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剛來時還要細瘦!安特洛怔怔凝視著在懷中的季白雪,心中閃過夾雜著愧疚的憐惜,那粉女敕的臉上仍貼著紗布,嬌弱的身上仍里著繃帶,還有纏繞在他鼻端的絲絲藥味,這都是他的錯。要是當初自己沒有將膠囊……
眼見那黑夜般的瞳眸,對自己閃著盈盈的波光;教人想一頭栽進那無底的幽柔,灩紅的唇瓣有如熟透的櫻桃,教人想恣意輕嘗那晶瑩剔透的芬芳,尤其那熟悉的甜蜜,誘使他費力地吞下一口口水,更由胸口劇烈的起伏中,他感到一股躁熱急沖上來。
這距離是如此之近,仿佛連對方的心跳都能清楚感應到,像是要將她與自己揉合為一,安特洛不由自主地將懷中的季白雪擁得更緊。
那縈繞在她鼻端微微的薰衣草香仿佛隨著安特洛加重力量的擁抱更清晰了,季白雪不由得地嚶嚀了一聲,就在她意識到怎麼回事以前,安特洛已俯下頭,攫住她微啟的唇瓣。
霎時,天地似乎旋轉起來了!
當安特洛迷醉地將舌尖靈巧探入她的口中時,所得到的回應更令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那在耳邊的無力嘆息更教他心蕩神馳,不自覺地伸手解開她原就寬松的衣扣,顧不得她身上的繃帶,痴狂地將臉埋入凝脂般胸前。
在那頸腮邊柔如春風的輕吻,令季白雪情不自禁地合上眼,在那強健有力的圈擁下,她本能地挺起上身,迎承著這意外的濃情蜜意。
「哎!好痛。」一陣來自肩頭的驟痛,令季白雪不經意地喊出聲來。
經這一喊,安特洛猛地驚醒似地自季白雪粉女敕的胸前抬起頭,正巧與季白雪惶惑的眼光相觸,四目交投之下,兩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繃帶包纏,卻遮不住酥胸的可人兒,安特洛錯愕地自問,剛剛那陣意亂情迷來得毫無前兆,怎地這個中國女圭女圭就被他抱在床上,強橫地壓在身下?
是逢場作戲吧?理智在喚他起身,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趕快離開她。
但是,看著身下帶著羞澀灩紅的柔美臉蛋,那醉人的酡紅也將她粉女敕的酥胸染成嬌艷的玫瑰色,一陣柔情蜜意席卷了安特洛的全身,教他無法動彈,本能地想要這樣看著這個被擁在懷里,弱不勝情的中國女圭女圭,哪怕直到永遠。
這是怎麼回事?季白雪驚惶想,她完全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安特洛是曾兩度吻過她,但那是因為那顆膠囊的關系,現在呢?
在上回那帶著暈眩的輕吻中,她不就已經決心要和安特洛保持距離嗎?誰會願意大老遠從台灣跑來,做個不見天日的王室情婦?至少不是她季白雪!
可是怎麼當安特洛將溫柔籠罩在她身上時,她卻什麼都忘了?只全心全意地回應著他,然然想要他給她更多的溫存?
一想起適才自己熱烈的反應,季白雪的心不禁狂跳起來,臉也刷地紅了起來,那羞澀的潮紅如海浪般擴散到前胸。
當她低下眼簾,看見自己胸前的衣扣全開,本能地倒抽了一口氣,隨即要縮回放在安特洛腰上的手,蓋住袒露的胸脯,但安特洛已俯,將唇落在她紅熱的臉頰上。
季白雪不由得合起眼,專注地感受著那在她鬢腮邊流連忘返的雙唇,那健壯寬闊的胸膛將她整個人都柔柔地包圍住,仿佛這胸懷就是整個世界。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迷亂地呢喃。「剛剛是我把你弄痛……」
「不是……是車禍的傷口……」
她微微喘息著,激情淹沒了她的意識,令她忍不住輕輕含咬安特洛在她唇邊摩婆的耳垂。
頓時,安特洛感到一股難捱的熱意要沖破血管而出,呼吸也濁亂起來,修長柔軟的手指也悄悄滑進那原已松開的絲質衣衫,熱熾的胸膛更是霍地貼壓著身上癱軟無力的胴體。
「我……」安特洛意亂情迷地舌忝舐著那花瓣似肌膚上每一寸的微香。「我要你……小雪……」
「安特洛……」
就在本能地低喚安特洛的名字之際,季白雪不意從離床不遠的落地鏡里,看到了兩人繾綣的畫面,不由得心頭一震。
她究竟在干什麼?不是不願當安特洛的情婦嗎?那麼現在和安特洛這樣火熱地交纏在一起,和情婦有什麼兩樣?
