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是!」布莉姬公主啜了口茶。「以前看你們賽車是我最大的樂趣,要不是父王反對,我也會成為一位優秀的賽車手。」
溫瑟笑笑,沒作聲,眼前這位公主是鄰國國王唯一的愛女,凡具危險性的事情,布莉姬公主都會被保持距離的。
「對了!鮑主這次怎麼會決定臨時來這里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臨時來的?」
「公主看來行裝簡單,而且我到現在還沒看到公主的隨從呢!」
「溫瑟伯爵,你真聰明!」布莉姬公主贊揚地笑笑。
「沙國王恐怕還不曉得公主在這里吧?」溫瑟微笑地說。
「我留了信。」布莉姬公主輕吐了口氣。「其實,我想在訂婚之前,來看看幾年末見的未婚夫,應該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禮俗上這樣是不行……」
「我知道!」布莉姬公主慧黠地笑了起來。「可是都要二十一世紀了,古老的禮俗也要摻點現代的作風才不會落伍呀!」
溫瑟再次笑而不答,這場政治婚姻是兩個君王的意思,身為下人的他是無法置喙,何況一位是未來的國王,而另一位是未來的女王,這樣的聯姻,任誰來評斷都會說是完美的珠連璧合。
「而且,我听說安特洛王子藏了個東方情人在宮中……」布莉姬公主試探性地說著。
「不!」這下子溫瑟可著慌了。「公主,這不是真的,您不能相信!」
布莉姬公主正要出聲,陽光室的門突然霍地一開。
「溫瑟!」
推門而入的是安特洛王子,他似乎沒發現布莉姬公主的在場,直接沖到溫瑟面前,伸手奪下溫瑟手中的杯碟,隨意擱在茶幾上。
「溫瑟!」安特洛靛藍的雙眼在發亮,手緊抓著一只牛皮紙袋。「那文件已經……」
「殿下!」溫瑟急忙喊了一聲,對他使了個眼色。「布莉姬公主已經等您很久了。」
「噢!」安特洛會意過來,轉身走過去,執起布莉姬公主的縴手,輕輕一吻。「公主,歡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原諒。」
「別客氣,我是私人拜訪。」她打量著未婚夫。「你好像很忙。」
「是!我是因為……」
安特洛看著小自己三歲的未婚妻,在這樣的陽光下,那金色的頭發就像陽光般燦爛,如青草般的綠眸寫著慧黠,模特兒的身材更把她襯得像芭比女圭女圭,但較芭比女圭女圭更具優雅的氣質,眼前的人兒,是不折不扣的公主。
然而,在安特洛腦海卻飄著另一個曼妙的身影,那黑緞似的長發,幽黑不見底的鳳眸,純真無邪的笑靨,總牽動著他內心最深處的情弦。在這剎那間,他突然有了要對布莉姬公主說明真相的沖動。
「公主!」他鼓起勇氣,想一吐為快。「很抱歉,我不能……」
「殿下是說——」溫瑟瞥見安特洛眼神的凝重,立感氣氛的不對,連忙打斷。「最近因為有宗綁架案很棘手,所以沒有盡到招待公主的責任,抱歉得很。」「綁架案?」布莉姬公主顯然感到十分有興趣。「安特洛殿下,我不曉得您在協助治安的工作,真了不起!罷說有消息,不是嗎?」
「呃,是的。」安特洛看了溫瑟一眼,錯愕地回答。
「那麼你們繼續好了,我不打擾。」布莉姬公主說著,便轉身要走出去。
「布莉姬公主,您要上哪兒?」溫瑟連忙問道。
「既然來了,我就去拜訪國王和王後陛下……」
「那……那麼……」安特洛頓了頓,看著布莉姬公主。「請別告訴他們有關綁票案的事。」
「哦?陛下他們都還不知道?」布莉姬公主訝異地揚起眉毛問。
「嗯……」安特洛帶著囁嚅說。「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布莉姬公主點點頭,綠眸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采。「這樣好了,讓我參加這件綁票案的緝捕,我的嘴巴就會緊得像拉鏈一樣。」
