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飛雲看到小樓,依然面無表情。他在外闖蕩多年,見過無數美女,而他的娘子只能說長得相當美麗,無其他特殊之處。
「哎呀,堡主真幸運,娶到如此美麗的女子,真是恭喜。」高飛不放過任何能戲弄人的機會。
凌飛雲冷著臉轉身下令道︰「你們全部下去。」
「大哥,這交杯酒——」凌飛楊本打算繼續鬧下去,可說不到幾個字,就接到兄長那冷得像冰的眼神。他不敢多嘴,趕忙招呼四周人離去。他太了解大哥的脾氣,縱使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若鬧得太離譜,他們還是免不了一場責罰。
待全部人退下後,凌飛雲輕輕拿起妻子的鳳冠,然後走到桌旁拿起兩只酒杯,欲早早喝完交杯酒,早早上床歇息。
「娘子,相信經過長途跋涉,你也累了,我們喝守交杯酒早點歇息如何?」
小樓沒有答話。這般有禮且語氣冰冷的詢問,讓她感到一絲討厭。這冷得像冰的男人竟是她的夫君!早知道她說法抗旨逃婚去。像他這種男人,她會和他處得好,說給旁人听,都沒人相信。
不過……像他這種人怎會成為北方霸主呢?她倒是好奇得很。
見妻子一臉沉思,凌飛雲問︰「莫非娘子不願意?」
小樓搖頭,「不是。只是……」.「只是如何?」
小樓輕擰著衣角,不知該如何開口,出嫁前一夜,娘親有對她說過夫妻之間的事,這讓她覺得……好奇怪。
妻子的沉默讓凌飛雲不由得皺起眉,她該不會是嫁進來頭一天就想把他壓下去吧。
「你說哪!」他的口氣略顯不而煩。
「我……」小樓抬起頭望進凌飛雲冰冷的眼眸,隨即又低下頭去,「我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凌飛雲隨即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妻子也未免太「老實」了吧!
他心中玩心突起,但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問題是我累了。」
小樓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不可發脾氣,這不是她自己的家。
她勉強展露笑容,輕輕道︰「既然相公累了,那妾身伺候你更衣。」
凌飛雲捉住小樓正欲替他解開紅袍的小手,「我自己來就好。」讓郡主伺候,他不太習慣,何況他只不過是想逗她而已,他又不累。
小樓輕輕掙開凌飛雲的手,繼續做她的事,「你別不習慣,我現今是做為人妻子應該做的事。」
凌飛雲的心因她的話微微一震,他輕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你不生氣嗎?」
小樓抬起頭反問道︰「我為何要生氣?我能生氣嗎?」她可不想嫁進來隔天就傳出被丈夫冷落的事。縱使她十分排斥這椿婚事,但她已嫁過來了,她是凌飛雲的妻子,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凌飛雲深深的看著小樓,眼中有好奇、不解,以及贊賞。無可否認的,他認為這個剛進門的妻子很特別。或許這椿婚事並不是那麼令人討厭。
他的手不自覺模著她嬌女敕的臉頰,「看你的樣子還不想歇息,那我們談談好了。」
小樓一愣,她有沒有听錯?這個看起來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用商量的口吻和她說話。
或許她錯了,人不可只看表面,要經過相處才能了解性情。
她縮回自己的手,「你真的不想歇息?」
凌飛雲輕笑,「我不想勉強你。」
她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一勁的點頭,久久才吐出一句,「對不起。」
「為何道歉?」
小樓搖搖頭,她只是直覺認為該說這一句罷了。
凌飛雲欺身至她面前,發現她好香。不是胭脂花粉味,而是一種淡淡的、清雅的味道。
他的動作令小樓心跳加快,她低著頭,只覺臉上一片灼熱。凌飛雲又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雙眼。
小樓還沒反應過來,凌飛雲突地手臂一縮,環抱她的柳腰。小樓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低呼出聲。
「相公!」
她的聲音被他輕撫她的青絲的舉動抹去,她沉默的靠著他的胸膛,告訴自己,這個胸膛將是她一生的眷戀,一生的依靠,今夜她將會是他的妻。
夜,漫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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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兒,堡主呢?」小樓對著銅鏡梳理青絲,開口詢問貼身婢女。
思兒摺好被子,走到小樓後頭答道︰「堡主一早就去了那個叫什麼竹湖的地方。」
小樓應了聲,心中甚感奇怪。竹湖居是什麼地方,能讓新婚的他一大早就近迫不及待地前往?、「哎呀!」思兒叫了一聲打斷了小樓的思緒。
「又怎麼了?」
「夫人,你怎可梳這發型!」
小樓看向銅鏡中的自己,烏溜溜的青絲只用一條紅絲巾扎起,左右各留了一小綹在頰畔,她覺得很好呀!
