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控制世界經濟命脈的幾股勢力漸漸轉化為六個家族,分據世界各地,這六支旗鼓相當的勢力各自雄霸一方,互不相讓,甚至野心勃勃要取得第一發言人的地位。不過由于勢均力敵,所以盡量處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誰也不招惹誰。
日本的朝倉家族是一只新興的生力軍,創始人朝倉冥素有黑白獵人之稱,顧名思義就是將黑白兩道通吃個干干淨淨。這個人以及他訓練有素的部下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厲害角色,原因無它,一個組織,從誕生到擁有足以號令天下的實力只用了不到二十年時間,且還是白手起家,這份能耐就堪稱奇跡。
意大利的美第奇家族正與之相反,那是早在一四三四年就在佛羅倫薩建立起壟斷統治的銀行金融世家,曾出過米開朗琪羅的恩師,有「無冕之王」之稱的羅稜索和顯赫一時的教皇朱利昂諾等大人物,時至今日,這個家族獨有的藝術特質和經濟頭腦仍像颶風一樣時不時掃過整個歐洲大陸。
美裔華人白若崎與何凝波兩夫婦是上帝造人史上最杰出的作品之一,白若崎是一個擁有十六項專利發明的世界巨富,何凝波則是六年拿下三個博士學位四個碩士學位的天才女強人。
德國的舒赫方程集團是生物學界的泰斗世家,研究的許多項目皆屬尖端科技,譬如生化武器,基因遺傳,細胞變異……在現今這樣一個只要一包面粉就可冒充病毒,令一個城市陷入恐慌的年代,這樣一個家族無疑是既神秘又恐怖,威懾力之強當然不在話下。
加拿大的簡易山莊是享譽國際的旅行家天堂,但凡天上飛的、水里開的、地上跑的皆與之結緣,此外還有三十六家國際連鎖飯店。
法國的玫瑰軍團,听起來還挺浪漫,實際上卻不怎麼可愛,因為它的本質畢竟是軍團。這個家族的特點就是從上到下人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而且什麼樣的軍火都有,威力猛到可以炸了一個島的,毒到可以溶化一個人的,怪到可以專炸兔子不炸雞的……無奇不有。
近來隨著朝倉冥與裘芳•美第奇的聯姻,六股勢力似乎有和平共處的跡象,不過到了新生的這一代,和平共處好像又成了一種奢望……
第一章
「王八蛋,給我吐出來!」
牆角那凶神惡煞的小女孩暴吼著, 里啪啦稀里嘩啦地沖了過來,目標是教室中另一個角落、在眾人簇擁下不知在嚼什麼的小男孩。
圍著小男孩的那幫同齡孩子哪里允許小女孩如此放肆,不約而同地擋住道︰「白門,不許動太子!」
「你們這幫奴才!」白門哼了一聲,照沖不誤。先是兩拳撂倒一個,再來是飛腿搐翻一個,接著將死死抱住她的障礙物馬丁猛地過肩摔向牆角,由他自由落體去。最後氣勢洶洶地低頭猛沖,撞開沿途一干人,直奔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漂亮小男孩。
太子早就吃得差不多了,那原先的巧克力蛋糕如今就只剩一個胚子。
「混蛋!你——」
白門揮舞著拳頭就要擊中對方鼻梁。
「對不起嘛,我賠你一個好了。」抹著嘴巴的太子微笑著軟綿綿地說。
「放屁!你拿什麼賠我?這可是我親手做給凱的!」
聞听此言,剛才被白門放倒的太子親衛隊隊員們全都滾倒在地,狂笑不止︰
「哇哈哈!凱會收你的蛋糕?別做夢了。」
「情聖阿凱只喜歡性感美女,你又不性感又不是美女。」
「就是,蛋糕還做得這麼難看,想來也好吃不到哪兒去。」
眾人七嘴八舌地諷刺著,說得白門頭頂冒煙,左右開弓把這幫人掄得貼著牆壁站了一圈。
「小子,納命來!」白門是個發起瘋來不顧一切的人,當即就要向太子付諸行動實現諾言。
「你給我住手!」
一聲怒吼,出自教室門口那個方向。眾學生仿若盼到了救世主一般,紛紛歡呼︰「莫斐司老師來了!」
背負著眾人期待的莫斐司義正言辭地來到白門和太子中間,厲聲呵斥道︰「白門,你怎麼又欺負太子?」
「鬼要欺負他!這個死鬼偷吃我的蛋糕。」
