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遑駕車駛入車流中,斜睨了她一眼,已經懶得糾正她別又動不動便跟他說抱歉。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胡莓疊放在腿上的十指絞扭了起來,「謝謝你幫我找的房子,很好,我——」
「這個你說過了。」
她看了看他的側臉後,低下頭輕嘆道︰「也許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蕭莫遑蹙起眉,「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車子很快來到胡莓的新住處樓下,其間蕭莫遑還刻意多繞了點路,給她多一些思考的時間。但車子停下後,胡莓仍是無聲的低著頭,他也懶得主動發問。
又過了將近五分鐘,胡莓終于開了口,「我……可能得先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可能得先揍你一頓,才受得住你的對不起。」
胡莓轉頭看著他,「我答應過你,不再提起那晚的事,可是……」
「那晚的事?」蕭莫遑左眉邪氣地挑得高高的,「你是指和我月兌光光一起睡覺那件事。怎麼了?你不是說想忘了?」
「我怎麼可能忘得了。」她低聲道。
這句話讓蕭莫遑的唇角往上揚,黑瞳一轉,他意有所指地說︰「或者是……」接到她的電話時,他便猜她是舍不得放棄能當他情人的機會而回頭找他。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胡莓堅決否認。「我是回家之後,愈想愈怕,我怕會……懷孕。」輕撫著月復部,她愈講愈小聲。
蕭莫遑腦中倏地一片空白,愣愣地問︰「你懷孕了?!」
「你那天沒有做避孕措施吧?」胡莓急著問出盤旋在心中多時的疑問。
他很快地恢復種智,「現在才過了兩天,怎麼可能這麼快知道。」
她頹喪地又垂低下頭,「你那天真的沒有……」
蕭莫遑慎重地打量著她,「你在擔心什麼?」
「我……我不要懷孕。我听說事後還有方法可以避免,可是我誰都不敢問。想了又想,只好來找你。」
「你不想要我的小孩?」蕭莫遑揚高了下顎,聲音也跟著緊繃。
「不想。」胡莓未察覺他的神色有異,想也不想便誠實回答。
「怎麼,我的小孩是孽種,生不得嗎?」
「不是!我們又還沒結婚,怎麼可以生孩子。」
「原來如此。你反悔了,想了這個笨借口要逼我娶你?」
胡莓抬起頭,眼楮閃爍著晶瑩淚光,「你為什麼總要誤解我?」
她痛苦地掩著臉,蕭莫遑整顆心都揪疼了起來。
「別哭。」他的聲音柔得自己都嚇一大跳。「別哭了,是我不好。」
「啊!」
胡莓驚訝的輕呼來自于被他抱了過去。
「你做什麼,別……」她掙扎著要回自己的座位。
「你別緊張,我不會野蠻到在這里做我們的第二次。」他鉗住她的腰,將她固定在自己懷里,並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沒有……沒有第二次。」胡莓覺得兩人的姿勢讓駕馭座顯得好狹窄,她只好用手撐著他的肩,以免整個身子靠在他身上。
蕭莫遑捏住她小巧的下顎,「你膽子可真大,敢跟我唱反調。」
「不是唱反調,是真的,我們不可以……」
「噓!問題一個一個解決。」他將食指擱在她唇上,然後有些貪戀地描畫著她姣美的唇形,「你說,你是不是不想要我的小孩?」
「不是不想要,是不能要。」胡莓垂下眼楮,祈盼他別听到她猛烈的心跳聲。
蕭莫遑卻偏偏踫觸她左胸下圍,探測到她心髒的急促跳動。他開始恣意地撫模她的身體,即使隔著衣衫,偌大的手掌也能輕易摩熱她的腰際、她的胸脯。
「你真夠聰明,不愧是當情人的料。」他的指尖找到她的,仿佛在較勁誰比較敏感似的兜轉逗弄。
