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娜無語的點點頭,然後狂奔而去。
目送唐依娜漸渺的身影,何旖旎心情更沉重了。
∞Φ風ソ谷Φ∞∞ΦNauSicAaΦ∞∞Φ風ソ谷Φ∞
在常茵和鐘珍這對姑嫂的協助中中,何旖旎挑好了婚紗;在李杰洛和柏常青這兩位好友的鼎力協助之下,婚宴會場也已裝飾完成;而在陶健方不露痕跡的配合下,一組組美麗的結婚照也正順利拍攝完成。
明天,她就即將成為大陶的新娘。
對這場婚禮,她抱著前所未有的恐懼,陶健方和她之間存在著謊言,她不曉得這個謊言什麼時候會被揭開,可應該為期不遠吧!
唐依娜離去時的哀傷,與她離開綠屋時,阿騰臉上的惶然……一幕幕浮現在她腦海。
包令她心情雜亂的是,半個小時之前,常茵和鐘珍捧進來的那份別人送給她的「祝福」的禮物。
「又一份結婚禮物,可是它看起來別致多了!」鐘珍小心翼翼的將捧在手上的禮物放在茶幾上。
「何明屯說是『某人』要他送來的,至于是誰,你應該知道。」常茵面帶憂色的看看她。
兩位摯友離去後,何旖旎就凝視著那瓶底鋪著許多野草莓與野時季果,插著一大束卡司比亞的瓶子發呆。
他沒有留下任何字句,卻附上一張CD。CD上印著「風箏-祝福」,代替了他心中的千言萬語。
有人說︰因為這世界上的眼淚不夠用,所以富有人開始流浪,便會有人停止流淚。
僅以這首單曲,獻給我用心愛過的女孩。
一小段安靜的獨白之後,空氣中開始流泄出簡單的吉他和弦與鋼琴獨奏,接著,是阿騰干淨又富有磁性的男低音︰
快樂起來吧!親愛的女孩,
不必勉強為我逗留。
即使我們的心里都難免有一絲顫抖。
我想以前是我太過懵懂,
眼睜睜錯過你青春的瞳眸,
現在曉得了眼前沒有光的荒漠,
卻不得不再次對你放手。
快樂起來吧!親愛的女孩,
如果不能永遠攜手,
熟悉孤獨也是互道珍重很好的借口。
我想以前是我太過優柔,
不敢在你的掌心放下我的線頭,
現在知道了愛情依舊如雲出岫,
卻已沒有了停留的理由。
把我們的過去一一抹去——
你的美麗和我的哀愁。
如果上蒼的賜福足夠無論聚散,
我們的天空將同樣遼闊。
快樂起來吧!親愛的女孩,
即使不能永遠相守。
陪伴寂寞會變成另一種形式的等候,
即使不能永遠相守,
我們的天空還是同樣的遼闊。
重復听著這首「祝福」,看著CD封套那個背著一支吉他,戴著墨鏡,長發飛揚的阿騰,何旖旎心想,一定又有什麼人停止哭泣了,否則,她的眼淚為什麼又不爭氣的落下來?
這半個月以來,所有事情帶給她的沖擊太強烈了!而阿騰,則一直在她的心中累積感動,今夜,這些感動潰堤了,令她的淚水像找到缺口的洪水,犯濫成災。
她的確是該哭的,為阿騰的多情,與自己的無情!
她捂著臉頰,恐怕自己的人生真的將因此而荒冷了!
至于陶健方是什麼時候開門進來的,她根本不清楚。她發現他的時候,他正拿起CD封套,對著封套上的阿騰冷笑。
「大陶——」她驚跳起來。
「過來,小旖!」放下CD,他朝她夸張的張開雙臂。
一陣古龍水味混著酒味撲鼻而來,何旖旎遲疑著。
「你喝酒了?」
「對,我剛去參加朋友為我舉辦的單身漢告別酒會。」他打個酒嗝,走向她,不太溫柔將她抱進懷里。
「不要!你渾身酒味!」何旖旎推拒。
「你不喜歡?」大陶鎖定她的眼楮,眼神里寫滿淡漠。「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喜歡『蝦』味!」
何旖旎不知道陶健方打什麼啞謎?她一面反抗著他,一方面猜測他話里究竟有什麼含義?