驀地,背部尚未痊愈的傷口傳來一陣隱隱的痛,季白雪下意識刻意加重語調地喊了一聲。「好……好痛!」
安特洛猛然一驚,瞥見季白雪躲避地別開頭,燃燒著他全身的熾烈欲火一下子全熄了。
登時,陣陣愧疚懊侮重重敲擊著他,自己究竟在對她做什麼?
眼見季白雪倉惶地別過的臉,那仍里著繃帶的小巧肩頭猶自輕顫著,一陣驚悸襲上安特洛的心頭,她正受傷療養著呢!而自己對她做了什麼事?竟然這樣舌忝不知恥地騷擾著她,他還是人嗎?自己從小所受的禮教跑到哪里去了?
怔愣幾秒鐘後,冷汗涔涔的安特洛咽了下干燥的喉頭,帶著幾分慌亂,將她的衣服拉好。「我……抱歉!」
然後,像是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里似地,安特洛的話才剛落下,他的人已往門外倉促地沖出去。
他就這麼離開,像是場玩到一半就膩了的游戲,等不及趕快離她越遠越好。季白雪僵在床上,直直地望著窗外,但外面燦爛陽光下綠茵茵的一片卻完全映不進她的瞳孔。
好冷!她分不清是哪里冷。
好痛!她感覺不出這痛是來自心口,還是傷口。
知道了吧!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如蚊蚋似地響起,西方的男人就會這樣玩弄東方女孩。季白雪,是不是該學乖了?
午後的陽光像金幣一樣,嘩啦啦地撒了一地。
季白雪正坐在後花園的一角啜著下午茶。
皇家用的糕點果然和市面上的有所不同。她心情輕松地拿起一塊小蛋塔往嘴里送,好吃!或許她該趁這個機會多吃一些,否則回到台灣就沒機會再……
「嗨!還記得我嗎?」
一個愉快爽朗的聲音阻止了她口中愉悅的咀嚼,季白雪朝聲音的方向望去,是一個金發碧眼的俊男。
頓時,她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杯,站在那男子後面的,是安特洛。自從那天未竟的激情後,她幾乎羞得不敢再面對安特洛,所幸安特洛沒有再出現。
但是幾天過去,她卻不知不覺地思念起安特洛來,想他對自己溫存的一面。
我……我要你……小雪……
那天安特洛在她耳邊的低語,每每回想起來,便要教她臉紅心跳上半天。現在,幾天不見的安特洛,這麼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他……他會跟她說什麼嗎?
「嗨!」她對那男子頷首,眼光卻偷偷瞟向立在原地不動的安特洛。「溫瑟爵爺!」
「叫我溫瑟就好!」他徑自朝她走過來。「怎麼一個人在喝下午茶?」
「嗯!」和著幾許失望,她勉力吞下口中的食物,強裝笑臉地說。「要不要一起來?這些好好吃的……」
「溫瑟!」未等她說完,站在一箭之遙的安特洛卻不耐煩地叫喚了起來。「動作快點。」
在這一瞬間,季白雪感到身體被凍住了。
安特洛無視于她的存在,連招呼都不打。此刻若在腳下有地洞,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往里面鑽。
「抱歉!漂亮的姑娘。」只听溫瑟的聲音柔和響起。「殿下在催著要打網球了,只好辜負你的邀約。」
季白雪回過神來,強忍著心頭的悸痛,努力讓嘴角往上揚。「那……那麼,只好延期了。」
溫瑟輕輕執起她的手,淡淡一吻。「很高興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