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公平啊!有的人要的是大富大貴,有的人要的是名利雙收;而她,只要一個平凡的人生,與相愛的人相守,卻是求之不得,真是諷刺。
「敬你!」花翎舉起酒壺與大佛對飲。「敬我的人生,敬……一切!」她灌下一大口酒。
從衣袖中拿出一小包東西,輕輕將之打開,里頭放的是白色粉末。
少爺前些日子與上官少爺出城去了,听說是上官少爺找到了當初那樁滅門血案的凶手,而且還讓對方俯首認罪,听說那凶手背後的靠山還是皇親國戚呢。
抱喜少爺家仇終于得報,花翎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她……祝福銀天剛從此有個美滿的人生。
再低頭看著手上最後的無名散,花翎想起萬芊平告訴她的,萬芊平說要讓無名散加速藥性,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對方喝酒,如此一來,藥到命除,死得痛快。
別了,少爺!如果有來生,希望和你再相遇、相戀……花翎在心中輕輕喊著銀天剛的名字,她仰首服下無名散,閉上眼,告別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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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完家仇的銀天剛連夜趕回正龍堡,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搞得,一直覺得心神不寧。
一回到擎天軒,他急著找來歐壽詢問花翎的下落,但是所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見到人。
「她到哪里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歐壽不卑不亢的回道︰「最近堡里都為了小少爺康復而忙著,所以歐壽沒有特別注意她。」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離開銀天剛視線的歐壽嘴角浮現一抹笑容。
向來總是不輕易顯示喜怒哀樂的少爺,情緒的表現是愈來愈多了,這應該算是花翎的功勞吧。嗯,他在心中暗忖,其實他也頗喜歡那個善良的女娃兒,如果她能和少爺在一起,那麼少爺會愈來愈像個「人」吧?
不過說也奇怪,他有好一陣子都沒見到花翎,她去哪兒了?他還是去找找吧!
「她到底到哪兒去了?」
銀天剛焦急的在書房踱步,他總有一個感覺,像是她就要從此在他生命中消失一般,他才剛理清自己的感情……不!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于是銀天剛便在堡里大肆找起人來,當然,他的舉動引起堡內所有人的側目。
上官曲正與歐少一夫婦在正廳里閑話家常,耍著歐昊玩,見銀天剛來去匆匆,一時玩心大起,誰教他難得見到自己的好兄弟會有這般慌張的模樣。
既然阿剛會這般找花翎,表示她一定不在堡內,不然早該現身了,那麼,現在就得想想她會去哪兒?
「阿曲,」歐少一嗓著沉思的他,「你想做什麼?」都多少年的兄弟了,他知道上官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上官曲聳聳肩。「我能做什麼?」
「那是他們的事,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能插什麼手呢?」一點也不介意被人發現自己的心思,上官曲大笑三聲,離開正廳。
歐少一可沒忘記當初上官曲在他和江玉兒之間插了一腳的事,他希望上官曲這次不要玩得太過火才是。
「上官叔叔,等等我,我也要跟你去。」即使被上官曲耍得團團轉,歐昊還是喜歡跟在他身邊,因為總是會有好玩的事發生。
上官曲停下來等他。「來吧。」
「少一,這樣好嗎?」江玉兒看著那一大一小的背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放心吧,阿曲會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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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下人口中得知花翎離去的方向,上官曲與歐昊早一步來到破廟,發現花翎。
他向前探探她的脈博,發現脈象相當微弱,不過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險,而外表看來就像是死了的樣子。他發現一張包藥的紙與空了的酒壺,難道……
上官曲在心中起了個主意,阿剛,你等著接招吧!
「上官叔叔,花姐姐怎麼了?為什麼都不動?」歐昊小臉上淨是擔憂。
「你的花姐姐沒事,只是睡著了。」
相信他的解釋,歐昊又問︰「上官叔叔,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了?我也要玩。」
「你這個小子。」他嘉許的拍拍歐昊的頭。「果真精明,未來大有可為。我告訴你……」他在歐昊耳邊嘰嘰咕咕的說出自己的計劃,也不管歐昊是不是真的懂。
丙真歐昊的小腦袋瓜子裝不下那麼多東西,他只捉到一個重點,「反正我一直哭就對了。」
「對!你一直哭就是了。」察覺外頭有人向這里直奔,上官曲急忙吩咐道︰「快,現在快哭,還要說花姐姐你死得好慘啊!」
「可是花姐姐不是睡著了嗎?」
「好吧,那你不要玩了。」
「不要,我要玩、我要玩。」歐昊怕上官曲不讓他參加游戲,一下子「哇」的哭出來,口中還喃念著︰「花姐姐,你死得好慘啊……」
上官曲面作哀戚的走出破廟,他沒猜錯,來人正是銀天剛。
「你發現花翎了嗎?」銀天剛在上官曲面前停下。
上官曲沒有回答他,只是難過的搖搖頭。
此時,銀天剛听到里頭傳來歐昊悲慘的哭聲,心一驚,就要往里頭沖去,但被上官曲攔下。
「你就放過她吧,她這一生已經夠慘了,不要讓她走得不安心。」其實上官曲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歐福擺龍門陣時听到一些他們在正龍堡發生的事,于是隨口胡諂;沒想到卻說進銀天剛的心坎中。
「我早就想通了,我不想再追究過去的事,畢竟那些事與她無關,沒有必要要她承擔一切,況且她也是受害者,她受的苦不會比我少。」銀天剛對著天空吐了口氣,像是放下心中的重擔似的。「而且愛都愛上了,這一生,我只認定她。」
哇!上官曲在心里大叫,想不到阿剛這個二愣子也能說出這麼感人肺腑的話,只可惜花翎這會兒听不到,不然一定感動死了。
「讓我進去吧!」
「進去吧。」上官曲仍是一臉悲苦樣,「為時已晚,那些話怎麼不早對她說呢?」
銀天剛的腳步一個踉蹌,看到歐昊那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又看到花翎安詳的面孔……不,他不相信。
他沖到花翎身邊,抱起她的身子,「花翎、花翎!」他試著叫醒她,然而再見到一旁的酒壺與她嘴邊的粉末,驚恐爬上心頭,因為他想起歐涵告訴他,酒會加速無名散的藥力一事。
「天啊!」他像是整個人被抽空般,對著花翎大吼,「你不是告訴我沒有無名散了嗎?你怎麼可以騙我?!怎麼可以?!」
上官曲走進里頭,帶開歐昊,嘴角有著惡作劇的笑容。
「我已經不恨你了,早就不恨你了,只是——」銀天剛緊緊將她摟在懷中。「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以為過了那一夜,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你怎麼可以棄我而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失去愛人的椎心之痛令他忍不住流下淚水。
「我還有好多話沒告訴你,你知道嗎?我已經為我父母報仇了……」銀天剛就在破廟里抱著花翎,喃喃述說他來不及出口的情意,直到太陽西下,月兒升起。
最後,他抱著花翎一步一步的走回正龍堡,神情肅穆得可怕,周圍萬物也像是被他的氣勢駭著,沒有一絲聲響,風兒不敢妄動,就連蟲鳴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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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壽看到銀天剛回來,急忙上前,發現他抱著花翎,緊張地問︰「花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