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伯,不要啦!」她故作體貼,「夢寰回來也晚了、累了,我怎麼好意思要求他帶我出去散散心呢?
還是改天好了,我可不希望他勉強裝出笑容來應付我。」
「說得也是。」他皺了皺眉頭。「那好,明天他放假,你們出去瘋一天,如何?」
「只怕夢寰不答應。」她羞怯的說。
「放心,一切包在雲伯伯的身上——」
話未說完,即被開門聲打斷了。夢寰拖著疲憊的步伐走了進來,手中的公事包隨手一丟,換上了拖鞋,月兌下西裝外套,邊扯著脖子上的領帶,邊走近他們。
「爸、佳嵐,你們都在呀!」
「說曹操,曹操就到。」名剛揶揄著。
夢寰搞不清楚狀況,一臉迷惘地看著他,「什麼呀?」
「方才我和佳嵐正在談論你呢。明天有空嗎?」
他無奈地聳聳肩、攤攤手,「星期天,你說呢?又有什麼苦差事要我出馬了?」
「苦差事?兒子,這次你大可放心,絕對是件好差事。」他轉向佳嵐,「是不?佳嵐?」
夢寰隨著他看向佳嵐,只見她仍低頭不語,搞得他一頭霧水。
「拜托!請別再賣關子了好嗎?應酬了一晚,此刻我只想早點洗個熱水澡,舒服地睡個覺。」他不耐煩地說,他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賣弄玄虛,就連他的父親也不例外。
包何況這幾天來,如楓的事已令他煩惱不已,哪有心情去猜啞謎?
佳嵐拉了拉雲名剛的衣袖,「雲伯伯,我看算了,讓夢寰早點休息吧!這件事以後再說好了,反正我也無所謂。」
「這怎麼行?雲伯伯答應你的,必定會幫你完成。」他轉頭看著不耐煩、滿臉倦容的夢寰,「明個兒你開車載佳嵐出去散散心,這幾天來佳嵐直為你擔心,你豈能視而不見?好歹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他打算好好地休息一番,讓自己靜下心來想想如楓的話,他總覺得她話中有話,只是繁重的工作令他喘不過氣來,加上最近她又避自己避得遠遠的,更令他心煩了。如今他好不容易熬到休假,正打算上門去問個究竟;沒想到卻蹦出個章佳嵐來。唉……上蒼真會捉弄人呀!
名剛見他遲遲不肯開口,再度問他︰「怎麼?抽不出空來?」
「哪會!」他苦笑著,看著滿心欣喜的佳嵐,他想人家畢竟是女孩子,不可說話太直接,何況她是章嫂的女兒。「明早十點半我去接你。你想到哪兒閑逛我都奉陪。」
「夢寰,我看算了。」佳嵐不好意思地搖頭,
夢寰拍拍她的肩,「沒關系的,累的只是今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明天過來好了,省得你浪費時間過來接我。」
「隨你。」
踏上樓梯,他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里。
口口口
月亮悄悄露出臉兒,星子掛在一旁,黑暗早已席卷而來。
如楓站在陽台上欣賞著夜景。台北的夜晚寧靜又溫馨,寂靜又孤單。
門反轉動著,她卻無心理會。此刻在她腦海中,除了眼景象之外,還浮現著那天與夢寰的對話。
並不是她不願去接受他,她怕的是一而再的失望與滿身的傷痛。一次的慘痛經驗足以令她退卻,她本能的因為想保護自己而退縮,甚至抱著鴕鳥的心態,將自己隱藏。
可晴說得並沒有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使只是要恢復以往充滿自信的自己,仍必須付出極大的勇氣,就如那天在超市遇上江煥平,原以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對他,但一切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是因為他變了,還是自己仍未完全蛻變?
如今又加上夢寰的攻勢,她簡直快招架不住了,她能接受另一份情感嗎?連她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突然,她感覺身後隱約有人影竄動,她納悶著,會是可晴嗎?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本能地轉過身子,她頓時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
「見到我值得你這般興奮嗎?」江煥平不請自來,他自在地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隨意瀏覽四周。「今天沒客人嗎?想必身價早已不如從前了,是不?有沒有想結婚的打算?我會是個好人選喔!」他厚著臉皮說道。
「是誰允許你進來的?江煥平,我警告你,你最好在三秒鐘之內滾出這間屋子,否則休怪我無情。」她拿起話筒恐嚇著他。
「隨你。」江煥平奸笑著,「但可別說我忘了告訴你,我會在警察來之前做出我這七年來未做卻想做的事。如果你听話些,也許我會考慮不動手。」
如楓氣得火冒三丈,她放下話筒,知道此刻自己奈何不了他,只有順從他。
「你到底想干什麼?這里沒有一絲屬于你的東西。
七年前,你的東西我早全部歸還,你今天前來到底有何居心?」
「不,你說錯了,還有一樣東西我還沒取回哩!」
江煥平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而她因他的前進而緩緩地移動腳步。
「你想干什麼?」她的身子抵著牆,無後路可退了。
「取回我未曾拿起的東西。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休想!難道你忘了,我曾是個應召女郎?」如楓努力地從齒縫中擠出話來,希望他能因此而對她產生憎恨與厭惡。
「我沒忘,但有一點我倒忘了告訴你,這實在是我的過錯。」他模模頭逼近她,兩人之間剩下五公分不糾的距離。「告訴你吧,其實早在我出國一年之後,就全明白這是溫艾塵的詭計。你根本就不是應召女郎。」
這下子她完全不知所下一步該如何做了。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了!但他仍舊變了。眼的江煥平根本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就放了我吧!讓我們忘了那一段過往好嗎?」她柔聲地乞求他。
「放了你?」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溫柔的告訴她︰「如楓,別作夢了!為了得到你,我費了不少的苦心,難道你就無法體會我的用心良苦嗎?」
「別這樣,我求你。」她想起夢寰。「我已有了夢寰,你就放過我吧!讓我和他好好地度過下半輩子吧 包br />
「你休想!除了我,你誰都不準嫁。」他露出奸詐的笑容。「為了讓你死了這條心,今天我就要讓你永遠屬于我,看你是否還有顏面去面對他。」
提到雲夢寰他就一肚子氣,那晚如果不是雲夢寰,他豈會愴皇而逃?如今他要好好討回公道,他要如楓屬于他,要雲夢寰永遠得不到她。
「不!」她努力扭動想擺月兌他,然而她的手卻被他牢牢拴住,動彈不得。
「我偏要!」
江煥平俯下頭,對準如楓的紅唇直趨而下。如楓不斷地抗爭著,但他仍不顧一切地吻了下去。
那是一個極具懲罰性及強暴意味的吻。
淚滑下她的雙頰,但他並不理會,完全融入吻她的樂趣中。
突然,如楓的耳邊響起夢寰的一句話——與我交往不好嗎?是我配不上你,還是你早巳心有所屬?
此時此刻,她是多麼想做他的情人,甚至做他的妻子,伴他一生。
回神過來,看著自己半果的身子,她趕緊極力反抗,為了夢寰,她必須保持自己的清白,否則日後她又該如何面對他?
靈機一動,如楓抬起腳,朝他下半身狠狠地踢去。
見他捧著下月復大叫著,她連忙扣上衣服的鈕扣,頭也不回地奔出家門。
口口口
可晴回家時,她立刻感覺不對勁,除了一屋子的冷清外,還有屋內的凌亂,以及開啟的大門。她尋遍屋內的每個房間,卻始終沒發現如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