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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吻定情 第16頁

作者︰季月

安特洛不知自己埋首于手中的書本有多久了,見手上翻開的書頁仍是第五章時,才猛然驚覺自己神游已久,看了整晚的書,竟然沒有一個字落入眼簾。

明天一早便有人會帶季白雪到機場,再從機場乘坐私人專機直飛台灣,這一路上都會有專人護送,這一切的安排都盡善盡美。

自從那晚以後,他就沒再踏進她的房間一次。

她絕斷的語氣,像是把屠刀,毫不留情地將他的心切成肉片。但是,安特洛轉念一想,是自己自私。他無法給她任何名份,她又有什麼名目留下來?

而他和布莉姬公主訂婚在即,雖不是自己的意願,但是,他有這個膽量去反駁父王作主的事嗎?

安特洛,我喜歡你,可是我不要當你的情婦,更不要當你感情游戲的玩伴。

那淒迷的聲音教他心動,心跳,也心痛!

安特洛,你是沒用的懦夫!安特洛對自己恨恨地罵著,你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心愛的女人。

心愛的女人?!安特洛怔了怔,心愛的女人?他從不知道擁有心愛的女人是什麼滋味,而,季白雪,是嗎?她會是他心愛的女人?

無可否認的,季白雪是個極讓人喜愛的女孩,任誰都會情不自禁地喜歡上她,但僅止于喜歡吧!就像她對自己一樣,她喜歡他,卻不見得會愛他。

安特洛狠狠吐了口氣,將手中的書重重合上,不想了。他站起身來,瞥了下壁爐上的音樂鐘,上面指著十一點二十分,大家應該都睡了吧!他突然感到需要些新鮮的空氣。

偌大庭院里的空氣有點寒意,但月色清明,安特洛緩緩走在石鋪的小徑上,把季白雪送回台灣其實是明智之舉。

「安特洛王子私藏東方情人在宮中」的謠言已在國內炒起,他必須要在這謠言傳到父王的耳朵以前,把這些事情處理掉,否則就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了。

一陣踩在石徑上細碎的腳步令安特洛不經意地抬起頭,對方也猛地停住了腳步,安特洛定楮一看,是她!在這樣明朗的月光下,那一身粉紫色略帶蓬松的紗裙,及結著發辮的造型,更把她襯托得像個細瓷女圭女圭,更像從中國畫里走出來的現代仕女,清靈高雅。

拾級而上的季白雪,乍見安特洛迎面而來,一時間竟感到不知所措,心髒似乎猛地停住,有好久沒見到他了。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幻想著見他最後一面時該如何,如今,他就在眼前……

「嗨!」她先出聲打招呼,要鎮定,季白雪!「溫瑟請我去他家玩。」

「我知道。」溫瑟曾向他報告過,只是他刻意遺忘。「你明天一早就走,早點睡吧!」

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見到她,安特洛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地想念她,原來讓她的影像映在自己的眼瞳上是如此美妙,他現在知道了,也太遲了。

她幽幽望著他好一會兒。「謝謝你的安排,我終于可以回台灣了。」

對!就是這樣。季白雪,做得好!她在內心深處咬著牙說,站在面前的男子是遙不可及的夢幻,他們只不過在意外之中擁有擦身而過的回憶罷了。假以時日,她會忘掉這段回憶的,而他,將遺忘得更快。

「這是應該的!」他說得言不由衷。「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哪里!」季白雪咬咬唇,從他身旁走過。「晚……」

「對了!溫瑟家好玩嗎?」

怎麼搞的?!安特洛暗罵著,她都已經和自己道晚安,擦身而過了,自己為什麼要多話?

然而,當她詫異地轉身望向他時,安特洛仿佛看到那深不見底的烏漆眼眸映著自己的影像,他的心不禁輕顫起來,下意識地期盼那幽黑柔媚的眼瞳永遠盛著自己的身影。

「嗯?」季白雪的心中為他突然的問話綻著錯愕的欣喜。「噢!溫瑟很親切,他家也是好大,我們玩得很愉快。」噯!怎麼說得這樣語無倫次。

「那很好!」他突然無端嫉妒起溫瑟與她的共處。

「膠……膠囊里面的東西都……」她在問什麼?季白雪暗罵自己亂問,這種不關自己的問題,怎麼可以隨便亂提。

「里面的東西得送到有特別儀器的地方處理,大概過幾天就會出來,這件事目前為止,只有我和溫瑟知道,你是第三個。」

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安特洛這樣理智地問著自己,下意識卻為了要留住她的腳步而回答著她話,這是與她獨處的最後機會了。

季白雪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安特洛也沒有再出聲,所有的感覺都在那晚理清,應該沒什麼可以留戀的了。可是心卻痛了起來。

「晚……」她急著先走,免得被他發現自己的眼眶開始有淚。「晚……安!」

「小雪!」見她轉身就要走的背影,安特洛不禁情急地叫住季白雪。「陪我走一下。」

她不由得吃驚地再次回頭,那語氣雖是帶著命令,凝視她的眼神卻滿是祈求;頓時,季白雪感到心頭微微顫動著,這將是他們最後獨處的機會。

「好不好?」他這回的語氣有了祈求。

終于說出了口,安特洛望著她怔忡的神情,暗暗壓下要展臂擁住她的沖動,隱隱忍住要與她肌膚相貼的念頭。

原來自己是如此渴望與她獨處,季白雪,他的中國女圭女圭、他的東方女神!

他們並肩走在石徑上,銀白色的月光像層紗似地罩在草地上,也罩在他們的身上,夜風有一陣沒一陣地吹著。

「冷嗎?」安特洛見季白雪撫著雙臂,立即不假思索地褪上的外衣為她披上。「已經是入秋了,早晚都會很涼的。」

「謝謝!」

真好!他的體溫這樣包裹著她。季白雪像是要把握什麼似地緊抓著那件披在身上的外衣,這樣微不足道的溫柔將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回憶。想到這里,她的眼眶不覺濕了。

「怎麼了?」他听到她吸鼻子的聲音。

「沒什麼!」她抬起頭勇敢地微笑望著他,故作輕松地回答。「回到台灣後,我可以跟我的朋友夸耀,曾經有位王子很體貼的把外衣披在我身上。」

「如果這也可以夸耀的話……」安特洛露齒而笑。「你或許該告訴你朋友,那個王子曾被你當作,又咬又踢的。」

季白雪不由得笑出聲來,清脆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著,安特洛不覺凝住心神,想將這個聲音納入記憶,將眼前靈秀嬌媚的影像刻印在自己的眼底……

把眼前這段不可能的戀情忘了吧!季白雪見安特洛正怔怔望著自己,整顆心不禁顫動起來,理智拼命壓抑著要撲進他懷里的沖動,他是遙不可及的王子,和她的身份一個天,一個地,忘了吧!季白雪。理智在她耳畔嘶喊著。

可是鼻子卻不听話地酸得厲害,眼眶也違背意志地開始濕了,她得趕緊說些其他事情,想些輕松的事,在自己的抑制力崩潰以前。

「知道嗎?」她的語調里有著過度生硬的輕快。「在捷運電車里的那次,就在那個晚上,我作了噩夢。」

「有那麼糟嗎?」他立即回過神來,努力莞爾一笑。

她用力點點頭,神情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女。「我夢見我的白馬王子把我甩了!因為我的初吻被外國奪走了!」說完,她便急著哈哈大笑,訝然發現自己在一時間竟記不起自己曾心儀已久的男子的容貌及姓名。

「是……是嗎?」他也跟著訕訕地笑著,心中一片莫名的苦澀,原來她心中有人了。「你說的外國就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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