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愛他!」築薰驚駭道。
「你愛他有愛蔣慶賢的一半深嗎?」雨葵斬釘截鐵的指出。
築薰愣住,雨葵直接刺中了她的弱點,她承認她不像愛慶賢那般愛智榮,但是她相信愛情可以培養,她不會一見鍾情,也不相信那種激情的火花能持續一輩子,她要的是長長久久的情感,智榮是不二人選,而讓她情緒波動的聖宣是不可能給她的。
「我就知道不能找你談。」築薰懊惱的揉揉額頭,喃喃地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雨葵渾身一僵,感到深受傷害。
「你一直對智榮有偏見,現在冒出個徐聖宣,他各方面都比智榮出色,你甚至想嘗嘗他技巧高超的吻。」築薰毫不客氣的指責。昨天當雨葵說也想試試聖宣的吻時,築薰就一直憋著這口氣,她受不了聖宣和雨葵擁吻的想法,甚至無法忍受聖宣和任何女人擁吻!懊死!難道她想讓聖宣當一輩子的和尚嗎?
雨葵眯起雙眼,咬緊牙關,雙手握拳,築薰知道她現在非常生氣,但築薰卻不後悔說出那些話,她認為自己沒有錯。
「雨葵,不能老依靠感覺,實際點對大家都有好處……」築薰開始溫言軟語的規勸。
「哈!我現在可實際得很,我和徐聖宣男未婚、女未嫁,我這個適婚的單身女子親身體驗他高超的吻技又有何不可?告訴你,要是他有點暗示,我甚至會毫不猶豫的上他的床!」她邊說邊用手指戳著築薰的肩膀。
在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時,築薰一巴掌揮向雨葵的瞼頰,淚水奪眶而出。
「你別這麼下賤行不行?」築薰朝雨葵哭喊道。
「我下賤?」雨葵憤怒的吼回去,「你才是無恥的騙子!你騙馬智榮、騙徐聖宣、騙我、騙你自己,你在欺騙全世界!你要嫁給馬智榮是你的事,我要倒貼誰你管不著!」雨葵激烈的吼完便沖出門。
築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淚水不止,她以手掩仕哭聲,雨葵的指控句句回蕩在耳邊。
她做錯了嗎?因為父母失敗的婚姻,導致她對伴侶挑剔,她要求自己冷靜、成熟的處理各種問題,總是選擇听從自己的理性,雖然上一個婚姻中,她理性與感性並未沖突,但挑中的伴侶卻如此薄命,現在她在另一道婚姻的門前徘徊,她該選擇熱情還是平淡?
熱情總會有燃燒殆盡的一天,不是嗎?
築薰的視線再度落在那東花十,她讓自己沉醉在那樣熱情的迷霧中片刻,今晚地會答應成為馬太太,她相信直奔智榮的懷抱會是最正確的抉擇。
明天,這束花和那張卡片將被送回贈送者手中。
她拿起卡片再讀它幾回,牢牢的將此生見過最美麗的字句刻在心底。
甲甲甲
聖宣愉快的朝築薰的發廊走去,一邊回味著庚奎剛剛告訴他的話,築薰很高興收到那束花,並要他代為道謝。
聖宣幻想著築薰的表情,庚奎說地笑得很甜,而且還躲起來看那張卡片,顯然她對他也有感覺,不是他自己一相情願。
他要約她共度情人節,從今天開始,他將竭盡所能的追求她,以娶她為最終目標。
以往他認為適合他的女人不存在,現在他不這麼想了,即使只經過這麼短的時間,他的感覺已告訴他築薰是與他共度此生最好的伴侶。
他加大步伐,突然和迎面而來的女子擦撞,她只是略微瞧他一眼,那一眼令聖宣嚇一跳,轉身追上她,拉住她的臂膀,她滿面淚痕的轉過來瞪他,那怨恨的視線因認出他而松懈。
「真的是你!」聖宣詫異的望著雨葵,她低頭擦眼淚,他遞出手帕給她。「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哭成這樣?」他溫和的問道,心想現在她應該和築薰待在店內工作才是。
雨葵擦乾眼淚,聖官忽然注意到她臉頰上的五指紅印。
「天哪!誰打你?」聖宣一手扶住她的頭,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的臉,瞧她臉頰上的指印,施暴的人下手不輕,他心頭突然一陣恐懼。
「有人襲擊你嗎?店里是不是出事了?築薰她……」
雨葵突然拍開他的手,恨恨地瞪著他。
「你親愛的築薰沒事!」她氣憤的咆哮道︰「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收了你的花、卡片和熱吻,卻告訴我她打算嫁給馬智榮,事實上,這個巴掌就是她送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站在烈陽下,四周盡是路人好奇的目光和私語,此刻聖宣卻覺得冷,一股自心底深處竄起的冷冽蔓延全身。
「馬智榮是誰?」聖宣的拳頭緊握,聲音平板,但心中的怒氣和妒意卻再明顯不過。
「她的男朋友,他們交往半年了。」吼過之後,雨葵已平靜下來,她望著聖宣的表情,有一刻希望自己沒說過那些話,他現在的樣子可怕極了,跟幾天前那個和善、笑容親切的模樣沒有絲毫相像之處。
「男朋友」這三個字重擊著聖宣的腦袋,原來她已有男朋友,但她從沒說過,甚至在他熱烈索吻時也不曾以此拒絕,而他也該死的沒問。
她打算腳踏兩條船,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也許還不止兩個?
