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蝶手快地將他的煙抽走,一雙精靈般的美眸眨呀眨的。「是,大哥,我們不吵你,所有的大事小事好事爛事都交給你,我知道你一向很有辦法的。」
「我們先走了。」傲擎馬上補上一句。
傲天揮了揮手,恨不得他們立刻消失,此時的他只想圖個清靜。
「煙少抽點。」傲蝶在關上大門前還不忘回頭叮嚀一句。
「知道了。」這個小妹跟女乃媽一樣嘮叨。
傲天做了一個深呼吸,把這些惱人的瑣碎小事拋到一旁,管它黛比還是沈靚亭,管他哪一天的酒會,哪一天的飛機,他哪有那個時間記得這些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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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虎幫」(RedTiger)是舊金山港灣一帶非常囂張的地方惡霸。成員多半是未成年的黑人青少年,而且都是輟學、流浪街頭、單親家庭、暴力傷害、吸毒墮落、前科累累的少年犯。赤虎幫的頭子神秘狡猾,殘忍無情,干的都是黑金買賣、毒品交易、殘害國家幼苗的不法勾當,也是警方一直極于追緝的不法組織,但逮到的少年犯幾乎都未成年,既不能上訴,對案情也沒幫助。負責此案的霍克?強森警官只好求助于他的好友,也就是叱 黑道,人人聞之喪膽的傲世集團總裁──上官傲天。
「傲天,你一定知道那家伙是誰。」三十歲的霍克是個金發藍眼的英俊警探,上官家三兄妹的名字是他唯一會說的中文,他和這一家子也是交情匪淺,他剛入警界那年,傲天在一場街頭槍戰中救了他一命,從此他倆便肝膽相照;與傲擎則是相識于拳賽中,傲擎是當晚的冠軍,霍克是處理當晚鬧事打群架的警察,兩人聯手制伏了一干流氓;傲蝶則是他心中完美的女神,是他苦戀多年卻依然得不到芳心的夢中情人。
「我不知道。」傲天啜了一口酒,想也沒想就回答他。他們坐在碼頭旁的一家酒吧,這是傲天最喜歡來的一家店,氣氛好、燈光佳、景色又美,白日的疲憊到了這兒全部一掃而空。
「少唬我了,老哥,誰不知道傲世集團表面上是成功的企業組織,實際上是黑道的龍頭老大。一個小小的赤虎幫頭目你會不知道?」霍克才不信他。
傲天不苟言笑地回道︰「就像大家都知道傲世集團、知道上官傲天這號人物,但未必認識我、見過我的道理一樣。」
「可是……在你的管轄區內犯罪,老大總該教訓教訓吧?!」
傲天難得地露出一個微笑,但那笑中卻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鏟奸除惡不是警察的事嗎?」
霍克太清楚他的個性了。他有些泄氣地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拭去唇邊的水漬後說︰「前陣子市長下令掃毒,幾個毒犯落網後平靜了一陣子,最近赤虎幫似乎又活絡了起來,而且負責交易的全是小孩子,交易範圍不但滲入家庭、社區,連學校里也干起毒品買賣來了,你說市長會不會吐血,警長會不會瘋掉!」
傲天沒答話,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也不免唾棄,利用小孩子做壞事,實在太不人道了。他記得前晚到市長家聚餐時,市長也跟自己吐過苦水,由于市長並不知道上官家在黑道上的地位,所以他也只能客套地慰問。
「傲天,你真是無情,你听了都不生氣嗎?我都快被警長逼瘋了。」霍克長嘆一聲。
「生氣歸生氣,但是我無能為力。」他淡淡地說。
霍克撐著下巴瞪他,在上官傲天的字典里絕對沒有「無能為力」這四個字,只有他不想做、不願做、懶得做的事。
「傲天,你真無情。」他忍不住重復了一次。
傲天輕笑了聲,「不無情就不是上官傲天了。」
「啊!算了!當我沒提過這件事,咱們今天就喝個痛快吧!」霍克為自己倒滿一杯酒,像在發泄似地一仰而盡。
傲天保持著他一貫的面無表情,輕啜著杯中濃烈的液體,將眼光投向窗外美侖美奐的夜景,他的眼神卻變得犀利冷酷。
