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太子追著女孩滿房子地跑,而且手里還拿著一條明顯是給女子出席宴會時所穿的禮服,光是這樣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滿臉是笑容,好像樂此不疲似的。
白門只管往前沖,才不理會面前的是襲芳還是芳裘,只見她四兩撥千斤地扒開眾人之間的縫隙,轉眼之間跑得無影無蹤。
太子發現了呆呆佇立在大廳中央的母親,馬上停下來,把手上的禮服拋給德瑞安,笑容可掏地打招呼︰「媽媽,小雅——德瑞安,你馬上去給我把白門揪回來,告訴她不想穿禮服就算了。」
「是……是。」德瑞安看看幾人,嘆息而去。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裘芳有些慍怒,不過一看見兒子那張讓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討厭的俊臉,火氣立即煙消雲散。
「那是白門啦,媽媽你還記得嗎?我小學時候一起讀書的那個白門。」
裘芳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頭緒,「哪個白門?」
「白若崎的女兒,白門。」
裘芳立即條件反射地皺起眉,「何凝波的女兒?」原來是她,燒成灰也忘不了!
「她有什麼企圖?」
太子用大驚小敝的眼神看著老媽,「是我把她逮來的啦。」
「你怎麼和她有糾葛?別忘記小雅才是你的——」裘芳話才說一半,太子湊近她。
「媽,你這邊來,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消失在大廳里,留下松崎雅子一個人眨巴著眼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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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經擺月兌了死鬼的糾纏了。白門撩起袖子擦擦汗,「搞什麼,要我穿那露肩露背的衣眼,想得美!」
可是這里這麼大,又是在晚上,不進屋子也下不了山,怎麼過夜呢?
「果然都是死鬼不好!」她怨氣十足地吼道,牙齒成鋸齒狀,凶惡無比。
不行,萬一她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便宜了死鬼一家子?不成,她要回去,要是死鬼再敢要她穿那玩意兒她就一不作二不休,把他的頭擰下來。
打定主意,正要昂首闊步地開路,忽見不少名牌汽車魚貫而來,單是看那些車的牌子就知道來人非富即貴。
白門雖然對這些東西不熱心,可畢竟是出生在名流之家,少不了這類事物的學習和應酬。
「真是銅臭!」她沒好氣地下了一個結論,完全忘記她老爸也是當年的全球首富,如今雖然不在了,但家業還擺在那里由她繼承。所以要論銅臭,誰也比不過她。
有這麼多的俗人前來捧場已經讓人夠不爽的了,偏偏還讓她看見一個更令人氣炸肺的場景——一條狗居然趴在豪華的可供五六個人坐的大沙發上,趾高氣揚地打量著佣人送上來的食物,很多只是聞一下就不再理會了。
那些菜可是連人都吃不起的呀!
白門的理智頓時從大腦里撤退,身體的控制交權給武力細胞。
僕人正準備上新的菜色,冷不防一個身影越過他們,奪取他們手中所有的盤子,一古腦兒地往桌上一放,開始吃。
在所有人的驚訝注視下,白門就這樣將那些豪華狗食一掃而光。等僕人和狗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在那兒心滿意足地用袖子擦臉了。
「天哪,這可是公爵殿下的晚膳呀!」為首的廚師長眼楮瞪得比銅鈐還要圓,「少爺一定會要我的命……救命啊——」
其他僕人也紛紛露出哭喪的模樣,只有那只叫做公爵的囂張拘怒火進發,跳下來朝著白門一個勁地嚎叫。
「再叫我扒了你的皮!」白門凶神惡煞地沖那狗吼了一句。
鮑爵雖然狗仗人勢,但不失為一只有點大腦的畜生,見狠不過白門,立即偃旗息鼓,退避三舍,琢磨起別的途徑為自己討回公道。
大家正在大眼瞪小眼時,一個聲音溫和地傳來︰「白門,你在這里干嗎?切蛋糕了,大家都在等你一個人呢。」
白門一怔,歹勢,這不是太子又是誰?當即要落跑,可惜為時已晚,被那個命中注定的災星一把揪住。
「你不想穿禮服就算了,不過不可以缺席。因為我們要一起過生日,還記得嗎?我們是同一天生的。」太子樂悠悠地說,拉住她就要往客廳帶。
鮑爵一看可以為它撐腰的主子來了,馬上發火,叫得山搖地動,一公里以外的人都能听見。
太子偏過頭,看了一眼寵物,「怎麼了,公爵?這是白門,你要記住哦。咦,你怎麼還沒吃飯?」他盯向負責送飯的僕人,「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還要我教你們怎麼做?」
廚師長連連叫屈︰「冤枉啊,少爺,我們真的是一一為公爵殿下準備晚膳的,可是,可是……」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白門的方向。
不等太子反應過來,白門挺身而出,「是啊,是我把這賤狗的飯吃完了,那又怎麼樣?」
廚師長不由得暗自苦著一張臉,賤狗?他們的少爺不愛女人,不愛名車,偏偏就寵這一條狗,說把它當做心肝寶貝都不為過。看這滿屋子的人,不要說是叫它一聲賤狗了,就算說它是狗都是犯了大忌。
大家都相信太子一定會在下一秒當場反目,甚至叫人把白門剁成餃子餡也不是太奇怪。反正因為這條狗而得罪太子的女人簡直數不勝數。
太子果然皺起眉頭,緊盯著白門,「你,吃了它的飯?」
「是啊!」白門翻著白眼說。
「為什麼?」太子緊跟著又問。
「搞什麼嘛,一條狗而已,吃得比我還好,我看它肥得流油,少吃一頓也死不了的,就當減肥嘍。」
太子不由分說,一把抓住白門的手腕就往外拖。
「死鬼,你干嗎啊,你全家死光啦,這麼激動!」白門嚷嚷道,一邊掙扎著一邊捶打太子的背。
留在偏廳里的所有佣人一起嚇暈了,甚至有人還想喊出「少爺,今晚是您的生日不宜殺生呀」之類的話來……
太子把白門壓在牆上,臉逼近她,「為什麼要吃狗食?」
「哇,你也知道那是一條狗啊,你為什麼給它吃那麼好?」白門的臉往前一沖,鼻尖頂著太子的下巴盛氣凌人地反問。
「因為我喜歡它。」太子不躲不避,直接回答。
「那你娶它跟它過一輩子好了。」白門條件反射地反將一軍。話說出口大腦才冷靜一點,她,她好像,在吃醋耶!
天啊,但是她干嗎吃一條狗的醋呢?
「回答我為什麼吃狗食?」他緊逼不放。
「我餓!」白門一甩頭直登登地說,「何況那叫狗食嗎?我看吃得起那個的人起碼也得是個百萬富翁。」
「既然是給狗吃的就是狗食。你餓了不會來找我嗎?要是讓別人知道朝倉家的人居然跟狗搶東西吃……」他說到這里忽然停下,毫不避諱地直視她的眼楮,「而且還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的眼楮是好深、好深的藍色哦,深陷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臉部線條連希臘雕像見了都要自嘆不如。他真的是個由黃色和白色人種完美制造的混血兒帥哥,雖然從某個角度看起來,還是稚氣未月兌的男孩,但叫女人瘋狂的素質卻是毋庸置疑。
白門陶醉著,忽然被身體里僅存的一點理智給叫醒了。
「他是死鬼耶!自己從小到大立志要掐死的社會敗類,萬惡的日本鬼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臭小子!白門啊白門,你居然還為他的眼楮陶醉迷離、大唱贊歌,還說出對全世界女性來說簡直就是侮辱的評價——叫女人瘋狂的素質!白門啊,你真是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