胡莓費了好大勁才抓住他的手腕,「放開我!我不想跟你玩愛情游戲。你快跟我說該怎麼辦,我……」
「放心好了,等有了之後再做處置也還來得及。」
「那太殘忍了!」
「不然怎麼辦?你現在再怎麼擔憂也沒用呀,畢竟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他扶著她的後腦勺,略一施力壓低她,以便聞她勁邊馨香。
「你真不負責任。」胡莓也陷入他的男性氣息之中,瞬間有些暈眩。
「是你顧慮太多了。」他開始在她臉龐和勁項落下輕吻。
「我……我要回去了。」
胡莓慌了起來,她有預感,兩人一旦開始接吻,又會一發不可收拾。
「說起來,你很羨慕我的浪蕩不羈吧?」蕭莫遑放開她,任由她選擇要走或留。
胡莓微怔,選擇坐回隔壁的座位。
「你的腦子有出軌、放任自己的渴望,卻又被世俗觀念和理智牽絆住,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她欲言又止。
「說吧,我知道你還有事想問我。」
胡莓的眼瞳往他的方向轉,卻又不敢正眼看他。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是接吻和做那種事,都能令人那麼銷魂,那麼的……熾烈?不然為什麼,我周圍好多人都沉迷于男女關系?」
蕭莫遑冷嗤一聲,「你以為和任何人都能那麼銷魂、熾烈?」他伸手攫住她的下巴,「我鄭重警告你,你千萬別找別人去試!」說完,他傾身吻住她。
「唔……」唇舌的糾纏激烈得讓她難以承受,卻又萬分迷戀。
如束這個火熱的吻後,蕭莫遑又啄吻了她唇角兩下,才放開她。
「要知道,能讓你燃燒、讓你銷魂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依然迷惑的胡莓自然地發問︰「真的嗎?」
「不要懷疑我。」
「可是……」
他再次吻住她,但這回的重點不在唇吻,而是他雙手的。他隔著衣衫在她的前胸和臀部游移,用盡所有理智才能克制不去撕破她身上的衣服。
「該死!這里真的不行嗎?」
「不好吧。」
「那……」他有意到她的新住處繼續兩人間的情事。
「不行,今天不行,讓我再想想。」胡莓不停地搖頭,要自己清醒一點。
蕭莫遑向後靠在椅背上,向她招手,「過來。」
胡莓依育傾身向他。
他攬住她,讓她的發倚著他的肩膀。「要知道,因為是你,我才尊重你的意見。」
「我不明白為什麼?」
「我說過,」他輕撥著她的細發,「你意外的很能滿足我,而我相信你也喜歡我。」
「我……讓我再想想。」
「跟我說好。」
「不要逼我。」
他捧起她的臉蛋,「說好,你答應。」他不容她拒絕。
胡莓雙唇緊閉,心中理智和情感在強烈交戰著。
「胡莓?」他用極富魅力的嗓音盅惑她。「莓?」
胡莓的雙眸浮現美麗的氤氳。她不再做無謂的掙扎,點點頭,「好……我答應。」
「這才乖。」他哄小孩似地拍拍她的頭。
做了決定後,胡莓卻莫名地感到空虛和失落。「這樣對嗎?真的可以嗎?
「再見。」她必須一個人再好好想想。
「等等。」蕭莫遑將即將下車的她拉回身邊,「我們之間的情人關系,就從這個晚安吻開始。」
他給了她一個綿長的深吻,完全異于往常的溫柔讓胡莓空洞的心又溫暖了起來。
「怎麼樣?」他撫模她臉上的紅暈,「我要你一閉上眼,便情不自禁地想到我的吻。」
「早……早就是這樣了。」
胡莓緋紅的臉龐滑落兩行清淚。早在半年前他惡作劇地深吻過她後,他的吻便深烙在她心上了。
蕭莫遑回到飯店,見到江依依仍然待在他房里,喜悅的心情恍若被潑了桶冷水,飛揚的神采立刻消逝無蹤。
「你居然還在。」
…依依用優雅可人的姿勢坐在地板上,故作可憐兮兮地仰望著他,「人家被你嚇得走不動了。遑,告訴我,你那麼凶,只是跟我開開玩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