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見她不對勁,夢衰也停下腳步詢問她。
「眼楮進沙子了,好不舒服。」她拚命揉眼楮,「幫我吹吹好嗎?以前眼楮進沙子,媽媽都會幫我吹吹,然後就不痛也不難受了,可是,媽媽她……」她邊說邊哭,裝出一副可憐相。
夢寰心生不忍,便順從她的要求,幫她吹出眼中的沙子。而她卻逾越雷池,趁他不注意之際,投入他的懷抱,哽咽的哭訴︰「我想媽媽……」
淚水輕滑過她的臉頰,他不由自主的撫模她的臉,安慰著她。
然而這一切的舉動卻被剛和士雄分手的如楓瞧個正著。她不敢相信的看了他們好一會兒,才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黯然離開。
口口口
如楓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公寓。可晴仍未回來,最近她們相聚的時候愈來愈少,她不怪可晴,畢竟可晴不是故意冷落她,而是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終身大事?好一個遙遠的的名詞,她想不都不敢想,未遇到江煥平時,她是個無憂無慮、不知人間疾苦的女孩。遇到江渙平之後,她從不經世事的少女,蛻變成一位歷盡滄桑的女人。與他分手之後,更不知道什麼叫做快樂。如今封閉的心再次打開,原以為自己尋到真愛,沒想到她只是被自己的喜悅給蒙蔽了,夢寰愛的不是她,而是章佳嵐。
淚水奪眶而出,她不明白,為什麼愛神總與她敵對?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將她從絕望中拉回,她趕緊拭去眼中及臉頰上的淚珠,急急忙忙的跑去接電話。
「小楓嗎?」電話另一頭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
如楓悸顫了一下,是他。
對方見她不語,又繼續說︰「怎麼,听到我的聲音令你這麼訝異?還是興奮和高興?」
听到他的嘲諷,如楓趕緊鎮定心神。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現出懦弱的一面。她在心中警告自己,然後以冷冷的聲音回答︰「有何貴干?江先生。」
「哈哈哈……」話筒的另一邊傳來江煥平的笑聲,他知道如是故意這樣稱呼他的,他更知道她的心早巳亂了分寸。「干嘛對我這麼生疏,至少我們曾經是男女朋友,也曾一起發過海海誓山盟,莫非你忘了?」
她緊咬下唇,努力克制自己回想過去。「別岔開話題,如果沒事,我可要掛電話了。」
江煥平收起玩笑的心情,正經的對她說︰「咱們也該出面解決過去的事,不是嗎?」
「沒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她一口回絕。
「是嗎?我想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話,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的情人會安然無恙。」
「你對他做了什麼?」她緊張的問,盡避夢寰的心已被佳嵐掠走,她仍深愛著他且關心他。
「沒什麼,只不過……」江煥平賣著關子。他痛恨她那麼關心雲夢寰,恨不得將他掐死,「想要知道事情的究竟,下個星期到‘完夢’咖啡廳見。」
「如果我不去呢?」
「那麼就別怪我沒警告過你羅!炳哈哈……」他的笑聲至話筒掛上後,仍不斷回蕩著。
如楓的心情深到了谷底,她知道解決過去的只是他約她出去的借口,但為了夢寰的安危,她又不得不答應他。
口口口
駕著車進入海雲別墅,寂靜的氣氛令夢寰不安,他發現自己愈來愈怕進入這個地方,一個沒有溫暖的家。
夢寰甩甩頭,讓自己的意識清晰些。
跨進屋內,名剛正和佳嵐優閑地聊天著。他不禁蹙緊眉頭,一聲不響地走向樓梯。
名剛將視線轉移,叫住了他。
「沒見到老爹?否則怎麼連叫一聲都不肯?」名剛質問他。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打擾你們,而且我心情煩得很,想上樓休息。」
他隨意撒了謊,不過說真的,這幾天公司的業務的確令他頭大。好幾個案子都被江氏企業槍走,就連公司一些頗有才能的職員也被江氏挖角過去,都他怎能不憂心?
