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妄想,早點睡,別老是作白日夢,盡想想不可能的事。」如楓犀利的回答,為的是要他有自知之明。
「看來我得將你強行帶走羅。」他不以為然地說,眼中盡是熊熊火焰。
如楓不畏懼地直視他,「你敢!」
「在這世上沒什麼是我江煥平不敢做的。」
說完,他上前一步,右手從她膝蓋後面一攬即抱起她。她愈掙扎,他抱得愈緊。
在屋里的羅素實在看不下去了,盡避他不願插手管別人感情方面的事,但畢竟如楓的父親對他的父母有恩,他又豈能袖子旁觀?就算是替父母親報答殷家的恩惠吧!
「放下她。」他沖出屋外。
江煥平聞聲轉過頭來。「憑什麼?」
羅素看到如楓眼中的驚嚇,他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帶走她,因為他只會傷害她。
「憑什麼?你倒問起我來了,這里是美國,你私闖民宅就已經不對,再者你又侵犯到如楓的人自由。」
江煥平怒氣沖沖地放下如楓,露出殺人的目光。
「看來咱們得為她找上一架了。」
「哼,憑你一人也想打贏我?太自不量力了吧!」
說著,他掏出了一把手槍。
江煥平自知抵擋不了,氣憤地離開了。
江煥平走後,如楓怯怯地向羅素道謝,「謝謝你。」
「不用感謝我,我不過是盡我的職責罷了,我可不希望從我這兒傳出壞風聲,這對我將來的生活、出路有極大有影響,何況你該感謝的是你雙親,是我們欠殷家一份恩情,現在一切都抵消了。」雖然救了她,但他的口吻仍是不屑及冷漠的。
「你該回報的是我父母而不是我,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會銘記在心,他日有機會,我會不計代價的回報。」
如楓原以為他變了,沒想到她會錯意了。不過這樣也好,他根本不該平白被卷入這個風暴之中,他還是和她保持距離才能確保安全。
口口口
士雄按著手巾的住址來到澳洲一處鄉村的修道院。
一個熟悉的背影閃過他的眼簾,他張大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艾塵?」士雄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逃月兌。
艾塵模不著頭緒地轉過身,看見他雖驚訝,卻被她鎮定的外表給掩飾住了。
「你認錯人了,先生,」她冷淡地回答,如同遇上陌生人一般。
他笑著,「我相信自己的眼楮。」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她試著掙月兌他的手,但她的舉動只是更讓士雄確定她是溫艾塵。「請你放開我的手,否則我……」
「否則想怎樣?大喊非禮?也好,如果你想讓更多了解咱們之間的事,我並不介意。」他不為所動的回答。要他放開她,簡直作夢,除非他之間有個滿意的結果。
「莊士雄,你到底想怎樣?難道我讓你羞辱得還不夠嗎?」
「我並不想羞唇你,今天我來是想解決咱們之間的事,你不覺得咱們必須靜下盡心好好談談嗎?」
「我覺得沒必要,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好談的。」
「是嗎?比如我們的婚姻,這可兒戲不得。」
「放心,我會請我父母當面向你父母致歉,這樣你可以滿意了吧?」她終于掙開他的手,退後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士雄明白她不會逃月兌後,也不想太逼迫她,以免給她過重的壓力。「我並不滿意︰」
「那你到底想怎樣?要我跪下來祈求?」
「那知道那並不是我所想的結果。」他向前跨一步,再次捉住她的手。「我要你。」
「哈哈哈……」艾塵狂笑著。他竟然要她,是真的嗎?不,他只是想再次羞她罷了!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想再一次使我難堪、無地自容嗎?我太了解自己的身價,對于你這種品質優良的富貴人家子弟,我溫艾塵高攀不起,更何況也已經太遲了。」
「太遲?我相信不會,你未嫁而我未娶,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重新開始?我可承受不起,只要您高抬貴手少打擾我的生活,我就感激不盡了。」她不屑的回答。對他,她早已看破了。「真的一切都太遲了。」
「不會,不會的,請你相信我。」士雄若惱的騷著頭,「過去我因為不了解自己,所以才……我很抱歉傷了你,可是我真的是無心的,真的。」
艾塵嘆了口氣,語氣上也緩和了許多。她知道他有心認錯,可是如果當初不下這個決定,今天的她又豈能平靜無波、無憂無慮地度過這段日子?
最後,她想到一個法子,鼓起勇氣告訴他,「早在住進修道院時,我便對上帝允諾成為修女了。我想你也該曉得規矩,修女是不可與男人有任何感情糾葛的。」
「你騙我!」他歇斯底里地喊著,隨後又燃起一線希望。「和尚、尼姑都可以還俗,我相信修女也不例外,如果你不願還俗,這表示你是在逃避,而用這種方法是沒有用的,只會徒增困擾罷了。」
「還不還俗是我自個兒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擔心,我相信自己所作的決定,何況我並不想背叛上帝。自從我成為修女之後,心靈上得到不少安慰,那才是我所渴望的。」
「你不過是讓自己存在于假象之中,上帝它能為你做什麼?只有我能,只有我可以帶給你真實的生活。」
士雄拼命地搖著她,希望把她搖醒。
「是真是假對我來說又有什麼不同?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想再踏進一另一個萬劫不復的地獄。」
「艾塵。」
「先生,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她推開他後,立即消失在走道的轉角處,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
其實她並沒有正式成為修女,她之所以住進修道院只是想讓自己的心得到平靜,進而思考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口口口
在可晴鍥而不舍的努力下,殺害玉恆的殺手終于被查了出來。只是這個殺手太具有「職業道德」,任警方如何施壓、恐嚇及盤問,仍不肯透露半個字。
雖然凶手找著了,但可晴相信幕後一定還有指使人,因為殺手不會無緣無的去殺一個根本未曾謀面、又無深仇大恨的人。這件謀殺案太不尋常了。
第九章
如楓隨勞勃一同來到診所,勞勃家世代都是醫生,連兒子羅素也不例外。
昨天如楓從勞勃口中得知一些關于他診所里的事,她想反正待在家中也挺無聊的,不如到勞勃的私人診所來當義工,如此一來,生活反倒充實多了。
勞勃帶領她走一遭後,便離去巡視各個病人,如楓則到處走動,看看有無自己插得上手的地方。
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她趕緊目前一探究竟。
一個年約二十五歲的男子被推了進來,臉上、衣服上全沾滿血跡。
他被推進急診室一會兒之後,羅素及幾位護土從里頭步出。
「醫院缺乏A型血,在場有誰是A型的?」羅素問著,焦急的神情浮現在他那張俊秀的臉龐上。「請大家踴躍捐血,否則急診室里的那位傷患性命可能不保。」
然而在場的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我願意捐血!」如楓首先舉起手,卻引來羅素懷疑的眼神。「我是A型,我可以救他。現在不是在乎我是不是台灣人的時候,那個人的生命正一點一滴消逝,你還在考慮是否要用我的血嗎?」
是的,是不該考慮。但不是他不要,而是怕她的身子會承受不了,她是如此瘦弱,能捐的血畢竟有限。然而眼前看來,是非用她的血不可了,能多伴隨一刻就多一刻吧!說不定有人會因而受感動,紛紛前來捐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