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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駙馬 第4頁

作者︰金盈

她在罵駙馬呢!

可丁一秀就是听不懂,還頷首附和道︰「沒錯,所以燕弟你千萬不能當那頭豬,那個混蛋。」

豬頭!

氣得她的胃隱隱作痛,額頭冒汗,「大哥當記得今日所言。」以後他回想起來,想必會懊悔無限吧?哼!

「這當然,燕弟下定決心要娶文文姑娘了嗎?大哥可以幫你主持婚禮。」丁一秀可是好心提議。

這話更氣得她頭都發昏。

「公子,妳還好吧?」文征才擔心的詢問,用袖子細心的擦去她額角的冷汗。

這一路上他早就發覺到了,長公主雖然脾氣大、聲音洪亮、酒量又好,但是她吃得很少也睡得少,愈接近珍州癥狀就愈嚴重,他很憂心長公主的健康狀況。

長公主若在他服侍下病倒,或者有個什麼萬一,他不但無法向皇上交代,恐怕還會被老早就看他不順眼的皇後處死。

所以她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文文姑娘,妳跟燕弟相識那麼久,怎麼還叫公子?該換個稱呼吧,你們不是都『親』過了。」丁一秀的許多手下可是在水中親眼目睹,他們想賴都賴不掉。

文征才心里直發毛,雖然他不是故意的,但讓駙馬幾乎直接目擊他與公主「親熱」,毀了她的閨譽,他等一會兒……會不會被公主仗劍追殺?

吞了吞口水,他望向她,只見她一臉淡漠,看不出有什麼想法。

這才可怕。

「還想什麼,改口叫呀!」丁一秀頂有興致的催促。

「可以嗎?」他怯怯開口,多懊悔自己變成公主與駙馬之間的第三者。

她輕輕點頭,「你就叫吧!」

鮑主還蓄意讓他成為第三者,苦也。

「燕。」他苦著一張臉輕輕叫了聲。

引來的反應是公主喝干碗里的酒,還有丁一秀高興的擊掌,大聲對寨里的弟兄宣布--

「我義弟要成親了,你們快準備;白伯豪,你對這方面懂得比較多,交給你去辦,辦得不風光,小心你開花。」瞧,多有大王威風啊!

眼見不得不收斂所有狂浪的白伯豪領命怯怯離去,文征才只覺頭皮發麻,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妳該不會真的要我成親吧?」他害怕的低聲問她。

她沒有听見,只有眼中盛滿痛苦,痴看眷戀多年的男人正高興的要張羅她與別人的婚事。

多年相思,誰懂?

神銷形瘦,誰憐?

一番深情換來的是什麼?呵呵,一個笑話而已。

「妳怎麼了?」文征才驚呼,扶住李世燕突然站起卻不意傾倒的身軀。天!人怎麼可能輕成這樣,她到底有多瘦?