佳嵐望著他黯淡的臉色,不禁露出笑容,不過她得打個電話給江煥平,叫他別做得太狠,否則她還要夢寰干什麼?英俊能當飯吃嗎?她才不信那套「愛情勝過面包」的說法。她只知道,只要是人,誰不貪心,誰沒有私心?
不過愛情、面包若能變得,又何嘗不好?
「累的話,不妨放自己一天假,開車出去散散心,順便也帶佳嵐去兜兜風。」名剛在他上樓前丟下這句話。
他並沒有回答。他只想快速離開有人的地方,讓自己的身心松懈下來,靜靜的享受沒有負擔的寧靜。
盟飛是他父親胼手胝足創下的事來,他不能毀了它,不能!那是他的父親的心血,更是他的責任。
口口口
可晴好久沒有這麼早回家了,今天除了她之外,還有她那個形影相隨的未婚夫段玉恆。
如楓窩在電視前的沙發上,看見他們卿卿我我的走進來,直覺的想離開他們,然而她還沒起身,就被可晴給叫住了。
「如楓,別走,我有事與你商量。」可晴邊說邊走近她身旁坐下,一手攬住如楓的手臂,玉恆也坐在如楓的另一邊。
如楓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一副拿她沒轍的口吻,「說吧。」
「十一月我們要結婚了,所以——」
「不會是要我當你的伴娘吧!」如楓想也不想就道出她的意思。「不怕我搶走你的風采?別忘了,我長得不錯喲!」她故意加上後面這句話,損損可晴。
不過如楓知道,婚禮上最美的絕不會是自己,而是女主角方可晴。因為一個要步入禮堂、與自己心愛的人廝守一生的女人是最美的,恐怕連天側也要自嘆弗如。
「她怕死啦!可是又找不到第二個人選。」段玉恆搶先回答,隨即傳來哀號聲。
原來可晴送來一記重拳,痛得他直抱頭叫屈。
「活該,這就是亂講話的報應,罪有應得。」可晴毫不留情的指責他。
玉恆也只有認命的份。
如楓看著他們這對歡喜冤家,笑著搖搖頭,「可晴,都快當人家的妻子了,怎麼能再這般精暴?該收斂點啦!好好做個賢妻良母。」
「就是嘛!成天揮拳動武的,成何體統……啊——」又是一拳,玉恆只能怪自己多嘴。
「你不喜歡呀?那好,咱們就甭跳進愛情的墳墓堅,取消婚約算了。」可晴半威脅他,一副「看你屈不屈服」的表情。
玉恆最怕的就是這一招,他無奈的舉白旗投降。
「可晴,別這樣嘛!玉恆怪可憐的。」如楓心生憐憫,為他說話。
這次玉恆不敢再頂嘴了,乖乖地坐在一旁猛點頭。
可晴瞄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如楓,咱們就別再談了,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有空?」
「干嘛?」
「干嘛?當然是找你出來試穿禮服呀!」
如楓苦笑著,方才被他們倆一鬧,差點忘了剛才的話題。「星期天早上。」
「下午呢?」
「我有事。」她想起與江煥平有約。
「什麼事呀?」有時,可晴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還真令她頭大。
「一點小事罷了,沒什麼值得提起的。」
她不能告訴可晴是與江煥平有約,否則說什麼可晴也不會讓她去的。所幸可晴陶醉在愛情的喜悅中,所以無暇去細想她的話。
「那就好,記得喔!」可晴再次提醒她。
「當然。」
看著他們,如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感覺,如果今天要結婚的人是她和夢寰那該有多好!
口口口
溫艾塵提著簡單的行李,再度回到加拿大。
她看看手中的護照,原以為自己再也用不上,就算再次出國,也會是多年以後的事,沒想到人算不如天逄,她回國才三個月左右,竟又回到這里。說實在的,她真的無處可去,由于走得太匆促,以致沒能妥善安排一切。不過她知道,加拿大是不可久留的,他們遲早會想到這個地方,但她又該棲身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