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娃楞楞不解地看著他離去,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而當她轉過身,看見神色陰沉的慕容飛雲時,她明白了,皇上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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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飛雲,你听我說,方才那件事,我可以解釋的,真的……」夏玉娃第一次感到這麼害怕。
慕容飛雲沉著臉不吭聲,將她捉回房間並緊緊關上門。
「方才你們聊得很開心,嗯?」慕容飛雲扯著冷笑,笑意卻沒傳到眼里,看來有股可怕的氣勢。
「沒有!那是皇上提到要我入宮的事。」她忙亂解釋著。
「入宮?!」可惜她的解釋得到反效果,慕容飛雲邪笑著猛地將她拉近身邊,「你反悔了嗎?你想隨他進宮是不是?不準,你已是我的人,說什麼也別想入宮!」
他猛地吻住她的唇瓣,粗暴、泄憤、掠取,一點也不似平常的溫柔熱情,他迅速卸下她的衣裳。
夏玉娃嚇壞了。「事情根本不是那樣,你為什麼不肯听我好好說!」她拼命閃躲制止他力大無窮的手。
這是地第二次見到他生氣的樣子。
慕容飛雲的確氣急敗壞,強烈的妒火燒掉了他平日的冷靜和理智,變得沖動而粗暴。
他扯掉她的單衣、褻衣、肚兜,火熱的唇逐漸往下蜿蜒.....
夏玉娃喘息著,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可是她不要這種誤會和他失去理智的情況下。
「放開我,慕容飛雲!」她一閉眼,滑下兩行清淚,「我和皇上是清白的,他故意要你失去冷靜,我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如果你到這時還懷疑我的感情,那我無話可說。」這就是他吃醋發火的模樣,她在心里苦笑。
氣昏頭的慕容飛雲此刻終于回復冷靜,當他看見夏玉娃被自己弄成這副狼狽樣時,他慌了。「天,我對你做了什麼?」他心疼又自責地摟住她。
「你走開!」她連忙拿衣物遮蔽身軀。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意傷害你。」募容飛雲看見她的淚水,心都揪痛了。「我一時氣昏頭,當我看見他踫你的臉時,我那時真想剁掉他的手!」他吻去她的淚。
「他可是皇上,小心教人听見。」夏玉娃微笑,又再一次感受到他的愛意。
「皇上又如何?若是不明事理,奪人之妻,那也是昏君一個!」他余怒末消。一個二十歲的小毛頭也敢戲弄他!
「誰叫你不听我解釋。」她嗔怒道。
「都是我不好,因為我太愛你、太怕失去你了!」慕容飛雲深情地吻住她。
「飛雲。」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
「我愛你。」
「我也愛你。」夏玉娃溫柔地凝睇著他。心中忽然想起皇上激怒他的事,她還是不了解皇上的用意是什麼。
「想什麼?」
「想皇上。」她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不準想他!」慕容飛雲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哎呀!我是在想,他為什麼要故意讓你誤會?」
「這件事情不要再去追究了。」他邪笑地看向她的上身,俯首吻住她,「現在,只準想我。」
「可是,萬一被人……」夏玉娃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隙說話,隨即又被吻得密不通風。
慕容飛雲將她抱上床,熱烈地她,原先被她拿來遮蔽的衣物早已掉落在地。
夏玉娃毫不保留地回應他,她知道,今生今世是再也離不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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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上轉身離開,明亮的眸子隨即黯淡下來。
「唉!皇上--這又何苦?」安公公喟然輕嘆,方才的一幕他全瞧見了。
「就當是朕這失敗者最後的惡作劇吧。」他淒然地苦笑,遙望無盡的天際。