赤虎幫,別玩火自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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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了什麼?她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她也不知道。從機場搭出租車到這兒來,一下車才發現自己坐錯地方了!一個人,孤伶伶地在深夜十二點鐘推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蹲在街角翻著不知被她塞到哪一個袋子里的記事簿。夜色那麼漆黑,路人那樣稀少,初夏的晚風也顯得冰冷,她來到這陌生的異地不到兩小時,完全嗅不出那潛蟄于暗處的危險。好不容易從記事本里找到她要的地址,她將內頁撕下來折好放在口袋里,一站起身便听見奇怪的聲音。
或許她不該好奇的,更或許她不該來到這里的,她睜大一雙驚駭的黑眸,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跳加快起來,當那幾雙由訝異轉為敵視又變為婬惡的眼光直向她射來時,她開始渾身發顫,連雙腿都強烈地顫抖著,面對著逐漸向她逼近的猙獰面孔,她卻連呼救的聲音也喊不出來。
「是個東方妞呢!」
「小妞,妳似乎看到不該看的事了。」
「這麼晚了一個人在街上逛,不害怕嗎?」
恐懼淹沒了她,無助吞噬了她,她來不及逃,來不及躲,只覺得一切在旋轉,一切在毀滅,就像她純潔無瑕的靈魂逐漸被撕裂、被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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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伯利議員家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日酒會辦得可真是有聲有色、氣派非凡啊!一些政界、商界的名流大亨都出席了,實在讓史伯利面子十足。
但,第一女主角黛比一張粉飾的嬌容卻難看得可以,原因就出在遲到整整兩小時,現在才進門的男主角上官傲天,尤其他一出現就立刻成為全場女士的焦點更教她吃味,她原想今晚要霸佔住他不放的,沒想到我們這位傲天少爺就是這麼酷,人來了,禮也送了,招呼也打了,下一個動作就準備走人了,毫不拖泥帶水。黛比急了也顧不得形象,幾乎是直撲進他懷里。
「不許你走,今晚你要陪我。」
「今晚有這麼多人陪妳過生日還不夠嗎?」傲天帶著淺淺的微笑說。
「誰要他們陪我過生日的?根本就是爹地愛面子。我只要你陪我。」黛比一賴上他絕不善罷干休。
「史伯利先生是疼妳才會特地為妳慶生的。希望妳玩得高興,我還是先走一步了。」
「里昂,不要。」黛比整個人快貼在他身上了。管他什麼淑女,什麼矜持,先賴上他比較重要。「我只希望你陪我,今天是我生日,你不會不答應吧?」
被她這麼一說,他若不答應似乎就有點不應該了。時間是二十號晚上的十一點,他似乎忘了,在同樣的今天,同樣的這時候,他人應該是在機場,而不是在這里……
午夜過後,傲天好下容易擺月兌掉黛比的糾纏,駕車開往回家的路上,一整個晚上,他始終有些心神不寧,直覺好象有什麼事忘了,翻開自己的行事歷,秘書在今天也只記錄了議員家的酒會而已。他忘了,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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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叫聲那麼淒厲,那哭泣聲那麼失措,卻依然打動不了那失去人性的三個禽獸。她死命地掙扎,拳打腳踢地抵抗,換來的是更殘酷的對待,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只知道全身無一處不在疼痛,甚至那張嚇得蒼白如雪的臉上也布滿了血跡。
兩個男人架住她,另一個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腰帶,使勁地想扳開她的雙腿,她失聲尖叫,雙腳不停地踹著他,男人怒吼了幾聲,旋即在她臉上甩了一個幾乎使她昏眩的巴掌;就在他要扯下她的褲子準備向她施暴的剎那……「砰!」地一聲,朝天一放的槍響嚇得三人都松了手,口哨聲立即跟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