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他肯定不是尼克。」菁翎信誓旦旦的說。
「怎麼說?」
「四季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會去當舞男?你別鈍了好不好?」
「四季集團是干嘛的?」之凡好奇的問。
菁翎馬上露出一副被她打敗的表情,但之凡從眼角瞄到他們的視線正往這里直射而來,於是趕忙安撫菁翎的情緒,疾步走向他們。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她陪著笑臉,將菜單遞給他們。「我們的熱咖啡在這附近是遠近馳名的喔!冬天喝最過癮了。」
「那就來兩杯吧!」劭深淡淡一笑,當兩人都接受之凡的建議點過餐後,劭深突然問起她的名字。
「柳之凡。」
「柳之凡?」袁隼棠有些好奇的復述一遍。「你跟當今最熱門的建築設計師柳以樊有親戚關系嗎?」
之凡被這突兀的問題嚇到,她沒想到有人會這麼快就把她和以樊聯想在一起。
「他……他是我親哥哥。」她有點不自在的說。
劭深盯著她的臉孔不放,原來她的孿生哥哥就是柳以樊,雖然劭深不認識柳以樊,但他聲名遠播,蘇權淵四年前在琉球動工新建的飯店就是出自柳以樊之手。有這樣的哥哥之凡應該覺得與有榮焉,怎麼她看起來有些慌張不安?
「柳小姐很喜歡拼圖?」劭深假裝不經意的問。
之凡的反應很激烈,她的眼神已經說出「你果然是尼克」這句話,但她的聲音卻遲遲無法通過喉嚨。
「牆上掛滿了拼圖,看來你是個很有毅力的女人。」他笑嘻嘻的指出他的發現,之凡神色立刻黯淡下來,有點沮喪,但似乎不怎麼服輸。
「謝謝夸獎。我去幫你們準備餐點了,你們坐。」之凡僵硬的笑笑,轉身走回吧台。
劭深有些得意的目送她的背影離去,當他回頭時,面對的卻是隼棠心知肚明的表情。
「你今天真的不太尋常。」
「同一句話你一天要說幾遍才高興?」劭深不滿的間。
「到我找出你不尋常的原因為止。」隼棠笑容可掬的回道。「主動遞名片、笑容滿面、觀察入微,你對老板娘有興趣嗎?」
「你認為她如何?」劭深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才第一次見面而巳,我怎麼知道她如何?」隼棠微感驚訝,「你該不會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尼克吧?」
「那大概是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吧!」劭深不作正面回答,雖然很令人懷疑,但隼棠已經了解自己問不出結果。
「那個尼克可以去參加超級明星臉了。」隼棠嘟囔道,「說實在的,老板娘也挺有姿色的,只不過被她那一身打扮給埋沒了。」
「我倒覺得很令人耳目一新。」
「你好像對她很有好感,真的想追她?」隼棠揚揚眉毛。
「挺誘人的建議。」劭深慵懶一笑,隼棠的眉毛揚得更高。
「那個尼克怎麼辦?她都誤認你們兩個是同一人了,看來那個尼克也是麗質天生的俊男,這樣的情敵不嫌太難纏了嗎?」
「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劭深問得隼棠啞口無言。
隼棠實在有股沖動想去解剖劭深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算計什麼?他的行為似乎沒有痕跡或道理可循,但又讓人覺得他這麼做沒什麼不對。稍早在辦公室和蘇權淵你來我往、唇槍舌劍,隼棠還以為劭深會打消請他吃中飯的念頭;沒想到現在劭深仍坐在他面前,還興匆匆的談起女人來了,然而劭深剛剛才讓蘇權淵真以為他是同性戀者,最好笑的是,蘇權淵竟五內俱焚地拜托隼棠絕對要封鎖這個消息、辦公室里就只有他們三個人,除非劭深公開去找同性情人,否則蘇權淵的擔心和要求根本是多余的。
「我和她一定會來一段小戀曲。」劭深信心滿滿的說。
