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壹青聰再不放開綠羅,他的生命將會全部被綠羅吸納。
「住手!」月光御劍流電光似的撞向壹青聰,氣急敗壞地大喊︰「為什麼你和舞上了床,卻對綠羅……」
「住口!」壹青聰怒喝道︰「你再說一個字,我會讓你的存在成為月光一族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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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風鈴般的輕笑聲在雪地上蕩漾開來,一襲飄揚的長裙從雪花的盡頭向這邊走來,亞麻色的長發四散飛舞,一如飛舞的亞麻色長裙。
「好熱鬧!唉,怎麼下起雪來了呢?」月光舞來到他們面前,「哥哥,你也在這兒?我未來的嫂嫂也在這兒啊?」
月光御劍流臉色一沉,「不要胡鬧!舞,妳來干什麼?」
月光舞指了指壹青聰,「花冢告訴我她的主子一聲不響出門了,我追了兩天,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月光御劍流把視線定在壹青聰臉上,不再說話。
壹青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綠羅,她的臉色極其蒼白。
「過來,舞。」
壹青聰的聲音很輕,也沒有什麼感情,可這句話卻對月光舞有足夠的吸引力。
她蓮步輕移,走到壹青聰身邊,並且設下結界為他擋開雪花。
壹青聰側頭看著她,「妳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月光舞微笑著,她的笑容猶如陽光下的雪花,光彩照人。
「你出門為什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害我找好久。」
「找我做什麼?」壹青聰注視著月光舞。
月光舞嬌羞地靠在壹青聰身上,小聲的說︰「人家擔心你嘛!」
壹青聰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抬起月光舞的臉,輕輕吻上她的額頭;月光舞竟也不顧旁人,嚶嚀一聲把身子靠進壹青聰懷里,儼然是一對熱戀情侶的模樣。
月光御劍流冷眼看著壹青聰的行為,他明白壹青聰是故意做給綠羅看的。
突然傳來一聲野獸的吼叫聲,原來加米已經變身;綠羅抓住加米長長的棕毛,熟練地跨上加米的背脊,催促一聲,破空飛去。
月光御劍流瞪了壹青聰一眼,見他毫無反應,于是足尖一點,飛到加米前面,擋住綠羅。
他輕聲說︰「綠羅,或許這其中有某些誤會。」
綠羅將視線投向地面上的壹青聰,他的眼神根本就不關心自己是否離去,現在他的眼里只有站在他身邊的月光舞。
綠羅收回視線,冷冷地說︰「有沒有誤會,我已經不關心了,我決定回到人類的世界去。你不用擔心我,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再自殺,因為我發現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愛,那就是自己!所以以後的日子里,我會對自己很好,再見。」
綠羅在說這番話時,語氣沉著而堅定,但是月光御劍流看著她的眼楮時,她刻意掩飾的神情卻出賣了她。
加米從月光御劍流的身邊繞了過去,踩著紅色的火焰飛向遠處。
月光御劍流停在半空中,目送她遠去後回到地面上。
月光御劍流盯著壹青聰,有話想說,卻因為月光舞在而沒有說出口;當他轉身欲走,卻被壹青聰叫住。
他停下腳步,口氣相當不好的問︰「什麼事?」
「今天晚上,我在『魔鬼咽喉』等你。」
月光御劍流回頭看著壹青聰,「我會去的。」
壹青聰把約會地點定在魔鬼咽喉,自然是不想被人打攪,因為那種地方也只有像他和月光御劍流這樣的實力才能去得了。
第七章
魔鬼咽喉──
月光御劍流在數里之外就已經听到了瀑布如雷鳴般的聲音。
一條三公里寬的河流,有著近三百條瀑布一字排開飛流直下,直落無底深淵;數里之內,除去蒼藍色的天空,只見水幕如雲,站在瀑底遠望過去,氣勢足以令天地變色。
普通人只消靠近,單听聲音便會耳膜破裂、心髒不堪負荷,但是卻有人在瀑布頂上駐足。
和瀑布群相比,他幾乎只是一個可以忽略的黑點,但一條綿延了三公里的瀑布群,卻沒有對他構成絲毫威脅,他甚至連衣角都沒有沾濕。
此人自然是壹青聰。
當月光御劍流出現在瀑布底時,壹青聰已經在上頭等他了。
這麼大一條瀑布,月光御劍流只能靠感覺得知壹青聰所在的方位,如果用眼楮,是無法從近三百條瀑布中找出一個人來的。
他足尖輕點,向瀑布頂端逆飛上去。他在穿過瀑布時,張開了防護結界,否則就算不被沖下去也會變成落湯雞。
他和壹青聰面對面站著。
水聲震耳欲聾。
暮色四合,天若穹廬;但和這樣氣勢驚人的瀑布群相比,連天似乎也變得渺小了。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單單只是感覺這驚人的氣勢,感覺大自然無可比擬的寬大胸襟。
妖怪也好,人類也好,情也好,恨也好,一切的一切在大自然面前都顯得太渺小了。
「我想我能猜到你想說什麼。」
月光御劍流的聲音不大,卻完全不受水聲的干擾,準確地傳入壹青聰的耳朵里。
「你猜錯了。」壹青聰的聲音也不大。
月光御劍流笑了。自從他把壹青聰當成敵人,他還是第一次對敵人露出單純的笑容。
「你那麼肯定我想說什麼?」
壹青聰悶哼一聲,開門見山的說︰「因為我要說的是星月的事。」
笑容在月光御劍流臉上如冰般瞬間凍結。
「我不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對自己那種令人發指的行為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冷冷的看著壹青聰。
「令人發指?」壹青聰望著他,「我真不明白我和星月的關系究竟被你曲解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我是她哥哥,能對她做什麼?」
月光御劍流的雙眼灼紅起來。
「我以為你要說的是綠羅的事,如果你是來和我敘舊的,只有我的拳頭才有這個興趣,我可不想和畜生把酒言歡。」
「注意你的言詞!」壹青聰的面色沉著,但眼中已露出銳利的鋒芒。
月光御劍流嘿嘿冷笑了兩聲,隨時進入備戰狀態。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他沉聲說︰「星月對我有兄妹之外的感情,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如果星月死之前我就知道這個秘密,五百年前我就會借你的手替星月續命,不會讓她死。」
月光御劍流看著壹青聰,一時間忘了說話。
「那時我和你一樣,也想找出星月愛的人到底是誰,然後殺了他!因為只要他死,星月就能活,但我萬萬沒想到那個人是我。我現在才明白那時你為什麼一心一意要殺我,可笑的是,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
「夠了!」月光御劍流雙手抱頭,覺得自己的頭在隱隱作痛。
他想殺壹青聰,當然不單單是這一個原因。他一直以為壹星月的身子是被壹青聰玷污的,這才是他將壹青聰恨之入骨的原因;可是現在看來,壹青聰根本就不知道壹星月曾經被人侮辱過。
如果那個人不是壹青聰,不是壹星月所愛的人,那麼可想而知那時的她在和精神上,曾一個人獨自忍受著怎樣的痛苦和煎熬,最終才會選擇用櫻花契約咒縛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壹青聰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打算離開。
「站住!綠羅怎麼辦?你明明就是一直愛著她的不是嗎?那麼你和舞上床又要怎麼解釋?」
壹青聰冷冷地說︰「和你無關的事,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舞是我妹妹,當然和我有關!」月光御劍流說︰「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人騙情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