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假惺惺了,以為送我藥敷,我就會感激你?」
丁劍舒坐在床沿,左手拿著一顆晶瑩剔透、約莫六、七公分大小的晶球,在她「五指印」的左臉輕輕磨著,冰冰涼涼的好不舒服,她似乎可以感覺到臉頰不再疼痛紅腫,真是神奇。「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換做以往,她那等口氣同他說話,他早就肝火大動、怒火急升,現在還能用這種不痛不癢的口吻說話,還真的搞不清楚他自己。
「你手上那顆晶球可是鷹國秘寶。」
「秘寶?」丁劍舒把晶球仔細端詳一會兒。「少來這套,舍不得了是吧?
還你!」
丁劍舒故意丟給坐在一旁的莫繼堯。
莫繼堯不慌不忙地接著晶球,自動地揭曉晶球的來歷。「此晶球是鷹國東北角‘晶石之湖’的結晶石,具有醫療的神奇效果,現在,你的左臉已經消腫消紅了。」
丁劍舒沖向梳妝台前,往那面大銅鏡瞧自己的臉。
「真的耶!」
莫繼堯隨手把晶球收進一個黑木盒里,歸回暗格內。
「喂……呃,就這樣隨便收起來啊?」丁劍舒對這麼簡單的收藏法不敢苟同。
「我叫莫繼堯,你可以喚我的名字。」莫繼堯有些不滿,要她叫自己的名字有這麼難嗎?
「為什麼?我們又不熟,而且還有仇。」
「仇?」
「哼!不知是誰聲稱我是顆任人利用的棋子,一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踢我出門,還用話對我‘人身攻擊’,那個人不就是你這只嗎?」丁劍舒把一切霉運全歸在莫繼堯頭上。
「?你必須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語畢,莫繼堯已經一聲不響地來到丁劍舒面前,緊緊地用他鋼鐵般有力、牢靠的臂膀圈住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攫取了她的朱唇。懲罰性的吻,在四唇相貼之際,似乎擦出潛藏已久的火花,令丁劍舒天旋地轉地快忘了她是誰……
莫繼堯緩緩地拉開兩人親熱的唇,情潮如那山洪,已沖破他囚禁已久的心,融蝕了他不曾為誰卸下的心防,讓枯竭已久的心靈流進了如泉的甘霖滋潤著。原來,之前莫名的悸動,早就為他的愛情卜了卦,不等他的主控,早自主地開了心房的鎖,好讓他今日能順利敞開。
看他平日冷峻犀利的眼眸變得十分溫柔,上揚的嘴角表示他在笑……微笑?
「你,你是不是‘破病’了?你……你也會微笑?還……賊賊的。」丁劍舒像發現新大陸般,這個男人怎麼可能給她好臉色看?哎呀——一定沒有好事。啊!
被他偷吻了。「你怎麼能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吻我?那是我的初吻耶!」現在她纔相到被他「欺負」去了。
丁劍舒羞紅了臉又十分氣惱,每次都胡里胡涂地吃了大虧,她只有很用力地多捶他幾下報仇,不過,真丟臉!她……竟然有絲興奮、有點喜歡……
她的心從被他一抱後,就「撲通!撲通!」猛跳,會不會得了心髒病?不會吧?
雖然沒長幾觔肉,可是心髒一向很有力啊!懊不會太有力了,所以跳過頭?
「初吻?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笑了,很帥的一個笑容。
忘了該生氣,忘了該破口大罵,丁劍舒拼命想推開莫繼堯,卻徒勞無功。
「瘋了、瘋了!這次你真的‘阿達’了!」
「我沒瘋——」
「那你干嘛笑得那麼……」那麼吸引人。丁劍舒不好意思說得太明而酡紅著雙頰。「我高興。」莫繼堯柔聲地說。「而且……我決定了一件事。」
「喂……壞事別找我,而且,我听翠香說那個你看不順眼的大神官已經離開鷹谷,被你‘發配邊疆’去了,利用我也利用夠了吧?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過我還不想英年早逝,還想苟延殘喘地多活個十幾二十載的,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嫌我礙眼,呃……嗯……呃……本來想鬧個雞犬不寧,不過,我自動放棄好了,我大人大量不計前嫌,也不管舊恨新仇了,我自動離開好了,快放手,快放手!」
我的媽啊!看到他那雙「放電」的眼神,瞧得丁劍舒心跳加速,全身不對勁地蠢蠢欲動,她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柔情蜜意,他那個樣子好象……不會吧?
