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賈亦真那小丫頭這樣,這個瘋婆子秦風葉也這樣。難道我真這麼欠騷擾嗎?」費朗心里正納悶著,那神父又問了一遍︰「新郎,你願意娶新娘嗎?」
「不願意,不願意。」費朗怒吼道。
「他願意的。別管這麼多,婚禮繼續。」費公驥居然幫他作主了。
神父點了點頭︰「請新人交換戒指。」
費朗仍誓死不從。費公驥在手下人的協助下,拖著費朗的手,硬掰開他緊握著的拳頭,把戒指套在他無名指上。
「啊,我這輩子都完了。」費朗哭喪著臉。
神父說︰「好,交換儀式完畢,禮成。我也大功告成、功成身退了。」
費朗還在痛哭流涕時,新娘掀開面紗,沖他甜笑︰「費費,是我啦,我好幸福哦。」
新娘居然是賈亦真!費朗呆住了。
賈亦真道︰「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識啦。費費,你的嘴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唉,誰叫我是美女呢?」
神父對費朗眨了眨眼︰「嘿,費朗,是我啦。」
神父竟是藍靛紫,費朗更驚奇了︰「是你個神……」
「是啊,我是神父。」藍靛紫接過他的話。好加在,差點露出馬腳。
「啊!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呢?」秦太太哭叫起來。
「媽——」秦風葉跌跌沖沖地跑進來,頭發凌亂,鼻青臉腫,衣服散亂,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這是誰啊?」費公驥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我、我是秦風葉,我是新娘啊!」秦風葉大叫著。
「閉上你的鳥嘴!臭三八!」童晶瑩一馬當先沖過去把秦風葉推開。
秦風葉早已傷痕累累,哪經得起童晶瑩這麼一推,頓時就要跌倒在地。此時,一個黑影掠過,扶住秦風葉的正是麥高。
「你沒事吧?」麥高望著躺在臂彎里看上去十分狼狽的秦風葉。
「沒事。」秦風葉臉在紅。
「被人打得真可憐。」麥高愛憐橫溢、聲情並茂地說著,他也曾被人打得很慘。
「我、我……」秦風葉終于哭了出來,一邊還抓住麥高的衣袖擤了擤鼻涕。
麥高可絲毫沒有介意,只是唉聲嘆氣地道︰「同時天涯淪落人吶!」
此言一出,秦風葉更是感同身受,哭得越發起勁了。
秦風葉這麼一哭,硬是讓費公驥回過神來︰「什麼亂七八糟的?剛才的婚禮不算,重來重來。」
藍靛紫笑嘻嘻道︰「那怎麼可以?婚姻大事耶。剛才不是你硬逼他們兩人結婚的嗎?在座所有人都是見證啊。」
費公驥氣得直想咬藍靛紫一口,瞪眼道︰「我說不算就不算!你算什麼東西?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藍靛紫倒沒生氣,那邊的丁一二卻已氣得跳了起來︰「你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你非要逼死自己的兒子不可啊?不過老子是警察,保護善良的老百姓是老子的責任,所以老子那是必須來管管你的家事的,看你能把我怎麼的,老韓,抄家伙!」
說著,從椅子下抽出一根電棍,就要沖向費公驥。
但是這個時候,賈亦真已經神勇地沖向費公驥,口中吆喝著︰「都閃開,撞死人不償命。」
咚!還戴著婚紗的腦袋撞上了費公驥的胸口,撞得他向後連退幾步,猛然就撞上了一根柱子。
凱瑟琳連忙跑上前,還好費公驥只是給撞暈了。
賈亦真若無其事地走回費朗身邊,只見後者一動不動,表情凝固,嘴呈O型,眼如牛眼。賈亦真用指甲掐了他一下,「干啥,沒見過美女打架?」
丁一二手中的電棍掉到了地上,韓攝宇和童晶瑩也驚詫不已。
這時費公驥忽然又坐起來,四下看了看。「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費朗一看他老子醒了,就拉著賈亦真做好了奪門而出的準備。
