,我敢說你早就知道了。」她在他胸前咕噥道。
「我承認。我在第一次吻你時就非常確定了。」
想列在醫院停車場那狂熱的一幕,築薰整張瞼又蓋紅了。
「那時你教會了我一件事。」
聖宣不解的望著她,而她不敢直視他,只是盯著他的鎖骨,為自己即將坦露的愛意而害羞。
「你讓我知道真正的熱情是什麼,坦白說我怕死了,因為我對智榮沒有那種感覺,對慶賢或許有吧,但似乎沒那麼強烈。我的理智告訴我,平淡的感情才能長久,但後來我發現自己心里只有另一個男人的身影時,理智的選擇只會傷害大家。我沒辦法愛智榮,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你,我再怎麼說服自己對智榮的愛情可以培養都沒有用,甚至嫉妒雨葵,好想揍她。」
聖宣一直靜靜的听著,忍著不打岔,讓她盡情吐露心中事,直到最後那一句讓他笑出聲來。
「我知道,若連智榮都放棄了,我可能又要孤單好一陣子,而你又和雨葵在一起,但我還是決定和他分手。這時你出現了,我很高興你把我從智榮身邊搶走,不過你的行為卻像個野蠻人一樣。」築薰對他皺皺鼻子,但她心里明白,他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動手傷害她。
他審視她良久,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愛,知道她也愛他,令他狂喜不已。現在他們要面對的問題簡單得多,只要和馬智榮說清楚,當然,她也得和雨葵重修舊好,畢竟雨葵算是他們的大恩人,不過他還得向她抗議一件事。
「你真令我失望。」聖宣皺眉道。
築薰一頭霧水的望著他。
「我本來以為你要說我教了你真正的接吻技巧。」
「徐聖宣!」她高聲叫道,臉孔再度漲紅,用力捶他的胸膛。「你就只會當個無賴嗎?」
他努努嘴,伸手揉揉自己發疼的胸膛。
「不過我的確跟雨葵說過你的吻不賴。」她調皮的補上一句。
聖宣倏地睜大眼,了解她的意圖後微眯起眼楮,嘴角上揚。
「只是不賴而已嗎?」他邪邪的低聲問道。
「徐聖宣!」她的臉更紅了。
第十章
聖宣送築薰回去後,愉快的開車回家,一路上笑咪咪的,當他吹著口哨踏進家門時,面對的卻是一張六神無主的瞼。
「你怎麼了?」他問煒宸。
「你總算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的又璋嘆口氣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聖宣警覺的問,把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
「剴毓昏倒了。」煒宸煩躁的說。
聖宣全身僵直,瞪著他瞧。他臉色難看,頭發極度凌亂,但由他此刻輕松休閑的打扮和沒有胡渣的下巴研判,剴毓是今天早上才出事的。
「她人呢?」他走向煒宸,不忍看到他如此擔憂難過的模樣。
「在樓上,大姊陪著她。我找了醫生來替她檢查。」
「她既然人不舒服,你怎麼還讓她出門?」聖宣溫和的問道,不想讓煒宸誤以為他在責備他。
「她說有事想問大姊。昨天她已經累了一天,回家後還繼續翻譯稿子,結果今天一大早她醒來就大吐特吐,我以為她又作噩夢了,可是她說她已經好一陣子沒作過噩夢,我要她再休息一下,但是她不肯,後來我們來這里沒多久她就昏倒了。」煒宸一古腦的說明。
聖宣可以感覺到煒宸是被嚇壞了,因為剴毓在結婚前一直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婚後經由大家的努力才讓她逐漸豐腴起來,當然煒宸是功不可沒的人,他全心全意愛著剴毓,努力不懈的把她從強暴和父親掌握的陰影里拉出來,如今她的臉上才又出現煒宸記憶中那個愛笑小女孩的迷人酒窩。
「她沒說要問我老婆什麼事嗎?」又璋疑惑的問,有什麼事非得親自跑到他家來問不可?
「沒有,她說只是女人間的小事,可是我媽也是女人,她怎麼不去問她?」煒宸也同樣百思不解。
樓上傳來開門聲和景鴦與醫生的對話聲,樓下三個男人看著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從樓上走下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景鴦問聖宣,隨即被煒宸急切的問話打斷。
「怎麼樣,剴毓沒事吧?」
「沒事,她只是太累了。最好別再讓她熬夜,免得影響到小孩。」醫生慈藹的笑笑,拍拍煒宸的肩膀後走向門門。
又璋起身送他,煒宸和聖宣則杵在原地瞪著醫生離去的背影,腦袋-時無法意會醫生的話,然後不約而同的把臉轉向景鴦。
「影響到誰的小孩?」聖宣一頭霧水的問。
「煒宸的啊!」景鴦理所當然的道。「剴毓懷孕了,恭喜你啦!煒宸。」她拍拍他的手臂,笑咪咪的說。
煒宸和聖宣同時驚得兩眼圓睜。聖宣很快的回過神來,要恭喜煒宸時,發現他仍呆愣著沒有反應。
「喂!你啦?」聖宣捶他的肩膀一拳,好笑的問道。
煒宸用力眨眨眼楮,他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他已經沖上樓去找剴毓,一會兒後,樓上就傳來他興奮的呼聲和大笑聲,他們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剴毓慘羅!煒宸本來就已經死黏著她不放,現在她懷孕了,煒宸可能每分每秒都把她當成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一樣捧在手心。」景鴦笑著搖搖頭,從她的口氣听來,似乎覺得被人過度寵溺的滋味不好受。
「不知感恩的女人!」又璋笑著斥道,現在的煒宸就像以前的自己。「那全是為你好,怕你累壞了,知不知道?」
「是,我哪敢不知道。」景鴦有些無奈的說,接著她轉向聖宣,對他微笑,要他招出昨晚的精采片段,因為她很遺憾沒能親眼見到又璋和邦詠口中的好戲。
「我可不可以睡醒了再告訴你?」聖宣不必等她明說也知道那個笑容的意思,他裝可憐的問道。
「不行,你別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昨晚我們要回家的時候,季築薰的未婚夫還坐在飯店大廳里她地,我懷疑他會不會去報警了。」又璋語氣強硬的說。
「我知道他在大廳里等了大半夜,雨葵已經告訴我了。他是想要報警,但雨葵猜測築薰應該和我在一起,所以她把馬智榮勸回家了。」
「那個薛雨葵有預知能力嗎?」景鴦揚起一眉。「她怎麼那麼篤定季築薰是和你在一起?」
「記得我說過築薰身邊有眼線吧?」聖宣暗示道。
「是她?」景鴦難以置信,雙手環胸,「你是怎麼說服她幫你的?她是季築薰的好朋友,應該知道季築薰打算嫁人了吧?」
「簡單,她早就看出築薰的心不在那個男人身上。」聖宣露出洋洋自得的微笑,抓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準備上樓。「拜托,讓我先去睡一下吧!你們一定知道我昨晚睡眠不足。」他打了個大呵欠。
「昨晚你又不在,誰知道你睡眠不足了?」又璋不以為然的說。
「少來這套,你心知肚明,你們大家都是!」聖宣一腳踩在階梯上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