「吃塊蛋糕有什麼了不起?你家窮得連塊蛋糕都請不起嗎?」莫斐司的神態好像全世界的真理都站在他那一邊。
白門懶得跟他廢話下去,直接揮拳攻擊,完全無視莫斐司身材上高度與寬度的優勢,莫斐司也不管她是個才十歲的小孩,一把揪住白門的衣領揚手甩了出去。
圍觀的學生一點也不覺得他出手太重,反而為他加油助威。
這樣的戲已經上演了不下數百次,基本上每天一回。可白門從來沒有學乖過,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反而越挫越勇。
「你們這幫奴才和不要臉的戀童癖。」白門從桌子下面爬起來,怒罵道。
莫斐司氣得要死,把所有風度和信條拋諸腦後,發誓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丫頭。
「我不管你老爸有多厲害,今天我就要順應民心,為大家掃除公害!」
這時牆角的太子發出一聲小小的疑問︰「白門,我做一個賠你行不行?」
白門當即暴吼︰「少裝乖,那能一樣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呢?」太子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楮,天真地問。
「怎麼辦?K你一百拳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白門,你敢K就試試看。」莫斐司挺身而出。
朝倉太子可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偶像、夢中情人,不要說是一個白門,就是十個也休想在他們眼皮底下動一動太子。
白門接近不了太子,無法報仇雪恨,就隨手從課桌上抓鉛筆盒、書本、杯子擲過去。要不是這所貴族小學里用的是上好紅木做成的桌椅,堅固耐用,白門早就拆了拿來砸人了。
把所有能丟的東西丟完之後,白門又氣狠狠地踹了桌子幾腳, 里啪啦稀里嘩啦地沖出去了。
「這破學校,遲早有一天我放把火燒了它。」白門沖出校門,直奔停車場,把司機揪過來,叫他開車回家。
「小姐又上不下去啦?」司機心中揣揣地問。
「少廢話,快點閃。這種破學校我一天都呆不下去。」
白門翹著二郎腿坐在加長拓寬的凱迪拉克里,把冷氣開到最強,消一消旺盛的火氣。
「快點叫老爸給我轉學,離開那死鬼,越遠越好。」
車子開進白家庭院,白門不等車停穩就跳下去,一路殺進大廳。
白若崎正坐在沙發上接听電話,冷不防白門猛地跳上了他的背,「老爸,我要轉學!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啦!那死鬼天天克我。我要轉學,我一定要轉學嘛——」
白門哇哇大叫。
「好了好了,就這樣。晚上你再跟我匯報。」白若崎說不下去,匆匆掛了電話,拍拍女兒,「寶貝兒,你這已經是第七次了,又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啦?」
「死鬼吃了我的蛋糕,他那幫奴才和老變態還幫他說話。」
「什麼?那還得了?」白若崎罵道,「競有這種黑白不分的事——是哪個蛋糕?該不會是那黑不溜秋的焦炭吧?」
「那是我做的巧克力蛋糕!」白門大叫。
「喔,那小子吃了?可別毒死了呀,朝倉老頭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白若崎若有所思地說。
「老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哎呀寶貝兒,算啦,一塊蛋糕嘛。老爸給你找的這所雅維利加的小學可是世界一流的,許多哈佛劍橋的畢業生擠破了頭想要進去教書呢。」
「不行,我死也不要跟那個死鬼在同一屋檐下,死鬼和老變態我都不想再看到。」白門撒潑加上耍賴,就地打滾,拿名貴的校服擦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