「放手讓你走?你這輩子都不準離開我,因為我要你當一輩子的鷹妃,當一輩子我的妻子、我的……愛人。」莫繼堯在丁劍舒耳際低語著。兩人如此親密地相貼,她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刺激著他的感官。
「啥兒!?愛……愛?不會吧?」這個玩笑太大了吧?
「對,你是我的人。」莫繼堯霸道地宣告。他這個人一旦認定了,就非到手不可,何況她是他的妻子。
「不玩了、不玩了!你快去找花珞雲,她纔是你的心肝寶貝,絕世美女纔配你嘛——快去快去!」丁劍舒管她心中是多麼震驚,又多麼不屑花珞雲,趕快月兌離這說變就變又「鴨霸」無比的無理君王要緊。
莫繼堯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麼可愛,她的反應好有趣,他可是出了名的俊男帥哥酷國王,有錢財、人才,多少女人使出渾身解數媚功猛施、秋波勤送地誘惑他,就盼能獲他的青睬;低聲下氣、軟聲細語地撒嬌,就怕他眉頭不悅地糾結在一起,而這個小女人,從來沒有低聲下氣與他說過話,跟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說,甚至把他的話當放屁,當蟑螂在地下踩。
「花珞雲送給人了。」
「去要回來啊!」
「不要。貨物出門,概不退換。」
「不會吧?這哪相你平時自負的口吻?我以為你根本不屑打個有趣的比方呢!
你……會不會吃錯藥啦?」
「有趣?」也對,他怎麼變得一點威嚴也沒有?管他的。「我是王,要怎麼說,隨我高興。」
「嘖嘖嘖!你的個性真奇怪,前不久巴不得我變成隱形人別礙著你,三不五時就‘恐嚇’我要小心小命,今天一句隨你高興,論調又變了,但,還是一樣‘鴨霸’。」誰說善變是女人的權利?男人也差不到哪兒去啊!
「反正你給我乖乖留在我身邊。」
「纔不要咧。」
「若你太不听話……我一樣會生氣、會罰你。」
「笑話!誰怕你,你算哪根蔥?」
「你的嘴巴那麼犀利,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它安靜。」他又奪取了她的唇。
莫繼堯決定把浪費掉的時間補回來愛,少愛了可就損失大了!堂堂鷹王怎麼可以吃虧?這個刁蠻的妻子很愛逞口舌之快,嘿,他不就「賺到」了嗎?吻個夠本。
她再皮,也逃不出為夫的他的手掌心,制她的方法何其多啊。
※※※
哪A案呢?哪出爛劇碼嘛!單單一句「當我一輩子的愛人」,丁劍舒從鷹王唾棄、鄙夷的一只丑小鴨,幻化成他動不動就摟摟抱抱「偷襲」的對象,哎喲喂呀!
這聲代志大條啊,他動不動就回寢宮突擊檢查,今晚……啊!他不會「色性大發」吧?她纔不要當「垂死的天鵝」。
丁劍舒腦子里胡思亂想,想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要死,老在虐待地毯,拼命地踐踏它們,好表示她很「苦惱」。
他不是說她一身平直身材、長相平凡不合他的標準嗎?不是嫌她要家世沒家世、要教養沒教養嗎?他不是不屑她、厭惡她、懶得答理她嗎?可是……他的眼神好認真耶。
而且,其實、其實……她也有點喜歡他的「侵犯」,她會不會有病?哪有人被佔了便宜還「暗爽在心里」?好、好吧!她又招認。是有點……呃……有點在乎他,對對對,什麼不在意是騙人的,「歹勢啦」!好象常常會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當然,就是嗯……嗯——眼楮背叛她,自己偷偷盯著他的;耳朵出賣她,它自己偷听他的一切的;她很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的,真的!誰叫他長得英俊非凡,個性爛雖爛卻很酷哦;那種倨傲、峻冷、漠然、自負、威嚴……一堆吸引她的氣質于一身的男人,誘惑力百分之一萬萬,不夸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