「燕弟,你怎麼了?」丁一秀聞聲也急忙奔近,這才發現燕南飛的臉色異常蒼白,「你是不是病了?大哥給你找大夫去。」

她伸手拉住丁一秀,「我的事不要緊,重要的是長公主……」

「她的事不干你的事。」

她的身痛哪能和心痛比,「身為朝廷欽差,我有義務告訴你,長公主現在生死不明。」

丁一秀驀然愣住,忘了攙扶。

文征才扶住她微汗的身軀。恐怖,真恐怖,在這華麗衣裳下,他感觸到的是她縴弱似骨的嬌軀。

「長公主月前被南州海盜所擄。」她不顧一切的說下去,眼楮不放過丁一秀所有反應,「皇上及皇後有旨,若你能救回公主,就撤消對你的通緝,這樣大哥就能過回以前的生活了。」

丁一秀呆呆的看著她。

她激動的抓住丁一秀的衣襟,「大哥還不趕緊動身嗎?」

文征才急忙把她的手拉開,柔聲勸道︰「燕,鎮定一點。」

但她所有心思全在丁一秀身上,幾乎是用吼的,她嘶喊道︰「大哥對公主若有愧,就該快去,難道你要眼睜睜看她死嗎?」

丁一秀還是呆在原地,「這……這是某種詭計嗎?」

她踉蹌後退,退進了文征才的懷里,他不由自主的擁著她。心疼哪!為了她的傷心、情碎,丁一秀這駑鈍之才根本配不上她。

「這是皇後跟皇帝為了捉我設下的圈套嗎?」丁一秀又問。

她努力的忍住快要掉下來的淚水,「大哥懷疑得有道理,但如果長公主發生此事是真……」

「那些水師難道是設假的?更何況長公主應該在宮里或者是廟里,怎麼會到海盜出沒的南州?」對于長公主這女人的事,丁一秀可敏感得緊,「燕弟,沒想到我們交情這麼深,你還幫姜永芳那女人騙我,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的人是她吧!

她心中滿足痛楚,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你……你就是不想管長公主?」

「我跟她沒有關系,是她硬要巴著我。」拜托,他丁一秀才不屑娶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

「豬頭。」文征才忍不住啐道,也忍不住挺身擋住她,更忍不住大聲討伐︰「敢問駙馬爺,你與長公主可有夫妻名分?」

「他們皇家硬要,我不要,他們就通緝我,這樣的夫妻名分能算嗎?」

「但你們拜了堂,依據大安律法……」

「拜了堂又怎麼樣,我沒跟她圓房,她大可取消我駙馬之名,我不希罕。」

是沒錯,但……

「長公主對你深情一片,你怎……」他的嘴突地被捂住。

她水瀅瀅的雙眸哀求般的望他,「不要再說了,大哥說得對,一切都是長公主自作多情。」

「沒錯,是那女人自作多情。」丁一秀還用力附和。

他要是會武功,又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就跟丁一秀單挑。

就可惜他不會武功,只好溫柔體貼的安慰她,勸導她︰「燕……」

她搖搖頭,要他不要再說。

「大哥,給我準備個房間,我累了,想休息。文文,跟我來,我有話交代。」

「不行。」丁一秀立刻叫出聲,「你們還沒成親,不能同房。」

嘖!誰說了要同房嗎?

豬頭。

「妳多少也吃一點。」文征才端著哀求廚房師傅專門煮的清淡食物進門,一眼就看到公主坐在窗檻上呆望夜色,痴飲烈酒。

唉,相思病總是最難醫,最讓人心傷。

「酒少喝些,當心又犯胃痛。」他幫她在碗里添了些菜,然後把粥端到她面前,「妳今天沒吃多少,吃一點兒墊墊肚子吧!」

李世燕頭也沒抬,「我吃不下。」

「多少吃一點。」他把碗湊得更近些。

「我不吃。」她不耐煩的用手揮開,終于怒眼向他,「你再唆,信不信我立刻一劍刺死你。」

她絕對有那個能力。

「我是為妳好。」他耐心的說。

「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好意,你只要听命于我就好,我沒吩咐的事,不用你多事,懂了沒?」

月光照在她身上,襯得她蒼白的臉色更顯冰冷,更顯淒涼。

他的心緊緊一揪,喑啞著嗓子道︰「懂。」

李世燕默然無語,又仰頭飲酒,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之後,身死之日也快近了吧?

「可微臣怎能眼睜睜見妳如此傷害自己,年紀輕輕就飛升成仙?」

成仙?

她的嘴角苦澀上揚,「人生幾何,苦海無涯,斬斷眷戀,快意飛仙,哈……」她歇斯底里笑起來,更大口灌酒。

他看不過去,擱下粥,拿走她手中的酒瓶,「夠了,這一點也不好笑,公主若有輕生的念頭,請回到宮里再實踐好嗎?」

她斜著眼看他,似笑非笑,「怕我連累你?」

這是原因之一哪!但最主要的因素是……

「我不喜歡看見妳這麼悲慘。」奇怪,他怎麼就這麼說了出來,她這一听,還不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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