「你不是讓兒子娶風葉的嗎?你忘了?」凱瑟琳問。
「嗯?是嗎?」費公驥看看秦風葉,又看看費朗,勃然大怒,「費朗,你是不是我兒子?!眼光這麼差,居然娶那沒大腦的女人,你要娶她我就跟你月兌離父子關系!」
費朗沒回過神來,藍靛紫一把撈起費公驥的手︰「你也覺得嗎?真是太好了!」
「你是誰?」費公驥斜眼身邊的人。
「這個問題嘛要我們共同探討一下,來來來,我們這邊說話。」
藍靛紫拉著費公驥往聖壇走,費朗一看機不可失,連忙沖向門外,身上還掛著一個賈亦真。居然沒人攔他們,費公驥正和藍靛紫聊天,秦風葉和麥高正惺惺相惜,眾賓客的焦點都在費公驥身上,哪還管費朗是否遁逃。
終曲
五年後
美院寫生課上,學生們正聚精會神地做靜物素描練習,教室里一片安靜。
門忽然被打開,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走了白布上的那個隻果,待學生們定楮一看,罪魁禍首已經將隻果消滅大半。
「這是哪兒來的小孩子?」教授驚道。
「費凌!你個死小子在哪兒?」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小孩子含著隻果叫著︰「爬爬,我在這!」
他的「爬爬」沖進來,拎起了他。
「亂跑,你腿多是不是?待會砍兩條!」
「費費,你怎麼那麼暴力,對小孩子的教育不好啦——凌凌,把隻果給媽媽!」
費凌把僅剩幾口的隻果交給賈亦真,賈亦真三下五除二消滅剩余的部分後,又把隻果核放回布上原位,和罵罵咧咧地費朗一齊出去了。
※※※
今天的同學聚會十分熱鬧,大家在參觀母校時都情不自禁地回憶當年往事。賈亦真感慨萬千,對費朗和韓攝宇大談特談︰「說真的,我有今天得多靠藍靛紫,攝宇你老實說,你當時是不是受他挑唆來的?」
「正是,他要我追你,說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想不到我沒追到你卻找了個老婆,還順便撿了個佷女,撿就撿了,居然還撿一贈一,帶了個佷女婿!費朗,我運氣好。哦?」韓攝宇挑釁著。
「你真是一點都不欠揍。」費朗說。
「你呢,費費?」賈亦真問。
「我?那姓藍的綁架了我的機車,還把它當人質要挾我泡你,說我反正玩得多,不在乎一個兩個的。」費朗老老實實地招了。
「那丁一二呢?是不是也這麼……」
「他?姓藍的本來不想找他,是他自己要窮摻和。」費朗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和那瘋子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他要我們泡你?」
賈亦真把事兒敘述一遍,包括她的狗屎願望。
「藍靛紫到底是干什麼的,怎麼你們老叫他神經病?」童晶瑩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要問。
「他?他六歲給雷劈了一回,沒死成,之後完了就成這樣了,正好他老子是神經科的權威,開了一家神經病院,他既是病人又是院長。」丁一二說著,連自己也笑了起來。
「原來他真的是神經病,我還當你們開玩笑呢。」
賈亦真想了想︰「費費,你爸現在好像跟他共同語言很多?」
「要不怎麼說天下神經病是一家……」費朗口沒遮攔地說。
這時一個校友納悶地說︰「我的糕點呢?怎麼一轉眼就沒了?」
另外一個也若有所思道︰「是啊,我還懷疑是我記性不好呢……」
費朗一听,立即四下張望,這才發現費凌和韓彤都沒了人影,他怒吼一聲︰「該死的,這兩個小兔崽子!」追了出去。賈亦真望著他的背影,朝他做了個鬼臉,和童晶瑩分吃剛才順手牽羊拿來的糕點。
韓攝宇一看︰「啊!你、你們——」
童晶瑩捏起一塊糕塞進了他的嘴,溫柔地說︰「去拿香檳,老——公!」
韓攝宇口不能言,卻立刻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