「也許你能拜托她跟她哥哥說情,替你裝潢一下辦公室,柳以樊可能願意打個對折給你——或者乾脆免費設計。」隼棠沒質疑他的自信,女服務生紅著瞼送來他們的午餐,而劭深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之凡刻意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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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學剛一踏進咖啡館,柳之凡就可以看見怒火及妒火在他臉上燃燒,他只是苦笑著看她一眼,然後自己找個位子坐下。之凡一如往常的過去為他點餐,她覺得他會問起昨晚的事,也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嗨,阿剛,吃什麼?」她泰然自若的問。
斑學剛抬頭狐疑的望著她,好像預料會在她臉上看到罪惡感。
「咖哩飯和炭燒咖啡。」他的心情真的不太好,之凡听得出他聲音中那股冷冷的恨意。她招來服務生,把點菜單交給店員們去處理後,立在原地俯視著高學剛。
「不請我坐?」她詢問道。
「請坐吧!」高學剛的口氣不太客氣,但之凡盡量不去在意,她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毫無所懼的輿他四目相望。
「昨晚你為什麼突然掛我電話?」從他的表情看起來,那件事真的深深侮辱到他了。
「對不起,為了追那只老鼠,尼克不小心拿東西砸列電話。」之凡刻意別開視線,以免讓他看出她在說謊。
「那後來電話怎麼會不通?早上上班前我又打了一次,但還是不通。」
「我沒掛好,我也是今天早上起床時才發現的。」之凡煩躁的解釋,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像紅杏出牆的妻子般受他質問?
「他一整晚都和你在一起嗎?」高學剛的鼻孔似乎已經在噴氣了。
「嗯,太晚了,所以我讓他住一晚。」
「住一晚?」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引起店里所有人的注意。
「你別那麼驚訝,我樓上有兩間客房,讓他住一晚有什麼關系?而且他之前在外面等了我一個多小時。」之凡倒像是若無其事一般。
「之凡,他是男人,你又是一個女人住在這里的!」高學剛七竅生煙的指出。
「我昨晚在電話里不是說過他很紳士了嗎?更何況我現在還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你到底在擔心個什麼勁?」之凡雙眉糾結,原本平靜的心湖被他一惹,也變得暗潮洶涌。
「他為什麼來找你?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對你的態度曖昧不明嗎?」
「不會。」之凡挑釁的回答。
斑學剛臉都綠了,風鈴聲響起,服務生也在此時端來高學剛的晚餐。
「之凡。」服務生剛離開,有個男人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起,她吃驚的一抬頭,看見柳以樊有點哀郁的臉孔。
「以樊,發生什麼事了?」之凡起身擔心的問道,沒瞧見高學剛大惑不解的神情。
「沒什麼,有點事想和你說,有空嗎?」以樊打量著高學剛。
「他是我的朋友高學剛。阿剛,這是我哥哥以樊。」之凡為他們介紹,高學剛恍然大悟似的和以樊握手。「阿剛,我和以樊有事要談,你慢慢吃吧!」她冷淡的說,不待高學剛反應,拉著以樊到另一張空桌旁坐下。
「你可以在這個星期天回家一趟嗎?」一坐下,以樊立刻開口,彷佛根本不把高學剛當一回事。
「後天?為什麼?」之凡不安的問,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已準備好要面對家人。
「下個禮拜一我要去琉球,替我設計的新飯店剪彩,回來後又有新工作,可能會很忙。」以樊揉揉眉心,一副疲累樣。
「我可以等,反正我也需要時間——」
「我已經告訴爸媽我找到你了。」以樊打斷她的話,「媽等不及想見你。」
「爸一定很驚訝我還沒死吧?」之凡臉色刷白,嘲弄的笑笑。
「之凡,爸從來沒這麼想過。」以樊皺眉斥道,之凡眼中顯現出一絲愧色。「星期天,可以嗎?」他期盼的望著她,直到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