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心蘭遲疑了一下,不知為何,她覺得那沙烏爾,雖然形容猥瑣,卻不似壞人。尤其是他擄走自己的一路上,對她軟言細語,別人對她有稍許的靠近或垂涎,立刻被他凶惡地吼退,簡直可以說是她的守護者。而且,自己一說要回家,他雖然對馳騁山莊有畏懼之色,卻還是義無返顧地護送她抵返。如今他身陷囹圄,不能不說是因為自己。
皇甫遠騁看出了她的猶豫,輕模了一下她的頭,「蘭兒,你終究是心軟。如今江湖惡人成群,像你一個女孩子家.這次出去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想必也是知道了的。二叔不是說信任別人是件壞事,可是過多的、過分的相信,是要受苦的。
皇甫心蘭乖巧地點點頭,「是,心蘭明白。」
「那麼你好好地休息罷,別忘了給他服藥。」
皇甫遠騁離開後,她拿著藥瓶回到枕榻邊,一邊凝視著他,一邊擰開瓶塞。
「我該如何說你是好呢……我知道你沒有殺害我爹,更不像別人說的那樣采風摘月,到處留情。你年少氣盛,難免會有些心高氣傲,不服管教。可二叔真是為了你好,你明白麼?」
她靜靜地、輕輕地擦拭著,把他的發絲理好,不由得臉兒有絲發燙。別過眼去,看看四下無人,低下了頭想仔細把他看得清楚些。誰知這時候,一聲輕輕的呢喃飄出他的口中——
「雪……」
皇甫心蘭一怔,雪?這意味著什麼?是雪吻天璣子,還是……
「超……雪……」繼續無意識地低吟,像雨後房檐上殘留的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積的潭中,也撞進了春心萌動的少女的內心。
「為何你會記掛著她?」她將絲絹纏繞在手指上,語氣哽咽地道︰「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她也明白,即使這個男子多看了她幾眼,夢中也會出現那另一個人的身影。
這就是月老的旨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