天知道他的愛才剛要成形呢!他愛她的美麗、成熟、無私、體諒及熱情……他就是讓剛浮現的愛意蒙住了眼楮,結果忘了注意她的缺點,她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欺騙、玩弄男人,甚至不惜傷害最好的朋友。或許再晚一點,他會發現自己和別人共有一蓋。
「聖宣,你還好吧?」雨葵踫踫他的手臂問道。
「我很好。」
他回答得極快,而且口氣不善,雨葵才不相信他真的沒事。
「你別騙我,我知道你很生氣。」
「生氣?怎麼會呢?」
他突然微笑,但那不是真誠的笑容,背後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雨葵突然害怕起來,眼前的徐聖宦不是幾天前來到店里的那個男人,現在的他仍深具魅力,但多了一種殺傷力。他倏地抓住她的手臂,雨葵嚇得差點尖叫。
「我們一起去過情人節吧!兩個落單的人再適合不過了,對吧?」他故作輕松的問。
雨葵沉默的望著他,任由他帶她上車,她才剛系好安全帶,聖宣便疾駛而出,嚇得雨葵只能牢牢抓住扶把,忍住想尖叫的街動。
她衷心希望築薰未來有勇氣面對這樣的徐聖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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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葵一整天都不見蹤影,沒有她,築薰差點無法趕在智榮來接她前做完所有的工作。她擔心雨葵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她從跑出去後就再也沒有跟店里聯絡過,也沒有回家,究竟去哪了了?
築薰在店里拖延了一會兒,希望雨葵會回來,她知道今天發廊提早休息,應該會趕回來拿東西,但等了十幾分鐘,雨葵依舊不見人影,在智榮的安慰和催促下,築薰終於陰起店門和他一起離去。
智榮在廚房里忙碌,他堅持不讓築薰幫忙,無事可做的她只好先去洗澡。她洗完澡後在客廳里閑晃,腦中思緒無法停止,她擔心雨葵,後悔自己的沖動,即使她再怎麼生氣也不該打雨葵,打了她只因為她說的話沒有錯。
築薰坐在沙發上閉起眼楮,她該怎麼做才能彌補雨葵?撮合雨葵和聖宣嗎?這听起來是個不錯的宅意,但是她要如何擺月兌對聖宣的情感?即使已決定嫁給智榮,這個問題仍舊存在她心中,她知道自己想要品嘗已被壓抑許久的熱情,甚至激情。蔣慶賢死後她便獻身給工作,跟不愛的男人上床不是她的作風,她愛智榮,卻無法想像和他果身躺在床上的情景,在她結婚後,若對聖宣的感覺依舊不褪怎麼辦?外遇?禁忌的事或許能帶給她興奮和刺激,但她不認為自己受得了它帶來的罪惡感,她是個理智的人,凡事總是三思而後行,拒絕听從直覺和一時沖動,正如她會要求伴侶對自己忠實一樣,她不會要求智榮忍受甚至原諒她的外遇,那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