陶健方暫時放松了對她的箝制,他拿起CD封套,接著從音響里退出CD,冷然的解釋︰「瞎味!瞎子的味道!瞎眼男子的味道!我究竟該不該恭維你的品味?你竟為了一個雙自失明的人背叛我,他叫什麼?葉騰!」
何旖旎來不及搶救那張CD了,他短短的幾句話令她僵在原地。「你知道阿騰?」
「當然知道,三天前我和他還有過一面之緣,他還挨了我好幾拳。」陶健方眼露凶光。
「你打他!」何旖旎一臉的小信。
「不對嗎?誰教他誘拐我的未婚妻。哼!可惜我太久沒練拳擊,否則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你打他?」她喃喃說著。
「怎麼樣?你心疼了?」陶健方陰沉著臉。「他只不過流了點鼻血,也許還斷了鼻梁,但相較于他犯下的惡行,這種代價並不算高,我本來還打算讓他再斷個胳臂的,反正他原本就是個瞎了眼的殘廢……」
仿佛看見了阿騰血流滿面的模樣,何旖旎的心陡的一陣抽痛,恨透了眼前這個陌生且蠻橫的陶健方,她上前扯住他的襯衫。「你怎能乘人之危?阿騰是瞎了,但他不是殘廢,他也沒有誘拐我,他……」她說不下去了,她感覺自己像被困在陷阱內的老鼠,恐懼及憤怒在心中沸騰。
「他怎麼樣?」陶健方箝制住她絞在他胸口的手,咬牙切齒的追問。
何旖旎快要崩潰了,淚水再次在她眼中打轉,聲音變得顫抖。「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她終于對自己承認了。
「那麼,我陶健方算什麼?」他的聲音變得苦澀。
「我最痛恨別人把我當傻瓜耍,而你,卻一直當我是個傻瓜。」
「我喜歡你!」她歉疚的看著他受傷的眼神。
「一度,我也以為我愛你,你是每一個女孩所夢想的婚姻對象……」
「可是你更愛葉騰!」他打斷她虛無的恭維。「我懂了,原來太溫吞的男人都是傻瓜,容易受女人利用,原來你們女人喜歡男人霸道,既然如此,那麼我還客氣什麼!」
起先,何旖旎並沒有注意他滑下她腰際的手,等她感覺出他的不懷好意,想掙月兌他的懷抱時,才發覺已遭到束縛。
他完全不顧她的掙扎,緊扣住她,三、兩下便杷她捧倒床上,眼里燃燒著熊熊火焰。「也許你可以評估一下我和葉騰誰比較『高竿』,也許你還可以重新衡量你比較『愛』誰。」他以重量壓制她,開始撕扯她的睡衣褲。
瞪著他猙獰的面目,驚慌自她心頭升起。「不要,大陶,不要讓我恨你!」
「恨就恨吧!」他露出一個陰森微笑。「除了錯把你當成三貞九烈的女人之外,事實上,我予取予求慣了,我不介意多一個人恨我!」
何旖旎在他身上掙動,她含淚的看著他,想愜他一巴掌,但她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是的,你可以對任何人予取予求,就像你對唐依娜。」
這些話終于制止了他狂暴的動作。「唐依娜對你說了什麼?」
她趁他分心的空檔使力推開他,拉攏被他扯亂的衣服之後、躲向離他有點距離的床頭。「她沒有對我說什麼,只是提醒我一些事。」
「你可知道我是怎麼找上葉騰的了是唐依娜,她在你回來的前一天夜里打電話給我,同時也給了我一些『提醒』。」他的眼神變得更陰暗,可他不再侵犯她。「這個雙面賤人,等她銷假上班,我一定要好好跟她算這筆帳。」
看著陶健方那出奇冰冷的表情,何旖旎沒有替自己想,反而替唐依娜感到緊張。「即使她真的是在搬弄是非,大概也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