佳人終究不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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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皇上和太後起駕回京,懷恩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而又過了數日,懷恩府收到一道聖旨--
太後決定收懷恩侯夏忌遠之女夏玉娃為義女、皇上之義妹,封為「平樂公主」。而浪子神醫慕容飛雲救治太後有功,特由聖上賜婚,將平樂公主許配與他。
接獲聖旨的夏忌遠夫婦又驚又喜,他們萬萬沒料到太後竟會收玉娃為義女。
而這道聖旨中的兩位主角根本不管外頭有多熱鬧,徑自在後花園的荷花池畔卿卿我我個沒完。
「一切事情總算都了結了。」夏玉娃坐在慕容飛雲的大腿上,慵懶地偎在他懷中。
「是啊。」他愛憐地撥開她的發,「我的小鮑主。」
夏玉娃皺了皺眉,對這沉重的頭餃感到厭煩。「那你不就是駙馬爺了?」
「是,托公主的福。」他吻了吻她。
「討厭,你明知我從不在意這些。」她不依地搥他。
慕容飛雲微笑,握住她的手,頭抵著她的額,「你一定沒去過杭州西湖?」
她搖頭。
「還有長江三峽?」
她也搖頭。
「你過去說的話可還算數?」
「什麼話?」
「你說,你要舍棄一切,和我雙宿雙飛。」
他慕容飛雲無一官半職,一生淡泊名利,可他就是要定她了!與其讓她待在懷恩府里煩悶憔悴,或是進宮鬧得大家天翻地覆,倒不如隨著他浪跡天涯,訪遍天下好山好水,當一對神仙俠侶。
夏玉娃肯定萬分地點頭,「我說過,這輩子再也不離開你。」
慕容飛雲動容地摟緊她。「曾經,我是最風流的浪子。」
「可是這顆浪子心,如今被我攻陷了。」她俏皮一笑。
「是的,這顆心是你的了,永永遠遠。」他深情地注視著她,拉著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胸膛。
夏玉娃回以柔情一笑,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木盒。
「這是什麼?」他打開一看,里頭有十罐精致的瓷玉瓶。
「是毒藥。」她笑著,「昨兒個我遇見師父,他說他要回山上繼續過他的清靜生活,還交給我這木盒,他說里頭全是他精心調配出的曠世奇毒,有十種,若每瓶再相互調配,便又可創制出各種不同的劇毒。」
「這不會是拿來對付我的吧?」
「正是。師父他老人家說,日後若是你膽敢欺負我,就用這些毒藥對付你,讓你痛不欲生。」
世界上哪有師父教徒弟去毒害丈夫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雷九天這摧魂毒聖了!
「不過,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用到它們的。」慕容飛雲信誓旦旦,笑得信心十足。
夏玉娃但笑不語,一臉甜蜜幸福。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可真願意跟我走?」他微笑,雖已知答案,但仍想再听她親口確定,「要知道,一旦跟了我,就得忍受居無定所之苦,你不再是懷恩府的千金小姐,也不是金枝玉葉的平樂公主……」
夏玉娃用唇堵住他的口,用行動證明一切。
慕容飛雲心滿意足地吻著她,他飄泊二十多年的心終于找到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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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後,兩人向夏忌遠夫婦辭行,騎著一匹千里神駒,踏上了游訪名勝、浪跡天涯的路途;而江湖上對他們二人的傳聞,始終未曾間斷過--
有人說,浪子神醫是被迫迎娶平樂公主;也有人說,浪子神醫遇到今生摯愛,浪子不再是浪子了;還有人說,煙雨樓的花魁為浪子神醫留書出走,願追隨他到天涯海角……眾人各執一詞,卻都沒有真憑實據。
不過據聞,有一名白衣飄飄、玉樹臨風、俊美瀟灑的男子,自稱是浪子神醫,身邊跟隨著一位清麗可人的少女,說是他妻子。兩人以一匹神駒行遍天下,行蹤飄忽不定,有人曾在杭州西湖畔見過他們,卻也有不少人堅稱是在長江三峽處;更有人繪聲繪影地說,在北方關外的牧場上曾見過相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