「不行!」安特洛和溫瑟異口同聲地喊。
布莉姬公主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就走。「我看,我還是快去晉見國王陛下好了。」
「等等!」安特洛和溫瑟又異口同聲地喊。
布莉姬公主勝券在握地停住,回眼瞟著眼前兩個男人,等待著。
安特洛和溫瑟猶豫了良久,彼此交換了個眼色,終于對布莉姬公主點頭。
背對布莉姬公主勝利的歡呼,安特洛和溫瑟有了相同的決定。
「喂——你們不能把我鎖在這里呀——」
布莉姬公主氣急敗壞地拍著門大喊,她恨這兩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她恨自己居然笨得讓他們騙到這個位于二樓的書房里。
這個書房似乎設有隔音裝備,不論她是如何吵鬧喧嚷,就是沒人來開門,這扇笨重的門任她怎麼踢踹摔打,仍舊文風不動。
哼!布莉姬公主插著腰,狠狠瞪視著毫無反應的房門,平日教養有方的優雅在此刻全無影無蹤,那兩個臭男人!想要就此擺月兌她,沒那麼簡單。
她茵綠如草的眼眸驟然地靈活一轉,視線穩穩停在那落地窗台上,嘴角不禁露出貓樣般的微笑。
第八章
安特洛將書房的門一鎖,將鑰匙握在手中,與溫瑟心有靈犀地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大大吐了一口氣。
布莉姬公主是鄰國沙國王的獨生女兒,也是未來的女王,剛過完二十四歲的生日。雖然平日沙國王對她管教甚嚴,但生性活潑好動的她,卻不是宮廷里刻板的教條所能束縛得住的。
鮑主那種時而溫雅,時而刁鑽遠近馳名的個性,安特洛和溫瑟雖然明白,但由于相處機會不多,了解不深,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領教了。
「殿下,溫瑟爵爺。」一位侍從官見他們而人緊靠著書房的門邊,便走過來行禮。「對不起,殿下,陛下有請。」
「噢!」安特洛怔了怔,看了溫瑟一眼。「好,我馬上去。」
突然,書房的門上傳來幾聲悶悶的「砰!砰」。
「你好好在這里守著。」安特洛吩咐眼現訝異之色的侍從官。「不準任何人靠近,知道嗎?」
「是,殿下!」
「不管里面的聲音有多大,絕對不能開門。」安特洛繼續命令道。
「是,殿下!」
安特洛對溫瑟使個眼色,兩人並肩往外走去。
「太好了!」溫瑟興奮地說。「這份具體的名單和簽署的證據終于到手了。真是荒謬,他們居然把這種叛逆的行為稱做‘愛國者游戲’。」
「我拿著這文件去見父王。」安特洛飛快地囑咐。「等父王首肯,就馬上進行逮捕卓納斯的工作,你就在車苑里等我,隨後在你車上會合。」
「是,殿下!」
「好好派人看住班尼,只要卓納斯一被逮捕,班尼一定會有所行動。只要班尼一行動……」
便能知道季白雪的下落了。溫瑟看著安特洛猝然陰郁地抿住嘴,內心不由得輕聲替他接下去,已經好幾天過去了,季白雪仍生死未卜,溫瑟想起那東方女孩嬌甜純真的笑靨,明白安特洛的驟然住口是害怕來不及救出季白雪的後果。
那將會是極悲慘淒涼的景象,溫瑟為那預見的景象感到頭皮發麻。
「那麼殿下,我就在車苑里等您。」他只能這樣不動聲色地對安特洛說。
「父王,母後。」
安特洛一走進寢官,便走上前吻了吻父親的手,又吻了吻母親的頰。
「安特洛。」薩莫亞二世慈愛地看著這個僅存的兒子。「听說最近你出了一趟國?」
「噢!是的。」安特洛漫聲回答。「只是突然想出去散散心。」
「還帶了個東方女圭女圭回來。」王後帶著憂心在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