「我覺得不錯呀!」.思兒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夫人,這發型過于簡單不說,你連個首飾也沒戴,這會讓別人以為我們王府是多寒酸。」
小樓皺著眉。「這是誰教你的?」
「是李嫂、王……」思兒下面的話全因為看見主子不悅的眼光而吞了回去。
小樓淡淡掃思兒一眼,輕斥道︰「思兒,不準有這種虛榮的想法。我這做主子的,可沒教你看高不看低。」
「是。」思兒囁嚅地回答。
「思兒,去找一位熟悉龍虎堡的人來,我要去見堡主。」
「就穿這樣?」思兒指著她一身淡雅的裝扮。
「對。」
思兒跟著她那麼久,難道會不知道她在府里就是這身打扮?怎麼一陪她嫁過來這里,就變得怪里怪氣的,不知府里那些三姑六婆是怎麼告訴她的。
思兒本想再開口,想想又算了。夫人說一不二的個性她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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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飛雲不解的看著眼前的高飛一大清早命人送來的酒菜。
「一大早你命人擺這一桌是要做什麼?」
斑飛賊兮兮地笑道︰「恭喜你啊。」
「恭喜?!昨天你喜酒喝不夠?」
「不是。昨天那喜酒是喝得理所當然,今天這一頓可是意義非凡。」
凌飛雲斜睨高飛一眼,他向來滿肚子壞水,這一頓肯定不是好宴。
「你又在搞什麼鬼?」
斑飛促狹地笑道︰「你猜呀!」他現在可有興致和堡主玩猜迷游戲了。他也想知道,堡主這不近的人昨晚是怎麼度過洞房花燭夜的,新娘看到堡主面無表情的尊容,不知有沒有昏過去?
扁看高飛這副賊相,不用想出知道他不懷好意。凌飛雲淡淡說一聲「無聊」,隨即看向桌上的文件。
「你不問呀?」當事人毫不感興趣,這哪玩得起來?
凌飛雲不回答。
「好啦,跟你說好了。」高飛故意收起唇邊的笑,正經道︰「恭賀你終于月兌離大宋最後一位處子……」
話未說完,高飛身形倏地往後一閃。還好他夠機靈、動作夠敏捷,要不然被紅燒魚這麼一潑,岊不壞了他這套寶貝衣裳。
「哎呀!堡主,我這衣裳可是萬中選一的一件,你也要糟蹋。」
斑飛無辜的表情讓凌飛雲直想發笑,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要是真能讓我糟蹋,我看你也不用待在龍虎堡騙吃騙喝了。」
這是什麼話!好歹他高飛也是堂堂一名總管,他也很努力地在做事情……算了,不和他計較,套出昨晚的經過比較重要。
「不敢,不敢。」高飛嘻皮笑臉地問道︰「昨晚過得如何?那嬌貴的升平郡主怎樣?」
凌悶雲想起小樓,淡淡地笑了。才短短一夜,他能了解她多少?不過他確信這位郡主很有一套,柔順中帶著剛毅,能輕易挑起人的怒氣,表情卻可憐兮兮,讓人想氣也氣不起來。他發現和她談話很有趣,她很聰明,卻不似那種心機深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